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面前黑人這張臉的那一刻,顧傾夏覺到腦海里有什麼東西沖出了桎梏,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此人名蕭毅,是當今圣上的皇叔,也是蕭塵煜和蕭鴻卓的皇叔。圣上親封的新鄭王,外界給他的評價是為人剛正不阿,老實本分,即便如今坐上皇位的是自己的親侄子,也從來沒想過篡權的事。
按理說,當初先皇駕崩后,登上皇位最有力的競爭人便是蕭塵煜和他,最后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大皇子即了位。
對于這個事實,蕭毅對外表示的則是自己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所以對此結果并無任何反對。
但是事實是這樣嗎?塵封的記憶被掀開后的顧傾夏,從這里品覺出了幾分不對勁。
被當今圣上親封新鄭王的他,本應該去自己的封地新鄭安安穩穩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可是如今他還能在京城這一點,就很怪異。
按照原的記憶,每當有人提到蕭毅何時前往自己的封地的時候,他都會以各種的理由推辭,什麼不適、舍不得侄子各種說得過去說不過去的理由。
表面上表現得清廉剛正,背地里的司馬昭之心雖不說人人皆知,顧傾夏相信當今圣上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讓他當外封王。
而且新鄭那地方雖然不是京城這般繁榮昌盛之地,卻也沒差到那里去,連那里都不愿意去,看來這蕭毅定是對那皇位念念不忘。
如果是一個真正對皇位放下了,沒有任何謀逆心思的王侯,真的會百般不愿離開京城,去往獨屬于自己的封地嗎?他不過是想為那個萬人之上罷了。
但是要說原怎會和這樣的皇族親貴人有關系,那可就說來有些話長了。
原同蕭毅認識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是在嫁與蕭塵煜之前。
兩人初遇倒是頗有些狗的意味,那日“顧傾夏”前往城郊參加集會,路過一條河流的時候不小心失足差點跌落下去,是蕭毅的突然出現,拉住了,才讓幸免于難。對于這個時代的子,如果跌落河中了裳,周邊又恰巧都是人來人往之地,意味著什麼怕是不用多說人人皆知。
所以蕭毅的這番解救讓原對其心生激。
至于原為何會忽然差點跌水中,接收到了這段記憶的顧傾夏咂咂,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不過也只是的猜想。
對于蕭毅這可以說是救命之恩的舉,“顧傾夏”當然是想要報答,蕭毅也就利用這一點,要求嫁與蕭塵煜。
盡管對于他的這個要求到疑,但當時“顧傾夏”已然對蕭塵煜芳心暗許,這個要求不就是正好撞在的心思上了。
于是,“顧傾夏”便如之前所知道的那般,“順理章”的嫁給了蕭塵煜當妻。
這里面有沒有蕭毅的手筆……顧傾夏不思索起來。
而同蕭塵煜婚之后,蕭毅也多次來找過原,給下達些對付蕭塵煜的任務。只不過這些事都被原察覺出來了不對勁,幾次之后,便也明白了蕭毅要對付蕭塵煜的心思,從那之后,便再也不聽他的使喚。
顧傾夏猜測,他肯定是知道如果自己想要謀權篡位,最大的對手不會是當今圣上蕭書楚,而是擁護著皇上的蕭塵煜,所以才會想要利用來對付蕭塵煜。
一個好用的棋子沒有了,蕭毅能有多氣憤,顧傾夏都能想象得到。
怪不得會有之后這些事,想來彩云也是他安在原邊監視著原的。
不過后來的彩云和他都沒有想到,“顧傾夏”會被蕭塵煜折磨至死。死前,更是封存了所有關于蕭毅的記憶,所以顧傾夏來到這上之后,對彩云、對黑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會兒所有的記憶又重新出現了,顧傾夏總算是知道了所有事的原貌。
不得不暗嘆一句,這蕭塵煜都這麼對原了,原卻還是對他一心一意,至死都不愿意讓旁人有機會傷害他。
嘖嘖嘖,還真是癡子。
顧傾夏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對這黑人的形居然覺得有些許眼,那種眼的覺,仿佛最近幾日才見到過……是那個從酒樓后門出來的男子!
想到這兒,一切便都能說得通了,顧傾夏恍然大悟。
怪不得蕭鴻卓會幫這背后之人,原來是有叔侄這層關系在,至于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利益牽扯,顧傾夏就不知道了。不過對那些也本不在乎。
在顧傾夏接收這段記憶的這段時間里,在蕭毅、也就是如今面前的這個黑人看來,就是在看到自己的臉之后,突然沉默下來了。
蕭毅又是擰了眉頭,沉著嗓子,帶著命令的口吻對顧傾夏說道:“快給本王解毒!”
顧傾夏回過神來,眼睛恢復了一片清明。知道了他的份之后,顧傾夏反而更不怕他了:“不解。”
顧傾夏子朝后仰去,倚在了椅背上,仰著下著蕭毅。
那姿態,頗有些高高在上。
“你!”
對于他這種人,顧傾夏是一點兒好態度都不想給。
因為原后來的不聽話,還有自己的幾番對他計謀的拆穿,他可是好幾次都想下死手的。要不是自己的命大,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次了。
對于危機到自己命的人,才不會給什麼好臉呢,就應該讓他再多一下被毒素侵蝕的痛苦!
不過倒是讓顧傾夏沒怎麼想到的是,這人的還真是強悍,不愧是當初能與蕭塵煜并稱為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的人。這麼多天過去了,要是這毒放在普通人上,那人早就半死不活了,怎麼可能還和自己斗個平手。
而他從外表上看起來也僅僅只是臉有些蒼白。
不過顧傾夏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五臟六腑,肯定已經開始千瘡百孔了。
“唔——!”
蕭毅忽然的捂兇吐,更是讓顧傾夏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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