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這日顧傾夏出門拜訪龐先生,回來之際,龐先生又令店里的伙計為顧傾夏抱來了許多時令的點心瓜果,整間院子瞬間熱鬧起來,人來人往,大家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加上奈安匿的極好,因此,并沒有人注意到他。
幾日不見,顧傾夏的氣又好了許多,著那抹輕盈的青倩影,奈安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但由于這次前往中州,自己是來的,所以并不想讓顧傾夏知道,因此,縱然心中極為燥熱,他也只能制住心中相見的,匿在層層樹影之中。
夜漸深,夜鶯都已不再鳴,街道上的一切都安靜下來,繁華的中州城一掃白日的喧鬧,陷了沉寂,猶如睡著了一般。
可奈安此刻沒有毫睡意,兩只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的盯著庭院間的一舉一。
果然如探子所報,月上中天,原本寂靜的庭院忽然傳來一陣沙沙作響的聲音,循著聲音的方向去,一個瘦削的聲音正越過圍墻,降落在庭院之中,盡管他像貓一樣小心,作很輕,但還是留下了一微弱的聲響。
月如流水一般清瀉在園中,清冷的輝下,這名不速之客的姿模樣清晰的映在了奈安的眼中。
雖然久聞季星河的種種事跡,但若說相見,這還是奈安第一次見到季星河,俊絕倫的五猶如雕刻一般深邃,在月的清輝下顯得更加迷人,他的材極為高挑,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間束有一條祥云紋樣的月白錦帶,腰間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奈安一眼便認出,那是藥王谷弟子獨有的標志,心中更加確定了來者的份。
“真是一副好相貌。”奈安在心中暗暗稱贊道,縱然聽過季星河的種種事跡后,奈安的心中一直很仇視季星河,但此時目睹季星河的容貌,將季星河視為敵的他也不發自心的由衷贊起季星河的俊。
只是不知是否因為居高臨下俯視的緣故,季星河看上去非但不如新婚燕爾的新郎般意氣風發,與之相對,看上去反而頗為憔悴。沒有束管,頭發只是隨意的散落在肩上,額前幾縷碎發被風吹散,顯得整個人看上去更添了一份凄涼愁苦之。
當季星河慢慢走向顧傾夏的臥房的時,奈安才從贊中離終于警惕起來。
“咚,咚,咚。”
只見季星河輕輕的扣了扣那扇閉的屋門,輕的聲響在四下寂靜的夜里顯得是那樣的突兀,剎那間宛若九天雷霆一般落在奈安的耳邊,每一次的扣門仿佛都是扣在奈安的心頭,此時此刻,奈安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奈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昏黃的窗影下子的影,燭火有些搖曳,可顧傾夏的姿依舊拔,未見有任何。
季星河像是已經習慣一般,在他俊無暇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他只是默默走到窗下,絮絮的說些什麼,奈安細細聽來,竟都是他與顧傾夏以往共度的甜日子。
當聽到季星河吻顧傾夏的時候,奈安憤怒幾乎沖下樹來想要揍季星河一頓,但看著顧傾夏昏黃的窗子他還是強行按住了這怒火。
季星河便這樣守了一夜,而奈安也這樣觀察了他一夜,顧傾夏則是無事人一樣,本不在意窗外的世界,吃吃喝喝,看看醫,夜里睡得極是香甜。
直至天邊的黑暗漸漸被朝霞的驅逐,季星河再次躍著輕盈的影,翻過圍墻,奈安意識到這是自己“報仇”的最佳時機,掏出懷里的機關彈弓,沖著季星河便了過去。
奈安的手法很準,彈丸正好中季星河的大,眼見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吃了痛的季星河顧不得探尋是哪里來的彈丸,時間迫,再不回去恐怕自己的行徑便會暴,連帶顧傾夏都會重新出現在藥王谷的注意范圍之。
來不及細想的季星河只好制住部傳來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匆匆趕回了藥王谷。
正當奈安得意于自己手法之準是,那扇閉了一夜的屋門竟輕輕打開,驚的奈安險些從樹上掉下來。
“好了,他走了,你可以下來了。”顧傾夏空靈的聲音在奈安的耳畔響起,原來一早便發現了自己,即便如此,還是給自己面,沒將自己趕出去。
“怎麼,待了一夜還不過癮,還想讓我親自上去請你下來嗎?”
奈安難以抑制自己此刻的喜悅之,抱了樹梢藏在樹葉間嘿嘿傻笑,往日里狡黠聰明的臉龐竟顯出一憨態可掬的模樣,角扯的難以合攏,出一排整潔的白牙,酒窩深深刻在臉上。
與來時的躡手躡腳不同,此時的奈安大搖大擺的從樹上下來,只有因為一個姿勢蹲了一夜,手腳都到有些麻木,因此作也顯得有些稽。
“那里有治手腳麻木的藥水,倒些出來涂在患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代完一切,顧傾夏便仰在藤椅上悠閑的喝起了茶水,奈安撓了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默默給自己涂上了藥水,那藥水果真有奇效,涂上去冰冰涼涼,很快便將四肢的麻木驅散殆盡,一別幾日,顧傾夏的醫更加進了。
“來了,看過了,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顧傾夏笑著調侃著奈安,最近越來越發現奈安嚴肅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個有趣的靈魂,
而奈安也因自己的小心思被破頓時的滿臉通紅,但他上依舊不肯服,還是倔強的反駁著顧傾夏道,“我是怕你對他心,耽誤了對藥王谷的復仇計劃。”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可以,可以,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奈安拍著脯一再保證滿臉的真誠,只是想到奈安竟一不的在梧桐樹上趴了一夜,顧傾夏便覺得那真誠的面孔之下著一憨厚的傻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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