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你夫人遇害當日,可有什麼不如意的事發生?”
莊稼漢被問得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娘被遇那日,家中失竊,唯一的一貫錢,被那賊人了去,娘大概是覺得天都塌了下來,我百般安,也沒能讓好一些。”
果然。
蘇離心弦一,又是一個被一件小事,得失去了希的人。
最后的兩戶人家,蘇離都一一去了。
一個害者在被害當日,被家婆指責了不能生兒子,盡生些賠錢貨。
另一個害者則是因為惡霸的調戲,丈夫無能,護不住自己,哭著跑了出去。
在回縣衙的馬車上,蘇離捧著六本安卷冊,盯著墨連瑾,“我可不可以大膽推測,十二年前的這六名害者,在心底絕的時候,會不會生了想尋死的心?或者,說了想尋死的話?”
“嗯?”墨連瑾看著,凝重的蹙眉。
“之前我推斷過,死者之間的共通點,以及兇手的變態心理,這兩點聯系要在一起,那死者間的共通點,最后指向的只能是尋死,而兇手之所以對們出罪惡之手,正是因為尋死的行為,或者尋死的話,都是刺激他犯罪的點。”
蘇離見墨連瑾不懂,反過來問他,“害者經歷過這些或大或小的事后,除了說不想活的話,或者做出尋死的舉以外,你還能想到什麼,們會不約而去做的舉?”
墨連瑾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
他服氣的敲敲蘇離的頭,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還真想知道你這顆腦袋瓜里,究竟裝了些什麼。”
蘇離一笑,從推理的緒中出來,指指他的心口位置,“其實最初認識你的時候,我也特別想剖開你的心口,看看你的心里裝著什麼。”
墨連瑾不勾,“如今呢?”
“我知道,裝著我。”蘇離他的心口,猝不及防的被他攬了過去,抱了個滿懷。
“接下來,你要怎麼查?”
蘇離從他懷里仰起頭,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雖然還是不能確定,十二年前的案子,跟珠花的案子能不能并案,但我想賭一把。”
“怎麼說?”
“假設我剛才的推斷立,那我們逆向思維,兇手肯定遭遇過類似的事,才讓他的心理造了極大的傷害,所以他才會在被死者刺激到后,行兇殺人。”
“這只是你的假設,如若不立,你要冒的風險很大。”
蘇離凝重的點點頭,“我知道,很冒險,可我們現在沒有新的突破口,所以只能冒險按照這個推斷查下去。”
墨連瑾沒再多說關于案子的事,語調一轉,“方才是國師面了?”
“嗯。”蘇離不由擔心起來,“他的傷也不知道好得怎麼樣了。”
墨連瑾在蘇離頭頂狠敲了一下,“你確定現在是擔心他的時候?”
呃……
浮生的話題是他引出來的,他這醋壇子打翻得,未免太酸了些吧?
兩人沒再說話,蘇離想著案子,墨連瑾想著慶城的事。
回到縣衙,柯縣令不在,留守的人說是去走訪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蘇離熱得實在不了,去屋子里洗了個澡,換了清爽的服,才去了大堂。
墨連瑾正拿著一本案卷在看,蘇離一邊著頭發,一邊湊過去,“這麼認真,在看什麼?”
“這里有些古怪。”墨連瑾指了指一個被黑墨染黑的地方,“有人故意將此的字掩蓋了。”
蘇離看過去,的確,雖然記錄案卷是用炭筆寫的,但把那個地方完全抹黑,用的卻是黑墨。
墨連瑾將正在看的那頁翻過去,把下一頁挑出來,對著線最強的方向抬起,在線的折下,炭筆書寫后留下的印記,頓時被折了出來,雖然不算太明顯,但兩人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上一頁被黑墨故意掩蓋的三個字,是個人名,黃之梁。
蘇離用布巾搭在頭頂,沒再噠噠的頭發,接過案卷,翻到最前面一看,是第四個害者的案卷。
當時看這本案卷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把黑墨滴在了上面,沒想到,竟然還藏著乾坤。
如果不是墨連瑾,險些又要錯過這個細節了。
“走,孟仵作回義莊了,我們去義莊問問他。”
還沒等蘇離說走就走,搭在頭頂的布巾,被他雙手拽住,強勢的把拉扯過來,坐在自己上,開始替拭頭發。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蘇離想想,也是,耐下子,仰著頭,讓他替自己頭發。
他的作很輕,十指修長,一邊,還一邊替他輕的按著。
蘇離閉著眼睛,就算看不到他的樣子,腦海里也自腦補了他頭發的作跟表。
越是舒服,就越是犯困。
蘇離明明想著要趕快去義莊找孟仵作,卻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墨連瑾為把頭發干,小心抱起,進了臥房。
這人,表面從來不會苦累,能撐得很。
把放下,替蓋上被子,想了想,還是出了臥房,替去義莊走一趟……
蘇離再醒來,已經是一半個時辰以后,坐起來,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到了臥房里來。
房門推開,一黑袍的墨連瑾走了進來。
蘇離這才想起來,大概是這家伙替自己頭發太舒服,自己沒出息的就睡了過去。
趕爬下床,啞著聲音開口,“你怎麼不醒我?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你急什麼?”墨連瑾扶住連鞋子都沒穿,就要往外跑的蘇離,“義莊,我替你去了,孟仵作去尋那名黃之梁的人了。”
“啊?”蘇離有點懵,“你都替我做了?”
“能換來你安睡半個時辰,值得。”墨連瑾把按回床榻,蹲下,細致的替穿鞋。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的腳,的,讓下意識想躲,“我自己來就好。”
要知道,在這種男尊卑的世界,男人替人穿鞋,那可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可墨連瑾毫不介意,一拍的腳步,“不許。”
蘇離頓時僵住想躲的作,任他替自己穿鞋。
他那頭白發幾乎要垂到地面,眸眼垂著,面部廓著渾然天的優雅高貴,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墨連瑾,你怎麼就看上我了呢?”下意識的話,口而出。
墨連瑾替穿好鞋,抬頭對上晶亮的雙眼,抿著的薄,慢慢勾起一個弧度,“我也想問問你,你怎麼就走我的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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