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揚頓時覺得頭疼不已，蘇離要向他求證一件事，大抵就是跟十二年前的案子有關了。

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現任史常百年，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墨連韞的人，在吏部供職。

一行人進來后，立刻給蘇離跟墨連瑾行禮。

紀揚眼睛一亮，德親王的人既然來了，那他便有機會躲過這一劫了。

不由的朝吏部那幾人看過去，發出求救信號。

常史是收到了墨連瑾的書信后，才快馬加鞭趕來的，他走近墨連瑾一步，雙手一拱，“下來遲，還請戰王爺恕罪，不知戰王爺下令讓下來此地，所謂何事？”

墨連瑾不語，卻看向了常史后的那幾個吏部員。

幾個吏部員迎上他的視線，為首那人是吏部侍郎，連忙自報來意，“下等是奉了尚書大人的令，前來調查紀揚的資歷，若是無假，便要將他召到都城中做京。”

墨連瑾的黑眸瞇了瞇，還是沒搭腔，不屑！

蘇離看了眼自家這麼傲的男人，在心底苦哈哈的嘆口氣，他不說，那就得來說。

“既然你們都來了，不管是史還是吏部，我接下來要問紀府尹的話，都能給你們做個參考。”

“是。”幾人應下。

蘇離重新看向紀揚，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先不與你說，紀大公子扼我脖子，想殺我一事。”

幾個吏部的員一聽這話，相互對視一眼，殺皇親的罪，那可不輕。

“我想先問你，你十二年前，在廣永縣做縣令，那時的廣永縣，出了一起連環殺案，而后你抓到兇手，以此為政績，為了高揚城的府尹，沒錯吧？”蘇離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紀揚心底又開始不安，果然還是扯到了十二年前的舊案，但他不得不答，點點頭，“王妃娘娘說的沒錯。”

“好。”蘇離笑了笑，“這次我路過廣永縣，在那又發生了一起，與十二年前相差無幾的殺案，同樣的捆綁手法，讓我注意到你十二年前破獲的那起連環殺案，所以，我查看了一下案卷。”

“王妃娘娘明察，那起案子早就已了，案犯行完死刑后，再沒類式的案子發生，最近廣永縣發生的那起案子，肯定與十二年前的案子沒有關聯。”紀揚斟酌著字句回道。

“的確是沒有關聯。”蘇離附和，沒待紀揚心弦放松，語調一轉，補了一句，“不過，卻有點因果關系。”

紀揚的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蘇離沒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開口，“我看完案卷后，去走訪調查了一番十二年前的害者家屬，從他們口中得知，十二年前的害者，皆是因為做了尋死的舉，亦或者說了尋死的話，才遭到迫害。”

這麼不可思議的被害理由，不僅讓聽審的百姓怔了，就連從京里來的吏部員跟史也驚了。

蘇離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只盯著臉越來越白的紀揚，“同時，我從一名百姓里得知，在第四個害者被害前，曾看見過你的大公子，也就是紀柏，停留在第四個害者家門前。”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柏兒只是站在別人家門口，這與案子有何關系？”

“先別急。”蘇離抿抿，“廣永縣的那起案子已經破了，兇手便是第二個死者的兒子，他當時還小，卻目睹了自己母親被殺的過程，從而倍折磨，直到他在西小街，看到最近的那名死者與相公爭執，說了些想尋死的話，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學著十二年前的兇手，殘忍的殺了死者。”

“這又與柏兒有何關系？”紀揚繼續的。

“原本應該是沒什麼關系的。”蘇離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但方才我在湖邊，被你兒子襲擊，他似乎以為我想投湖，所以在扼我脖子時，念念叨叨了一句話。”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全你，死……都去死……”

“就是這句話，我在廣永縣的殺案兇手的口中也聽說過，一字不錯，一模一樣。”

蘇離頓了頓，氣勢瞬冷，“兇手說過，這句話，他是了十二年前那名兇手影響，從兇手那聽來的。”

紀揚一個哆嗦，差點沒從榻上翻下來，“柏兒他……他大概也是見到過……”

“見到過兇手行兇？”蘇離冷笑，“如此，那我便把他弄醒了，親自問他。”

“不……他沒見過，是下說錯了話。”紀揚下意識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話。

蘇離才不管他說了什麼，從袖袍里取出一個瓷瓶，在紀柏鼻前打開，讓他聞了聞。

不過幾秒，紀柏就轉醒，先是一怔，而后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他看到蘇離的臉后，眼睛又開始變紅，十指收，緒不控的猙獰了起來。

蘇離一字一句，“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好。”

的話音才落，那邊的紀揚立刻大喊一聲，“柏兒。”

已經被死這個字刺激到的紀柏，耳朵里哪還能聽到紀揚的聲音，像只野似的朝著蘇離撲過去，“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全你，死……都去死……”

沒等紀柏撲向蘇離，長笛已經出手，拽住了他，把他束住。

幾個吏部的員，以及那常史，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面如土。

趴在榻上的紀揚，雙眼閉了閉，自知這一劫，是真的躲不過了。

蘇離看向朝呲牙咧的紀柏，“十二年前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這句話跟死無關，紀柏的緒漸漸回轉、平復。

蘇離又問了一遍，“十二年前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紀柏鷙的盯著蘇離，一聲不哼的抿著。

蘇離見他不說話，沒再多問，示意墨連瑾的人，去把李景帶進來。

李景被帶進來后，立刻看向了紀柏。

好半天，他才指著紀柏，“是你……就是你殺了我母親，十二年前的人，就是你！”

紀柏被指得發怔，郁的臉上過數種緒，然后一點點的發笑，笑得猖狂、瘋癲，“是想死的啊，我就是全了而已，想死的人，都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