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婦人沒有開口，但蘇離知道，是來問珠花那件案子的。

蘇離反過來抓住的手，了，“大娘，案子的事我們正在查，有很多東西，我們不方便，否則，走出去，是會打草驚蛇的。”

老婦人皺紋遍布的臉揪著，聽了蘇離的話后，連連點頭，“我就是想來看看，有沒有眉目了。”

蘇離點點頭，“有些眉目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還珠花一個公道的。”

“好好好。”老婦人更咽著連說了三個好字，把多余的話咽了回去，偏頭看向李景，“謝謝你了小伙子，我該回去了。”

“大娘，你慢點。”蘇離叮囑了一聲，目送著佝僂的背影走遠。

這才回過神，看向李景。

“王妃娘娘，其實我也是來找你的。”

蘇離不解的皺了下眉，“找我？”

“我母親的案子，是不是跟方才那位大娘兒的案子有關？兇手是不是還未落網？當年的縣令大人，是不是抓錯了人？”

他接連幾個反問，把蘇離問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頓了頓才道：“這兩個案子的確有些相似，至于其它的，你先等一等，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待。”

李景在袖袍里的手一，點點頭，“那我便去鋪子里了，還請王妃娘娘有了消息，一定要來告知我一聲。”

“好，我會的。”

李景行了一禮，然后朝雜貨鋪的方向而去。

蘇離回到馬車邊，見墨連瑾盯著李景離開的方向在看，不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看什麼？”

“有人。”

“有人？李景？”

“太子的人。”

蘇離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李景離開的方向空空如也，就連過路百姓都沒有一個，哪來的人？還太子的人？

墨連瑾收回視線，攬住蘇離掠上馬車。

今天駕馬車的還是昨天的差，孟仵作沒再陪著。

馬車行駛出去一段距離，墨連瑾不聲把馬車窗掀開一些，示意蘇離看。

蘇離只往外瞥了一眼，立刻看到幾個行跡可疑的人正在后面跟著。

墨連瑾把馬車窗關上，眉頭攏一團，“他還是不肯罷手。”

蘇離咬了下，“總有一天夠他哭的，只顧著把我們當眼中釘，卻不知道后面還有個如狼似虎的墨連韞。”

墨連瑾不語。

蘇離看他，想了想，還是問出口，“這一次，你還打算息事寧人麼？”

上一次在下河縣，墨連瑾只保留了殺手的令牌，打算回京再去敲一敲墨連宣。

可墨連宣派出來的人，又追來了廣永縣，簡直就是一群趕不走的蒼蠅。

再用息事寧人四個字理，恐怕以后還會有更大的麻煩。

“他們若是手，留活口，送京！”墨連瑾一字一句，清冷而出。

蘇離點點頭，“其實你越是為大局著想，他越是覺得你不敢拿他怎麼樣，這樣起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

墨連瑾看著蘇離，這個道理他自然知道，只是……

馬車到了飯店門口，雖然喪事沒有大辦，但廣永縣里那些追逐桑桑的人，都自發前來吊唁，蘇離跟墨連瑾走進去的時候，后院滿了滿滿當當的人。

好幾個人在為了抬棺的事爭執，誰也不肯讓誰，都想在桑桑那留下好印象。

桑桑原本就是一白，今天又在白外面披了孝服，小臉弱憔悴，更增添了幾分楚楚人。

繁星見到蘇離，走過來護在邊。

長笛跟青木兩人也走了過來，被墨連瑾帶去了外面，再回來時，長笛青木都已經不見，只剩下了墨連瑾一人。

墨連瑾沒主說，他讓長笛青木去做什麼，蘇離也沒問起。

到了時辰，棺木開始往外抬，桑桑抱著牌位，走在最前面，蘇離跟墨連瑾在人群里，在后面送著。

下完葬回來，所有人散開。

桑桑下孝服，只在發髻上別了一朵白花，把牌位好生收在包袱里，跟飯店里的人告辭后，隨蘇離去了縣衙。

柯書民也是桑桑的頭，見這麼大個人住進了自己府里，那興勁，不比去桐溪村拜見墨連瑾的時候輕多。

蘇離留在桑桑住的房間，看了眼垂眸不語的樣子，“雖然你干娘讓你跟著我去都城，可我還是想問一問你，如果你不想去，還是可以留在這的。”

桑桑突然抬頭，對上蘇離的視線，“那日救下我的人，是你的人對麼？”

蘇離一怔，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那天巫族的人來襲，是浮生救下了差點命喪刀下的桑桑，這個問題，該怎麼答？

桑桑執拗的又問了一句，“請你如實告訴我。”

蘇離抿抿，“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隨你去都城，不會給你添麻煩。”桑桑瞬間就有了自己的決定，“干娘拜托了你照顧我，也同樣叮囑了我要幫著你。”

“我尊重你的決定，你以后就我蘇離吧。”

桑桑點頭，“我知道你在忙著廣永縣的案子，你去忙你的吧，我也需要時間平復自己的緒。”

蘇離起，離開桑桑的房間，讓繁星不用跟著，先下去休息。

這幾天幫著桑桑準備白事，應該累得不輕。

繁星下去了，蘇離回到臥房，卻沒看到墨連瑾。

又去了大堂，還是沒人。

百無聊賴，坐在大堂里翻看珠花這個案子的記錄冊。

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看過去。

案發時間，應該是在珠花跟李大財爭執的期間。

等等……

蘇離瞇了瞇眼，十二年前的案子，據黃之梁的口供，可以推斷，是紀揚的大兒子意外撞見每個死者流出不想活的舉后，才到刺激，開始做案。

珠花的這起案子，兇手的作案手法，跟十二年前的兇犯幾乎一樣，能不能逆向推斷，十二年前，兇手見到過兇手行兇的過程？那畫面就了他的魔障？

同時，在珠花跟李大財爭執的時候，兇手就在當場，才會到刺激，做出了跟兇手一樣的舉？

騰的站起，正準備去地牢里再審審李大財，墨連瑾卻皺著眉，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