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兩個人此時此刻都有一些微醺,酒壺中的秋白也漸漸見底,再斟不出酒水。
奈安本想再小二續上,卻被告知秋白已經售空。
“實在是不好意思,二位客。我們店里今日備下的秋白已經全部賣完了。”小二不好意思的了手。
“罷了,那今日就先喝到這里吧。”雖然憾,但是沒有秋白,顧傾夏也不想再喝其他的酒了。
“二位客若是覺得不盡興,不如你們去東街的燈市去放長明燈?”
“長明燈?”
“二位客有所不知,在我們孟州一直以來都有放長明燈的習俗。聽說只要將自己的心愿寫在長明燈上,長明燈便能帶走點燈人的一切憂愁苦痛,實現人的愿。”
小二興高采烈的介紹到,因為收了奈安不的小費,小二十分喜歡眼前這對出手大方又沒架子的客。
小二的提議很合顧傾夏的心意,眼神亮晶晶的聽著小二介紹,向來是個喜歡新鮮事的人,對于這些自己沒有嘗試過的新事,總是好奇心作祟,什麼都想試一試。
奈安雖說不喜歡熱鬧,但難得看到顧傾夏這麼有神,自然是不想掃了的興致。
說走就走,沿著小二指示的方向,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東街的燈市,雖說夜已漸漸深了,但街道上的繁榮毫不因夜深而顯得冷寂,人們都穿著彩鮮艷的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華麗的衫首飾映襯著人們歡樂的笑臉,伴隨著陣陣說笑聲,好不熱鬧。
隔著老遠,顧傾夏便看到長明燈小攤口圍了一團又一團黑的人群。
奈安自告勇上前排隊,又怕后的顧傾夏被人群散,眼睛一面忙著看著前邊排到哪里,一面又向后看看顧傾夏還是不是在自己的后,直搞得自己有些頭暈眼花。
終于快到奈安,奈安趕招呼顧傾夏上前,不想一陣后面忽然一陣人洶涌,人群瞬間慌作一團,互相推攘起來,奈安勉強才穩住子沒有摔倒,可后的顧傾夏卻被人流朝著自己的反方向去。
“顧傾夏!”奈安的聲音還未來的及出口便被淹沒在人群之中,人群越聚越多,都拼命向前去,顧不得思考,奈安開兩側的人流,一把抓住了顧傾夏的小手。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啊,十只手指又細又長,又白又,像是剛出土的蘆筍一樣而又。
一電般的覺從指間傳來,奈安的心里砰砰直跳,顧傾夏也忍不住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著奈安那雙琥珀的眸子,或許是出于危機,那一秒,竟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跳了一拍。
奈安怔了一下,過了幾秒才徐徐說道,聲音中帶有一不容反抗的意味,“跟我,別被人群沖散了。”
很快便平息下來,原來是有個小賊了一個姑娘的荷包被見義勇為的公子追趕,街道又恢復了剛剛熱鬧非凡的模樣。
老板練的拿出兩只長明燈遞給二人“一旁有筆,自己寫。寫完便可以走了。”隨后便招待起后面的游客,后的人群還在熙熙攘攘的催促道,兩人來不及磨蹭,在長明燈上寫下心愿便拿著燈匆匆離去。
據店小二的提示,不人都會在燈市旁的蘭溪放飛長明燈,顧傾夏和奈安本不知道蘭溪的方位,但為了湊熱鬧,跟著街上的人流,竟然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蘭溪。
橋下溪水潺潺流著,叮咚作響的聲音像極了一曲好聽的琴曲,已經有不人聚集在這里,一盞盞長明燈冉冉升起,如瑩瑩爍爍的星子,形了一條連接天際和人間的璀璨星河。
燈火搖曳之間,奈安的面孔在燈火之下顯得更加分明。
“你許了什麼愿?”
的聲音輕靈,洋洋盈耳,出一肆意的狡黠。
“不能說,聽說愿說出來就不靈了。”看著奈安一臉認真的樣子,顧傾夏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只有這個一板一眼都很認真的奈安,才是自己最悉的樣子。
長明燈冉冉升起,帶著二人的心愿,飛向遙遠的蒼穹。
著長明燈遠去的殘影,顧傾夏閉上雙眼,雙手的在前,心中默默祈禱道,“希今后的歲月,心里想的都能實現,日后不論是蕭塵煜還是藥王谷,我顧傾夏有仇必報,統統不會放過他們。”
而奈安亦是學著顧傾夏的樣子,心中默念道,“我愿堵上一生,實現顧傾夏的心愿,我希,從今往后,以今日為界,顧傾夏的每一日都能平安喜樂。”
靜謐的夜晚,夜風徐徐,晚風吹散了二人的醉意,不遠的蘭溪,人們都在默默祈禱,草從間的小蟲發出陣陣約的鳴聲,聲音此起彼伏,悅耳聽。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子夜,奈安與顧傾夏再返回廟會時,租借車馬的小販早已收攤回家,這是令兩人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的。
無奈之下,兩人只有在孟州住上一晚,待到明早再尋車馬返回天道閣總部。
大概是由于廟會,街上往來的行人除了孟州本地的百姓,更多的還是慕名而來的旅客,間間客棧都已經滿,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街道的盡頭,這已經是這條街上最后的一間客棧了。
若是連這間客棧都已經住滿,看來他們今夜便只能宿街頭了。
想到這里,顧傾夏不加快了腳下的腳步,推開吱吱呀呀的客棧大門,店老板坐在柜臺前,哈欠連連。
推門而的二人將夜風順勢帶到了客棧,那清風帶著一陣寒意順前驅散了老板的睡意。
見到來人,老板不慌不忙的沖著樓上喊道,客人兩位,客房一間。
“不,不,我們想要兩間!”
顧傾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奈安倒像個大姑娘一樣手忙腳的比劃起來。
“就剩最后一間房了,住就住,不住出門。”
縱然是面對客人,老板毫不客氣,顯然是生意太好,自然不在乎這小小一樁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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