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柜被蘇妙安的這一眼看得是頭皮發麻,心里的不安在漸漸擴大。
蘇妙安坐回上首,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勾著角說道:“劉掌柜你每月在鋪子的月錢是多”
劉掌柜心里納悶兒,不知道蘇妙安問這話的意義在哪,不過他還是老實的回到:“小的每月的月錢是十兩銀子,年底有分紅,節氣有禮和紅包。”說到這里劉掌柜還有點小小的得意,畢竟現在很多泰昌府的掌柜一個月也才八兩銀子,好一點的也才九兩,他雖然一個月只多了一二兩銀子,但是一年下來也是不了。
蘇妙安聞言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劉掌柜一年下來大概是一白五十兩銀子,劉掌柜你在鋪子里做了三年的掌柜,不吃不喝的話能攢下四百五十兩銀子,頂天了也就五百兩,是不是這樣的劉掌柜”
劉掌柜心里已經覺得不對了,但是蘇妙安的話又沒錯,劉掌柜便點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沒錯。”
蘇妙安勾了勾角,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問問劉掌柜是怎麼在秋巷子買下一座兩進宅子的,這宅子怎麼也得八九百兩銀子才能買的下來吧別說是你之前在黃家攢下的,你之前在黃家就是個小管事,能攢下這麼多銀子”
劉掌柜聽蘇妙安這話臉刷的一下就變了,背心里冷汗直冒,不過劉掌柜也是經歷過事的人,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下來,劉掌柜咽了咽口水,說道:“回大小姐,那宅子是小人的一個親戚買的,小人只是暫住而已。”
蘇妙安嗤笑一聲,說道:“親戚你家小妾是你的親戚這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劉掌柜,之前我院子也有個嬤嬤靠著出賣我的消息在外面買了宅子,你知道現在那嬤嬤怎麼樣了嗎”
劉掌柜聽到蘇妙安這話心里“咯噔”一聲,冷汗順著額頭流下,白著一張臉說道:“怎,怎麼樣了”
蘇妙安了下,玩味的看著劉掌柜說道:“一家人都被趕出了蘇府,我念著那嬤嬤伺候了我一場,心里不忍對那嬤嬤出手,便將那嬤嬤和一家都給了大哥理,大哥說了那嬤嬤一家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那嬤嬤以前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嬤嬤。”
劉掌柜聞言以為蘇元嘉死了那嬤嬤一家,這麼一想,他的便忍不住發,現在他也不敢把蘇妙安當是個小丫頭了。另外兩個掌柜的臉也不太好,原想著蘇妙安是個小姑娘,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沒想到蘇妙安出手會這麼很辣。兩人心里都覺得是蘇妙安授意了,蘇元嘉才會這麼做的,只是為了保護蘇妙安的名聲才這麼說的,畢竟這麼理自己院子里的管事嬤嬤,說不定會讓蘇妙安背上心狠手辣的名聲。
蘇妙安看著三人的臉便知道三人是誤會了,不過也去解釋什麼,若是這三人因此對這個主子更加敬畏,對來說也是好事。
其實蘇妙安也是明白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的,下面的掌柜會貪錢早就有所預料的,只要貪的不過分,蘇妙安就沒打算追究,只是這劉掌柜心太大了。
蘇妙安輕飄飄的看了劉掌柜一眼,說道:“劉掌柜想起來那宅子是怎麼來的了嗎要不要我讓你的小妾來提醒你一下,現在就在門房那邊。”
蘇妙安早先看賬本的時候便知道劉掌柜有問題了,也沒驚劉掌柜,吩咐了尹安在暗地里調查一番,然后發現這個劉掌柜果然是有問題的,納了一個良家子為妾不說,還買了一座兩進的宅子放在這小妾的名下。
估計當時劉掌柜以為這個妾是良籍,放在名下不會有問題,就算被發現也可以說是這個宅子是他小妾的。劉掌柜的算盤打的是噼里啪啦的響,可蘇妙安卻是不會如他的愿。
而此時劉掌柜聽到蘇妙安把他的小妾都請來了,心里的僥幸是去了大半了,不過他現在也知道要是現在承認他貪了錢,蘇妙安一樣是不會放過他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最后搏一把,劉掌柜在心里下定決心,上便說道:“大小姐,那宅子確實不是小人的,不信您可以去查衙門的記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劉掌柜的態度可比先前恭敬了不止一個度。
