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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梁乘其實是一個很聰明，很有才學的人。

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四五年了，每年政績都很不錯，今年如果不出什麼差錯的話，再往上爬一步是沒問題。

所以當百里玄燁的圣旨下達后，他就忙帶著衙役兵去了水月庵查看。

每一，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所以他很快就查出了端倪。

雖然南安太妃摔落的地方已經重新進行了修繕，可他還是找到了蛛馬跡。

是在山坳的草叢里，發現了一塊兒很小很小碎裂的木片。

經過比對就是之前腐朽的欄桿。

這塊兒小木片上，無論是腐蝕程度還是腐蝕過后的樣子，都和扶云梯上的鐵樺木一致。

那不是歲月的侵襲，而是同一種手法。

可能是在這上面潑灑過有腐蝕作用的藥水之類的。

而且除了這兩地方，還有三地方，也查到了同樣的被腐朽過的欄桿。

都是比較危險的地方。

只是那三還并未被撞壞而已。

梁乘命人畫了整個水月庵的分布圖，然后又詳細分析了這五地方。

發現這五個地方并非是尋常香客會去的，會去那里的都是一些份尊貴的朝廷命婦。

比如南安太妃，又比如昭長公主。

不過究竟是有人想要針對南安太妃，還是針對昭長公主，又或者是針對所有的朝廷命婦，他暫時還沒有頭緒，需要再進行詳細的調查。

梁乘忙了一個晚上，一直到辰時左右才滿臉疲憊的回了縣衙。

正想洗漱一下稍作休息再繼續調查，就見梁老夫人神匆忙的從外面走進來。

“兒啊，你這次可一定要救救森兒。”梁老夫人一進來，就抓住梁乘的袖，哭訴道。

“二弟又做什麼混賬事了”梁乘一見梁老夫人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梁森又闖禍了。

梁森和梁乘不同。

梁森自小就不學無，一氣，是跟那些市井流氓一起長大的。

如今快三十的人，也沒個正事干，每天就知道喝酒打架。

之前娶了一房媳婦，結果因為不了他天天打罵投河自盡了，如今還著。

梁森仗著梁乘京兆府尹的份，沒干混賬事，經常氣的梁乘都想直接把他關進大牢里，或者直接發配邊疆。

只是梁老夫人把梁森當命子似的疼，梁乘就是氣的牙，也沒法管教。

因為只要他開口訓斥，梁老夫人就必定一哭二鬧三上吊。

梁老爺子走的早，梁老夫人年輕守寡，靠著給別人做些漿洗的小零工才把他們兄弟養大人的。

所以梁乘對梁老夫人很孝順，基本會滿足梁老夫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但是梁老夫人每次都是為梁森所求。

梁森為人不正，經常惹出一些事端來。

梁乘就看在一母同胞，也沒惹太大麻煩的份上，每次都幫他擺平了。

也正因為如此，梁森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梁老夫人聞言，就有些不樂意了。

“難道這次沒惹事兒嗎那母親讓我救他做什麼”梁乘反問道。

“確實是惹了那麼一點兒事，也就一點點兒，只要你出馬，很快就能擺平的。”梁老夫人立刻說道。

“惹了什麼事兒”梁乘問道。

“其實只要你手指就行了。”梁老夫人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手指”梁乘皺起眉頭，看向梁老夫人“不如母親直說吧，他到底惹了什麼事兒。”

“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梁老夫人抿著，說道“你只要在給皇上的奏折中標明，水月庵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工匠疏忽所致就行了。”

“什麼”梁乘不由的抬高了聲音“難不梁森和這件事有關系是他所為”

“怎麼可能。森兒雖然淘氣了些，但也不會這麼不知分寸的。”梁老夫人忙的說道。

“他馬上就要進而立之年了，母親還用淘氣這個詞來形容他他早就不是幾歲的孩子了。”梁乘突然有些煩躁起來“母親溺他，也該有個度的。”

“你這話是在責怪我嗎”梁老夫人聞言，立刻開始抹眼淚“你父親走的早，當初是我起早貪黑才”

“我并沒有責怪母親的意思，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梁乘打斷道“他已經不小了，也該干些正事了。”

“你以為森兒他不想嗎”梁老夫人繼續抹眼淚兒“之前讓你幫忙給他尋個小當當，是你不肯的。”

“母親莫不是以為這京城的都是咱們梁家的說尋就能尋”

“你可不敢這樣胡說，這天下是姓百里的，小心被人聽到會株連九族。”梁老夫人忙的打斷道。

“母親既然知道，還埋怨兒子做什麼所有人的路都是一步一步走的，誰能一步登天”梁乘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母后以后不要再提了。他自己不上進，我也沒有辦法。”

“好好好，那就先不提這件事。”梁老夫人難得妥協了一回，說道“水月庵那事你可一定別忘記我說的”

“我剛剛只是說了句話，母親就害怕被誅滅九族。難道欺君之罪就不會被誅滅九族了嗎”梁乘打斷道。

“也沒讓你欺君，你只是把責任都推給那些工匠就好了。”梁老夫人忙的說道。

“分明不是他們的過錯，為什麼要推到他們上難道他們家里就上無老，下無小嗎”梁乘皺眉說道。

“那你就稟告皇上，說什麼都沒查不出來不就好了。這樣也不用那些工匠頂罪，你也不用欺君，兩全其的法子。”梁老夫人說道。

“梁森他到底做了什麼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系”梁乘加重了語氣，嚴肅問道。

“真的和森兒沒關系，就是惹了點兒小麻煩而已。”梁老夫人有些心虛的說道。

“既然沒關系，為什麼還要我欺君”梁乘的一雙眸子，盯著梁老夫人。

“都說了，不用你欺君，只要你說什麼都沒查出來就行了。”梁老夫人被梁乘這麼問，臉上有些掛不住，氣呼呼的說道。將軍夫人寵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