從納蘭雪夜的神中判斷出他所言非虛,容凌抱拳行禮,“如此,多謝。告辭。”話音未落,人已消失。
納蘭雪夜輕笑。讓雲天傾傷,這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腦中又浮現出黎明前他在長樂宮看到的一幕。
清歡以爲雲天傾氣若游,把抱到牀上,好在獨孤軒然的牀足夠大,容納三個人不問題。清歡幫助雲天傾盤而坐,他坐在雲天傾後,用力支撐的,沒想到雲天傾的好像一個無底,他上所有的力被裡那個黑源源不斷吸進去,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若是強行離開他們兩個人都會氣逆轉。正在清歡發愁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獨孤軒然坐起來,傻呵呵問道:“哥哥姐姐玩什麼遊戲?爲什麼不我一起玩?”說著手向清歡輸送力的大手。
清歡急的想哭,“小祖宗,快打我一掌。”
獨孤軒然似懂非懂,往清歡上輕輕一拍,清歡像個木頭人一樣倒下,爬起來時,角蜿蜒出一條,獨孤軒然一副快哭的樣子,“哥哥傷了。都是小然然的錯。小然然。清歡不喜歡獨孤軒然,看到他過來的爪子,一腳把他踹下牀。獨孤軒然苦著臉爬上來,扯著清歡的服撒,“不要這樣對人家嘛,人家會傷心的。”清歡一陣惡寒,這不是他經常說的話嗎?怎麼到了別人裡全不對味呢!
同樣爬起來的人還有云天傾。雲天傾腦袋,眼神迷糊,抓住清歡的胳膊問,“容凌,這是哪裡?”
清歡一個頭兩個大,誰能告訴他,中了噬魂醒來的人就是這個德行嗎?清歡苦惱間,脖子被一隻手掐住。手的主人正是撒賣萌的獨孤軒然。面前,雲天傾笑得溫。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清歡不是傻子,從兩個人切合作的程度一下看出自己中計了。“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沒人理會清歡的求知心,清歡再次說:“就算死也該死的明白些,難道你們真的這麼狠心,讓我死的不明不白?”
獨孤軒然頭疼。他終於明白爲何每當他出慘兮兮的樣子時雲天傾都會皺眉頭。原來看著強勢的人裝模作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開始同雲天傾忍了他這麼長時間。
雲天傾不是僑的人,開口解釋:“早在你們和師父一起出現的時候我就懷疑了,明明是不相干的人,怎麼會走到一起。我看得出師父對容凌有莫名的敵意,且突然出現的納蘭
雪夜一定起了挑撥離間的作用,而且還跟著一個從不相識但對我們每個人都很瞭解的你,一切都很奇怪。後來暖房遇刺,刺客果然是衝著容凌和我而來。我更加奇怪了。爲什麼大周的家宴遇刺的是作爲客人的我們。我們覺得,一定是認識的人做的。
那時我就和容凌開始計劃引蛇出。引蛇的第一步就是設置餌。餌就是我和蒼梧的嫌隙。我趁機指責蒼梧,放空蒼梧的權力,實則讓他在無名居暗中訓練影衛,鍛造兵。之前容凌就和萬俟家主協商,將金陵聽命與容凌的部隊授予萬俟無雙,給予他們獨立行事的權力,有能力在三國之中保全自己。如此,人員和兵全部到位,剩下的就是將蛇引出來 。而這一步,全靠獨孤軒然。”
雲天傾講完第一步,清歡突然明白,“原來昨天你男扮裝邀約雲天傾上街是早有預謀的,盜牌位私奔的婢,表裡不一的王老爺,還有那個小屁孩九門提督……”
“不錯,都是我們實現安排好的。”獨孤軒然說。“其實我給墨寶下的命令很簡單,就是在我們上街的時候被困住,沒想到墨寶想象力太富,編出這樣一個故事。”
清歡皺眉思索,“不對,這不是編出來的。要是編出來的不可能這麼真,我們幾個誰都沒看出來。”
雲天傾斂下眉睫,“的確,其中只有一部分是編造的,比如那個師爺是墨寶假扮的,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真實存在的。翠花確有其人,王老爺的確是道貌岸然的人,九門提督確實是一個九歲的小孩,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才能迷你們的眼睛。”
獨孤軒然說:“最後我換服的時候,墨寶傳來消息,宮中有異。我沒想到的是那異的來源竟是朝霞殿。回到宮中我和漣漪談話,什麼都沒說,答應只要我喝了酒就放棄和你們合作。沒想到漣漪真的鬼迷心竅,竟然對我下迷幻劑,害的我大睡不醒。若不是天傾趕來解了我的藥,恐怕我現在還在睡覺。”
獨孤軒然沉痛地講訴事經過,清歡聽的過程中,冷笑兩聲,視線移到雲天傾上。雲天傾很冷靜,聲音沒有太大起伏,“什麼時候,你們對漣漪下的迷幻劑?”