蘇妙安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劉掌柜比想象中的能抗事兒,蘇妙安輕哼一聲,說道:“劉掌柜據我朝的律法即使是良妾也是屬于男主人的私,而你是我買的仆人,是沒有資格擁有的屬于自己的私的,所以在你名下跟在你小妾名下是沒有區別的。”
劉掌柜臉刷白刷白的,微微發抖
,沒想到蘇妙安會說出這話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另一邊的兩位掌柜看著劉掌柜這般樣子心里都止不住嘆氣,老劉呀什麼都好就是太貪了,以前有黃家著還好,現在換了蘇妙安,老劉這子就不住了,連新來的東家是什麼子都沒清楚就犯了這麼大的事,還真以為東家年紀小就好欺負呀。
蘇妙安冷冷的看了劉掌柜一眼,說道:“劉掌柜你說得對你怎麼都是舅舅給的人,雖然你這個人不怎麼樣,但是總歸要顧著舅舅的臉面,而且劉掌柜你正值壯年,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劉掌柜聽到蘇妙安這話心里沒覺得放松,反而覺得心里發。
沒等劉掌柜說什麼,蘇妙安便說道:“我聽說劉掌柜這樣的壯年男子要是去挖礦的話一天也能掙不錢的,我看劉掌柜你子骨還算不錯,想來也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劉掌柜聞言再也忍不住了,泰昌府的北面有個不大的鐵礦,他也知道很多牢里的犯人還有一些是被賣到礦場那邊的人都在那邊挖礦,他也知道這些人幾乎是沒有人能完整的從里面出來。
劉掌柜雙腳發一下便跪在地上,對蘇妙安說道:“大小姐都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了,還請大小姐看在老爺的份兒上饒了小人這次吧。”說罷砰砰砰的給蘇妙安磕了幾個頭。
蘇妙安冷笑一聲,說道:“看來劉掌柜還是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呀。”
蘇妙安的話音剛落,便看到蘇元嘉從外面進來,蘇元嘉看著屋里的場景皺了皺眉,說道:“安兒,發生什麼事了”
蘇妙安笑嘻嘻的拉著蘇元思坐下,又讓丫鬟給蘇元嘉上茶,然后才回道:“沒事,就是置一個不忠心的下人而以,大哥你覺得把他送去挖礦怎麼樣”
蘇元嘉笑著了蘇妙安頭,說道:“安兒,以后有這種不聽話的東西你直接告訴大哥就可以了,他們還不值得你為他們費心。
我原想著既然他不忠于安兒你留著也沒什麼意思,不過安兒心善想要留下他也是可以的,我這就讓人把他送到礦場去。”說罷蘇元嘉給東夏使了個眼,東夏立馬會意招了兩個小廝來堵了劉掌柜的便把劉掌柜拖下去了。
另外兩個掌柜見狀心里是什麼心思都歇了,先不說蘇妙安自己的手段不弱,就沖蘇元嘉給蘇妙安撐腰這勁兒,他們就不敢糊弄蘇妙安了。
蘇元嘉輕飄飄的掃了另外兩個掌柜一眼,另外兩個掌柜都到了莫大的力,連忙起說道:“大爺放心,小人一定會經營好鋪子的,絕對會忠于大小姐的。”
蘇妙安也在一旁笑瞇瞇的說道:“大哥你放心啦,尤掌柜和吳掌柜都是很盡心的,你就不要嚇他們了,要是把人給嚇走了那誰去管鋪子,難不要我這個小姐親自去不。”
蘇元嘉笑著說道:“這有什麼,沒人就去牙行買,再說了這偌大的蘇府還找不出兩個管鋪子的人嗎”
聽了蘇元嘉的話,兩位掌柜的腰彎的更低了。
蘇妙安見狀勾了勾角,說道:“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兩位掌柜就可以先回去了。”
兩位掌柜聞言心里都松了口氣,連忙給蘇妙安和蘇元嘉告辭了。
等兩位掌柜走了,蘇妙安才對潘嬤嬤說道:“嬤嬤,給兩位掌柜的禮加厚兩,再讓尹安去把劉掌柜的宅子收了,把宅子里明顯不屬于劉掌柜的都收回來。”給個掌再給個甜棗的道理蘇妙安還是懂的。
潘嬤嬤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小姐,劉掌柜府里的眷要怎麼理”
潘嬤嬤的這個問題一時倒是難住蘇妙安了,要說這府里的眷又多無辜是不信的,但是把人送到礦場去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
蘇妙安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然后看著蘇元嘉說道:“大哥覺得要怎麼理好”
蘇元嘉挑著眉說道:“安兒這是讓大哥幫著解決”
蘇妙安理直氣壯的說道:“剛才大哥不是說這種事以后可以找大哥解決的嗎”
蘇元嘉笑著搖搖頭,說道:“有什麼好糾結的,你要是不喜賣了便是,若是不想賣隨便找個莊子打發了便是。”
蘇妙安想了想覺得還是有道理的,便讓潘嬤嬤照著蘇元嘉說的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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