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了接下來要說的話,柯正東深深忍了下來,順著柯廣甜道:
“今日二哥在城里見到林守賢了,如今他進了宣王府,在宣王手底下辦事兒。
城很多酒樓茶館的掌柜見到他,都會尊稱一聲林爺,二哥想,咱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大家知己知彼。
小妹也不可能一直在家,被人指指點點,不如二哥運作一下,與那林守賢結親,咱們兩家守相助如何?”
柯廣甜聽得一愣一愣的,首先林守賢什麼時候京的?
其次,宣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一般人能進去的,那個林守賢能在宣王手底下做事兒,一定有什麼過人之。
最重要的是,林守賢既然搭上了宣王的關系,為何還未娶親。
柯廣甜這幾年經歷的事太多,也不得不多了一點小心眼,對自己的二哥也不是那麼信任了。
一邊思索著,一邊試探地把能想到的所有問題都問了一遍。
柯正東一本正經道:“此事,二哥問清楚了,林守賢初到京城之時,已無分文,整日為生計奔波勞累,這婚事就給耽擱下來了。
后來進了宣王府,又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沒日沒夜地替宣王做事兒,顧不上自己的婚事。
待得后來地位穩固了,自己也闖出一點名堂來了,年齡也超了。
如今,高門大戶的子,看不上他的出生和他下人的地位。
而小門小戶的姑娘也沒有適齡子可供挑選,能供挑選的幾戶人家,都是那些個不學無,手腳不干凈或碎之人。
這不,一來二去,高不低不就的給耽誤了,至今也沒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姑娘。”
柯廣甜思索了一番,紅著眼睛看向柯正南道:“聽二哥所說,林守賢如今是奴籍,我嫁給他豈不是也了奴籍?
我們是耕讀人家,怎麼可以去做奴隸,二哥這不是將你的親妹妹往火坑里推嗎?”
柯正南搖頭道:“哎,林守賢是秀才,他有功名在,宣王豈能讓他變奴隸?
宣王府看中的,就是林守賢識文斷字,有功名在,日后可以繼續科舉朝為,為宣王府的一大助力。
你現在嫁給林守賢與他守相助,等他平步青云考上舉人,宣王定然會好好扶持于他。
屆時,你柯廣甜就是那家娘子,二哥我也能靠著這門姻親的助力,在京城這個地方好好地謀劃一番,豈不是兩全其?”
柯廣甜低頭陷沉思,說實話是有些心的。
在路上小產傷了子,且早已不是完璧之,嫁人已是奢。
一個沒了夫婿和孩子傍的子,在二哥家里住得太久,徒留別人話柄。
如果能找一個知知底的人嫁了,不失為一條歸宿。
然而,柯廣甜心里的,總覺不踏實。
柯正南見柯廣甜猶豫,心一橫下了一劑猛藥:“廣甜,你可知,二哥今日還看到誰了?”
柯廣甜從思緒里離,抬頭看向柯正南問:“二哥還看見誰了?”
“呵!”柯正南冷笑:“我看到我們那個‘好’二哥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居然進京趕考了。
我有很多同窗,讀了十多年都沒能考上舉人,你說他如此平步青云,靠的是什麼?”
柯廣甜訥訥,最看不起的大哥,不就欺負一番的大哥,如今是舉人了嗎?
柯正南在柯廣甜沒看見的角度勾了勾角道:“小妹可知,咱們的大哥如今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他在城南買了三進的宅子,邀請允洲的一眾舉人住在他的宅子里呼奴使婢,日子好不愜意。
如果有一天,讓大哥看到我們過得不如他,你猜他會不會笑話死我們?”
“會。”柯廣甜用力握拳:“他不僅僅會笑話死我們,如果我是大哥,我一定會找機會報復。
我以前可沒給大哥使絆子,還經常唆使村里的孩子毆打大哥。
就連大哥失去的那兩個孩子,也和我不了關系,大哥一定恨死我了,嗚嗚嗚……”
說著,柯廣甜雙手掩面嚶嚶哭泣了起來,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知道自家大哥會有如此造化,說什麼都不會欺負大哥,不會和柯悠然惡,更不會一時貪念與仇家定親。
柯正南趁熱打鐵道:“廣甜,事到如今,嫁給林守賢是唯一的出路,趁著我們還有些存銀,也好給你置辦嫁妝不是?”
柯廣甜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渾渾噩噩地答應了柯正南,完全忘記了他這個二哥為了二百兩銀子,找人追殺林守賢之事。
那兩人之前就有嫌隙,豈能好好相?
且,如今還湊到了一起,想結為姻親,這不是扯嗎?
柯正南笑得詭異,自己這個妹妹總算還有些用,那姓林的已經是個太監,想找一個對食。
宣王府中人多眼雜,宣王和宣王世子都不喜歡府中下人和丫鬟往來過。
外面的子,誰愿意和一個太監好,把自己的一輩子給搭進去。
正好,他這個小妹死了夫婿沒了孩子,配那無之人,還能替自己拉一拉關系,牽上宣王府的線。
等自己在宣王府站穩腳跟,再讓那姓林的,翻倍將那二百兩給吐出來,呵呵……
此時的柯廣甜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二哥早已泯滅了人把自己給賣了。
世子府。
柯悠然和段雷霆剛通過道回到府中,就聽下人來報:“世子、世子妃,皇上來了。”
柯悠然和段雷霆對視一眼,立即迎了出去。
作為醫門門主的柯悠然,不必親自相迎,然而,百善孝為先,皇上是段雷霆的爺爺。
這個孫媳,怎麼著也要給翼王和段雷霆面子,至,這個孫媳婦的角應該扮演好,不落人話柄。
進花廳,段雷霆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老皇帝開心的笑聲自主坐傳來:
“哈哈哈,三郎和悠然不必多禮,今日是我這個當爺爺的來看一下外孫媳婦。
咱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不需要整那些朝堂上的虛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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