“漣漪公主想做的事都是遵從心的選擇,我們什麼都沒做。”清歡當然不會承認他沒做過的事。“是你們讓漣漪公主傷心,怎麼能把罪責怪到別人頭上?”
雲天傾沉下眉眼,“應該是那一夜。我遇到百步穿楊的那一夜。我看到舒夜從朝霞殿走出,應該是那個時候,漣漪從室救出,及江蘇醒的時候,舒夜對做了暗示。讓在哥哥之間和我做選擇。而選擇的最終結果就是共同毀滅。你們好狠的心。”在雲天傾心中,獨孤漣漪一直是單純善良的小孩,一直是室中爽朗直率勇敢無畏的姑娘,看到有一天自我毀滅,雲天傾有說不出的失。
清歡嗤笑。“所有毀滅自的決定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怨不得別人。怪只能怪自己意志不堅定,讓別人有
可乘之機。雲天傾,你又沒有想過,你和睿王分開,是不是也給了別人一個可乘之機?”
時間像流沙,在牀榻上三人間紛紛墜落,雲天傾臉蒼白如雪,但卻無法彈。剛纔爲了演戲真,是真的拍在自己口。雖然命無礙,但是一時無法恢復先前的武功。
納蘭雪夜只看到這裡。他想,長樂宮已經塵埃落定,剩下的只是行宮舒夜和睿王那一場對決。好在他去的及時,天亮了,在一片火海中,找到了睿王,救出了他。按照桐笙的說法,容凌和雲天傾現在心心相印,容凌若是有危險,雲天傾肯定不會安然無恙,只有等容凌和雲天傾破裂才能對容凌下手。
船尾,清風和暢。納蘭雪夜勾起角,想到之後馬上要發生的事,愉快不已。的確那二人很聰明,聰明到一羣人都奈何不了他們。但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要對付他們的人可不是三個那麼簡單。他很好奇,如果真的到了衆叛親離的地步,他們的是否還如現在一樣親無間。
早朝時間過了大半,獨孤軒然沒出現,也沒吩咐取消朝會,甚至一直跟在獨孤軒然邊的墨寶今天都沒出現。想到昨夜澤西行宮的大火,以及半夜被囚的漣漪公主,百議論紛紛,這大周的天恐怕又要變了。腦子轉的快的人立馬慨,自從澤西使臣來了,大周的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看來,澤西時辰就是大周的瘟神。還有那個眼高於頂的總使大人,渾上下看著都著一怪異。
員們正在議論中,不料宮門外傳來一陣擊鼓聲。在民間,百姓有冤屈可以去縣大堂擊鼓,若是地方理不公,百姓來樊城告狀,擊的就是宮門外的九面大鼓。前朝皇帝爲了抵制百姓告狀的風頭,特地下令若是百姓冤不夠大,擊響獄鼓要杖責五十。判斷冤大小的方法就是告狀人提前一晚跪倒宮門外,懇請路人幫他擊鼓,且幫忙人負有連帶責任。所以一般不會有人擊鼓。而今獄鼓已響,皇帝是必須出面審理的。但獄鼓響了一十八遍,始終不見有靜。
百面面相覷,小皇帝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竟然公開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中!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史自恃份,衝進後堂,沒想到和從裡面出來的獨孤軒然撞了個滿懷。不待員們說話,墨寶拂塵一掃,厲聲大喝,“放肆!獄鼓已經敲響,爾等侯在朝堂何統,還不速速伴架前往宮門外查看是何人擊鼓?”
墨寶的怒吼功轉移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數幾個眼尖的看到獨孤軒然後跟著的雲天傾,暗暗嘆息,真是冤魂不散。哪裡有麻煩,哪裡有這個人。現在看來,那些澤西的使臣算什麼,是個都頂不上皇帝邊的那一個。這是衆人的心聲。大家都認爲雲天傾是紅禍水,明明是子,卻扮男子出朝堂,更過分的是做的事很漂亮,一般優秀的男子都比不過。所以大家都很願意詆譭雲天傾。但等他們看到宮外跪著的人時,紛紛自我檢討,其實雲天傾還是很好的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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