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多日,中州還是如同往日一般繁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奈安一早就派出暗閣的員為顧傾夏購置了一舒適的宅院,等顧傾夏一到中州便能有落腳點。
五月里,正是梧桐花開放的季節,一走進院子,兩株巨大的梧桐樹便吸引了顧傾夏的目。
院落中,梧桐枝繁花茂,在地上投下大片翳,簇擁的梧桐花隨風微,搖搖墜,紫的花朵爭相競放,遠遠去猶如天邊的晚霞墜落在凡塵俗世之中。
走出梧桐花海,一收拾的干凈素雅的屋子映眼簾,裝飾擺設都是顧傾夏素日喜歡的清新淡雅的風格,并不出奇,可細細看來,屋子里的這些家什卻都是名貴的金香木,即使古香古的裝飾并不華麗,但懂行的人一看便被這屋中奢侈的擺設湛的令人咂舌。
“太過奢侈了。”顧傾夏不嘆到,莫看這宅院微小,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掄起這里的裝飾,便是同蕭塵煜的王府相比也絕不遜。
放下包裹簡單的布置了一番,顧傾夏在中州便算是安置了下來。做戲要做全套,既然是為了吸引蕭塵煜和藥王谷,那麼簡單的掩飾還是要做的,顧傾夏只留了一名從天道閣帶出的心腹侍,但出門采買的這些事都是由雇傭的雜役去做,侍隔著薄紗代任務,因此,縱是府上每日來往的雜役,都未能見過這家主人的真容。
雖然十分古怪,顧傾夏也覺得十分麻煩,但只有可以的閃躲才能營造出一種在害怕躲避蕭塵煜的假象。
這一次,顧傾夏就是要讓蕭塵煜與藥王谷的人知道,最明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的形態出現。
人人傳聞巷口的梧桐樹下搬進了一戶新人家,可既不見傭人,也不見主人與人際,偶爾有好事者問起府中灑掃的雜役,也未能問出一二。
正如顧傾夏所預想的一樣,這戶神兮兮的新人家,很快便引起了蕭塵煜的探子注意,幾次夜里,顧傾夏假裝睡都能聽到庭院中的梧桐樹花朵發出與往日相比不同尋常的沙沙聲。
棋局已經布下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要好好將這盤棋下下去了。
翌日清晨,一早起來,顧傾夏便一改往日足不出戶的態度對著銅鏡心打扮了一番,隨即走出了大門。
雖然時辰尚早,但巷口早已零零散散的聚集了些許無事之人,借著晨起的清涼坐在梧桐樹下閑話家常。
未曾想,那素日里閉的大門竟徐徐打開,從中走出了一位絕子。
任誰都沒有想到,那位神的來客竟是這樣一位年輕又端莊的小姐。
走在中州的街頭,姣好的容吸引了周圍一眾人群的目,好在顧傾夏早便已經悉,不以為然。
想到數日前自己與季星河同游中州,顧傾夏不知不覺間走上了與當時一樣的道路,那些胭脂水鋪子和首飾店還在路邊矗立著,可如今看來,一草一木皆不如從前。
但正如顧傾夏所說,過去的事過去便已經過去了,雖然心中一片慨,可此刻顧傾夏心中并無過去那般傷心憂郁的覺,很喜歡這樣的自己,在的人生中,還有很多重要的事在等,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浪費給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
“救救我的孩子!”
一聲悲戚慘烈的尖聲傳來,剛才還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間作一團,人群的目被一名年輕的婦人所吸引,腳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朝著婦人的方向走去。
遠遠去,那婦人的懷中仿佛抱著一個小兒,聯想到婦人悲戚的泣聲,顧傾夏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醫者仁心,即便明知自己不適合出現在之,醫者的本能還是驅使著義無反顧的走向婦人的邊。
走近一看,果真婦人的懷中有一名小兒在微微的氣,臉青紫,渾不住的搐,而角還有剛剛嘔出的白唾。
這婦人早已哭的聲嘶力竭,周圍的人并未見過這種病癥也七八舌的做一團。
“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們。”婦人此刻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抖的手抱著孩子,滿心只想替孩子承擔下這份痛苦。
“哭有什麼用啊?還不趕把孩子送到醫館里啊!”
“非也非也,我看這孩子的癥狀不同尋常,不似病癥,莫不是邪氣侵,被什麼魘到了。”一位老醫師著花白的胡子微微嘆氣道。
聽聞醫者開口,周圍的人有的直接被嚇的倒退了幾步,膽子大的則自告勇的要買些符紙來燒。
人群中的顧傾夏不搖了搖頭,剛剛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出這小兒是犯了一種名為癲癇的疾病,只是這里的人從未見過這種這種疾病,竟要將此當做中邪來治,豈不是誤送了這孩子的命?想到這里,顧傾夏再也等不下去了。
“可否讓我看一看?”
順著聲音去,只見一位絕子。
子穿一件湖綠夾襖,下搭寶石綠羅,如此深沉的穿在上并不顯得老氣反而襯得白皙的更加亮。一條珍珠腰帶隨意的環在腰間,顯出柳樹般的腰肢,子只淡淡的勾了下眉,頭發也只是輕輕挽起,用一圈珍珠釵輕輕的固定,臉頰臉龐的頭發因行走而落了下來,給平添了一嫵的氣息。
看著角的容,人群中不發出了一贊嘆,只有那名老醫師,不屑地打量起顧傾夏的面孔,看著如此年輕的容不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我看姑娘年紀尚淺,莫不是懂得什麼驅邪的法?”
老醫師怪氣的冷嘲熱諷,引起了人群中的一陣嗤笑,顧傾夏倒也不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老醫師的眼睛,盯得那名老者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這孩子的癥狀本不是中邪所致,沒想到你為醫者,竟糊涂昏庸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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