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河走的如此決絕,甚至都不回頭看上思雨一眼。
著季星河離去的背影,思雨哭的幾乎肝腸寸斷,可即便如此,可沒能喚回季星河對的一憐惜。
此后的幾日,像是故意躲著季星河一般,思雨不再出現在季星河的面前,即便是遠遠見到季星河,也立即掉頭走開。
季星河雖坦然終于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但到底心中有愧,但也無可奈何,他心中想著,可能思雨因此恨上了自己,但如果恨自己能讓思雨好一些,那他反而會到一欣。
事實證明,季星河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思雨,思雨的向他只猜對了一半。
的確如季星河所想的一樣,那日季星河的決絕讓思雨生了好幾天的氣,縱是最信任的思藍來勸,也閉屋門,聲稱不見任何人。
但出于對于季星河強烈的“意”,最終思雨還是默默的“原諒”了季星河,不見季星河不過是出于本極強的自尊心,暫時還拉不下面子。
而近幾日的形,則全然不似季星河心中想的那樣簡單了,或許是出于人的直覺,思雨在冷靜下來之后,敏銳的察覺到季星河近期種種的不對勁。
雖然和素日里一樣,季星河還是冷冷的,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緒上的變化,但思雨總覺得季星河的心中藏著什麼事,像是憋著笑生怕別人看出來似的。
而且每到夜幕降臨,季星河便有些手腳,沉不住氣,這與他一貫沉穩的作風可是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聯想到那個季星河消失的夜晚,思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接連幾個夜晚,思雨都去往季星河的書房附近蹲守,果然季星河每到夜晚便會溜出房門,屋只有燭火亮著,布置出一副徹夜看書的假象,可季星河本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一強烈的不安從心中升起,蔓延開來。雖然不知道季星河去了哪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心中的種種迷都仿佛指向“顧傾夏”三字。
雖然思雨安自己,顧傾夏不會再回來了,可那強烈的不安還是驅使著,令終日寢食難安。
終于,在一個云布的夜里,不顧外邊可能即將到來的風雨,思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早早來到季星河的書房,尾隨著季星河的影,跟著他來到了中州城中。
藥王谷谷規森嚴,實行嚴格的宵制度,雖然平日里弟子可以下山游歷,可一經夜幕降臨,不論多麼急的事都要經過“藥王”的親自批準才可以進。
為了藥王谷的安全著想,這是藥王谷的第一令,季星河不可能不懂,如今卻依舊深夜冒險出谷,除非是這一夜都不再回來了。
思雨真想沖到前方攔住季星河的去路,可如此做來,只能讓季星河發現自己被跟蹤從此更厭惡自己,前思后想之下,思雨選擇了默不作聲,一定要看看,能讓季星河幾夜幾夜流連忘返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樹影深深,季星河一白如同黑夜里的一道閃電,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中飛快的奔馳著,思雨用盡全力,才勉強能夠跟上他的殘影不被甩掉。
穿過一條繁花似錦的小巷,季星河竟翻了一戶院墻之中。
季星河品出眾,一直行事坦,如今竟做出這種深夜翻墻的事,這庭院中住的人家定是非比尋常。
來不及氣休息,借著梧桐樹巨大的樹冠,思雨也在樹影的掩護下翻上了屋檐。
此時風聲已經漸冷,云布的夜里,看不見一星星,黑暗的院墻下,季星河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后竟然跟著思雨。
如此黑暗的環境中,季星河那一白照在思雨的眼中亮的刺眼,本想等著季星河進門,自己悄悄捅破窗戶紙看個究竟。
可是出乎思雨意料的是,季星河只是敲了敲門,便坐在了那盞發出昏暗燈的窗下,里嘟囔起了什麼。
距離太遠,為了聽清楚季星河里說了什麼,思雨乍著膽子小心的爬到離季星河靠近的那棵樹上,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聲響。
一步,兩步,思雨距離季星河越來越近,為了以防萬一,思雨甚至點了自己的啞,生怕自己一個沖會出聲來。
北風卷積著烏云呼呼的吹著,悶熱的風卷起季星河的角,樹葉也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看樣子一場大雨很快就要來了,可是窗下季星河卻毫沒有離去的跡象。
逆著風的方向,季星河的低語聲漸漸大了起來,像是要與這倔強的風對抗一般。
而那低語的聲音,也被風吹進了思雨的耳朵里,“顧姑娘,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顧姑娘,我對你的心意,從來都不曾改變過,顧姑娘……”
一道閃電瞬間從空中劃過,照亮了季星河的臉,他的面孔是那般溫堅毅,男子深的話語一字不落的落在思雨的耳畔,那些話,全都是對顧傾夏的表白與懺悔,如此說來,這間神宅院的主人,那盞窗前所坐著的人,竟是顧傾夏麼。
思雨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出雙手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季星河剛剛的話語如同過走馬燈一般穿過的手掌,在的耳邊清晰的回。
若不是事前便點住了啞,此刻的思雨恐怕要崩潰的大出來。
淚水不斷的撒落下來,哭得如此悲傷,沒有聲音,眼淚卻從指中間,不斷地滾滾而下。
原來季星河拋下自己的每一個夜里,都是在顧傾夏這里度過的,自己為了季星河做了那麼多,可他卻連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到頭來,他卻還是忘不了顧傾夏,忘不了那個聲名狼藉的賤人,那個戰王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顧傾夏都像一個難以驅逐的幻影一般久久圍繞在自己的邊,在自己的頭上,為自己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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