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重新將秀柳支開的功夫,雪殺直接跟花說了剛才項天詢問鮫人的事。
花當即臉都變了,
“你說哥哥他可能發現我是鮫人了?!”
盡管低了聲音,但語氣里還是難掩驚詫。
雪殺就又晃了晃小腳丫,語氣十分地篤定,“肯定是!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鮫人的事。”
又道,“這宮里也就你和另外那條魚,不是猜疑你,難道還猜疑那個泉先……”
雪殺說著說著,語氣忽然就有了不確定。
畢竟項天跟白芊芊那邊也是有接的,萬一呢?
只是這麼一個設想,花臉都要白了。
元樽大人說,那位泉先可危險了!
哥哥都被發現背叛了,總不能還跟那邊有接吧?
萬一再發現那位的真實份,不小心被滅口怎麼辦?
這麼一想,花整個都有些坐不住了。
“我、我去找哥哥說清楚。”
花說跑就跑,雪殺連拽住人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從小榻上爬起來,跺了跺腳,決定先去找玲瓏提個醒。
雪殺沒想到的是。
項天在去荃妃宮里的路上,就那麼剛好的,到了白芊芊的轎輦。
白芊芊雖說病還未好全,但上回既然赫連越和司玲瓏發現出門“散心”,便也明正大地帶著人出來,此番卻是去醫院討藥的。
雖然停了五石散,但五石散帶來的后續癮毒還在每日發作,白芊芊只能親自去藥房找些能克制那種癮毒的藥材。
若是能順道找到些能恢復些神魂力量的東西,那就更好了。
畢竟這里是皇宮,紫氣充沛,靈氣自盛。
白芊芊坐在轎輦里如是想著時,在經過項天時,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異樣的氣息。
“停。”
帶著幾分虛弱卻繾綣的嗓音傳來,一旁垂首躬立在一側讓道的項天下意識皺了皺眉。
果然,轎輦停下的瞬間,白芊芊略顯蒼白的臉便自轎輦中出,直直落在了他的上。
“是你啊。”白芊芊看清項天的模樣時還有些意外。
項天只覺這聲招呼有種莫名的違和,然而來不及細想,就聽轎輦中的白芊芊接著道,“既到了,便隨本宮一道回蓮瑞宮坐坐吧。”
項天眉心蹙起的弧度越深,但他如今還頂著小太監的份,自然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舉。
便垂首斂眉,淡聲道,“奴才眼下還有差事,蓮妃娘娘若有事,不若請旁的宮人代勞罷。”
那天的那封信已經他確定白芊芊發現了他的“背叛”,既如此,他也沒必要再在跟前偽裝太多。
他也懶得再與這人偽裝。
白芊芊聽到他的話,似是笑了一下,旁邊侍立一旁的宮人已經適時橫眉開口,
“放肆!娘娘開口,豈有你這奴才駁回的道理!”
項天擰眉,還要拒絕,卻聽轎輦,白芊芊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宛若海上傳來的空靈嗓音,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蠱,
“跟上吧。”
項天只覺腦海中似是空了一瞬,整個人仿佛忘記了思考,恍恍惚惚間,腳下已跟著的聲音隨著轎輦一路往前。
回過神時,自己已經站在了蓮瑞宮的偏殿之,而白芊芊則是靠坐在一張小炕上,膝上鋪著一張雪白的毯,一雙眸卻在他上流轉,似帶著幾分饒有興味的探究。
好半晌,只幽幽開口,
“上回見你竟不曾察覺,你上還有不一樣的味道……”
是想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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