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這邊理清了思緒后,看向趙卓和沈君兮的眼神也變得和起來,只不過他依舊板著臉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要罰你們一年的俸祿!”
趙卓和沈君兮原本很是認命地跪在那,可聽到昭德帝的這個決定后,都顯得很是驚訝。
兩人錯愕地互相看了看,皆是一臉的不信。
只是罰一年的俸祿嗎?
朝廷每年都會象征地給王爺們發放俸祿,可那點錢相對于王府的開銷,本就是杯水車薪。
好在也沒有誰真的是靠這點錢過活的。
現在昭德帝只是罰他們一年俸祿,差不多就是把這件事輕輕地掖過了。
沈君兮滿心的激,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還是趙卓的反應更快一些,他趕拉著沈君兮給昭德帝磕了頭,并且表示他們二人回府后會好好的反省。
昭德帝看著他們便只哼了一聲,就將他們二人“趕”出了宮。大風小說
雖然這一次宮的時間不到十二個時辰,可沈君兮卻覺得比過了一輩子還長久。
待得和趙卓平安地出了宮門后,竟張得肚子打轉,若不是趙卓在一旁扶著,幾乎就要倒到地上去了。
“你這是怎麼了?”趙卓扶著沈君兮,很是擔心地道,“要不要進宮宣個太醫瞧上一瞧?”
沈君兮一聽還要進宮,就連忙搖了搖頭。
此刻只想快點離開這。
“回家!”沈君兮揪著趙卓的手,卻是無比堅定地道。
因為他們來時,是宮里派出的馬車,此刻他們出了宮,卻是沒有馬車送回府的。
正當他們夫妻二人打算走著回去時,卻見徐子清駕了一輛馬車過來。
“我在這已經等候了大半天了!”見著自家王爺和王妃都是一臉不解的樣子,徐子清也就笑道,“世子爺很安全,請王爺和王妃放心。”
一說起兒子嘉哥兒,沈君兮就歸心似箭。
趕爬上了馬車,催促著徐子清帶他們去找嘉哥兒。
徐子清就將手中的馬鞭一揮,并吹了個清亮的馬哨,馬兒便帶著馬車飛快地跑了起來。
歸心似箭的沈君兮坐在馬車里,卻發現車外的景并不是往常見到的過的那些,也就急急地拍了拍車廂門,對徐子清道:“我們這是去哪?”
徐子清一邊趕車一邊道:“昨夜走得急,因為擔心凍到世子爺,我們在天一閣借宿了一宿,等到開城門的時候,席楓便帶著世子爺往城外的田莊去了,隨行的還有他的媳婦和孩子。”
沈君兮一聽珊瑚也在,便莫名地覺得心安。
馬車朝著城外一路狂奔,即便道路上還積著雪,卻一點也不影響徐子清將馬車駕得又平又穩。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的馬車便到了沈君兮在城外的田莊。
莊子上的那扇黑漆大門地關著,幫沈君兮看守著田莊的李收夫妻二人正守在門房上。
聽得外面有了靜,收家的便開了黑漆大門上的一扇小窗往外張。
待瞧見沈君兮和趙卓從馬車上下來時,就很是激地同李收道:“當家的,趕開門,是王爺和王妃!”
李收一聽,趕出了門房,跟著自家婆娘一道,將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門打開。
一心記掛著兒子的沈君兮見著他們二人便問:“嘉哥兒可還好?”
“好著呢,好著呢,席楓家的正在后院帶著呢。”收家的連連應道,就將沈君兮和趙卓往后院引。
后院的主屋是留給趙卓和沈君兮的,平日里自是無人敢住,收家的也就把人都安置在主屋旁的偏院里。
偏院里的人顯然是早已得到了消息,沉悶了大半日的屋里終于有了點熱鬧的氣氛。
沈君兮進了屋里,只見屋里滿了人,而窗邊的火炕上正躺著兩個娃兒,一個裹著大紅的刻襁褓,另一個則是穿著普通的棉布裳。
珊瑚和春娘一左一右地坐在兩個孩子旁,在瞧見沈君兮安然無恙地進得屋后,兩人都很是激地起,迎了上去:“王妃!”
心里只有嘉哥兒的沈君兮只同二人點了點頭,便往火炕上瞧去。
兩個孩子都正在乎乎大睡,可卻發現珊瑚的兒子裹著的是嘉哥兒的襁褓,而嘉哥兒穿著的卻是珊瑚兒子的裳。
沈君兮就有些不解地看向了珊瑚和春娘。
珊瑚瞧見了就趕解釋道:“昨晚我們也不知能不能順利逃出城來了,我們怕有人半路把孩子截了去,所以就讓兩個孩子換了飾……”
讓兩個孩子換了飾?沈君兮一聽,就明白了過來。
珊瑚這是想李代桃僵!
想犧牲自己的兒子來保護嘉哥兒!
珊瑚的孩子比嘉哥兒大兩個月,沈君兮很是清楚這個孩子對珊瑚而言有多重要。
可珊瑚卻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去代替嘉哥兒罪!
“這怎麼可以!”沈君兮滿心激地看向了珊瑚,搖著頭道。
讓自己的兒子去頂替小世子,珊瑚自然也是一百個的不愿意,可王爺王妃臨危托孤給席楓,他們夫妻二人便不能失信于王爺和王妃。
所以才不得不忍痛割。
好在,這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
“好了好了,以后定會否極泰來了!”瞧著屋里好不容易熱鬧起來的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金蓮娘便出來說了兩句場面話。
自閔啟明一案落下帷幕后,無依無靠的便帶著兩個孩子在田莊里住了下來。
本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在田莊里幫著收家的忙,收家的也依照慣例跟結算工錢。
如今又不要再為了閔啟明而心,金蓮娘只一心一意把心思都撲在了孩子上,日子反倒過得比以前要好了。
打算先攢些錢,等得兒子再長大一點,便為他找個先生啟蒙。
金蓮娘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想法卻是深深地印在的腦子里。
一句“否極泰來”,甚合沈君兮的心意。
真真的希,那些七八糟的事能夠就此過去,此后過上安心順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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