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越目沉地瞪著面前的司玲瓏。
朕給你個機會,把方才的話收回去!
但很顯然,收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司玲瓏看著赫連越那突然就沉了的臉更是莫名。
【好家伙,這是給我表演一秒變臉嗎?】
福泰在旁邊瞧著卻是一臉的張,“皇上,可是有什麼不適?”
赫連越尚未開口,司玲瓏卻不干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福泰。
【喂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設計害他不?說話是要負法律的我告你。】
心里罵咧咧,對著赫連越時面上又擺出一副小心惶恐的樣子,“皇上,是怎麼了嗎?”
赫連越看著,冷笑。
裝,你再裝!
竟敢拿畜生用的藥給他用,是真不知道何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無事。”赫連越涼涼應了一聲,目又掃過司玲瓏的桌案,頓時又抱著報復心一般開口,
“妃喜歡練字,福泰,明日將朕那本永意經取來,妃記得好好練。”
福泰聞言有些詫異。
皇上那本永意經他自然曉得,皇上登基那年親手所書,那可是比什麼都要珍貴的墨寶,就這麼給瑯貴人練字了?
嘖,瞧瞧這偏的。
福泰卻不知,赫連越選永意經只有一個原因。
因為它厚。
不能老罰抄宮規,那就抄那個吧,抄的過程最好還能陶冶一下自,學會靜心。
對,關鍵是靜。
赫連越這麼一想,覺得剛才那口氣都順了不。
之后便是就寢時間,赫連越洗漱過后照例將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而后大大方方占據床榻的正中央,還不忘心地問,“妃若夜里覺得冷,朕人將地龍燒起來。”
后宮里妃子冬天基本都是燒炭,只有天子所在的凌華殿方有地龍。
司玲瓏住在這里也是得了便利的,雖然這會兒還不到可以燒地龍的時候。
“多謝皇上,臣妾不冷。”司玲瓏說著,又眼神復雜地看著床上的赫連越,難得沒在心里罵罵咧咧,反而看著人,還帶著些憐惜。
【都說喜歡是放肆,才是克制……】司玲瓏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赫連越:……
他確實忍得很辛苦。
每天都強忍著不把掐死的沖。
可不是很辛苦?
深吸一口氣,赫連越假裝自己是聾子,躺下,閉上眼,又問,“上回讀到哪兒了?”
司玲瓏聽到這聲,頓時有些崩潰。
【不會吧?還來?!】
床上的赫連越聽著這聲心音,角暗暗勾起一抹輕弧。
這應該算是他唯一一個能夠心抓狂但又無可奈何的時刻了。
自從第一夜,他召“侍寢”后被那魔曲繞耳,赫連越隔了好幾天沒再召侍寢,但又擔心外頭發現他是假寵,只能著頭皮又把人來。
連著兩晚沒能睡好后,赫連越便想出了個法子。
那就是,讓給自己念睡前文章。
說實話,司玲瓏的模樣出挑,稱得上人,聲音也是清靈玉脆,婉耳好聽,當然,心腹誹的時候除外。
赫連越原本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心閉,卻在那次意外發現念書的聲音很是催眠,他素來眠,發現這一作用后當然不能放過。
之后便放心讓陪寢,而且每次陪寢,都要求在自己床邊給自己念書。
一開始是念詩,后來覺得無趣,又拿了好些經世大學之作念,上一次便是念到了《勸世策》。
對赫連越而言言之有的勸世策,對司玲瓏而言簡直就是酷刑。
但面上還不能拒絕,只能默默從旁邊的柜子里出那本勸世策,就著昏黃的燭火,接著之前的部分往下念,聲音細,帶著幾分輕糯。
赫連越閉著眼,耳邊聽著的讀書聲,角難得掛著輕淺的弧度,沉沉睡。
許久后,司玲瓏打了個哈欠,再聽屋此時只剩綿的呼吸聲,松了口氣,將書放下,又小心看向床上睡著的赫連越,看著他角那輕松而舒展的低弧,比起之前他傷昏迷時那眉心鎖的模樣,實在人舒心了不止一百倍。
心中暗哼。
【要不是看在你睡著后這溫男子模樣的份上,我才不給你念。】
半晌,又忍不住繼續嘟噥。
【這不比平時皺著眉生氣的樣子好看?】
這麼想著,司玲瓏探起,將床前的燭火吹熄,這才鉆進床邊鋪著的地鋪,安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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