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景猛然停下腳步,轉過,眸底燃著洶洶怒火,冷視著皇后,開口道:“一時糊涂?讓著他?”ωWW.166xs.cc
皇后顯然不曾見過這般模樣的傅辰景,當下一愣。
而不等開口,傅辰景質問的話語再次響起:“母后當他這是在做什麼?小孩子過家家嗎?結黨營私,貪污賄,買賣位,草菅人命,這些在母后的眼中,都是可以用一時糊涂就掩蓋過去的罪名嗎?”
皇后聽到他的質問,角囁嚅了幾下,卻說不出半句解釋的話。
就如同傅辰景所說的,這些罪名,無論是哪一條,只要傅辰宇背負上了,那這輩子也都毀了。
見也是無法為傅辰宇辯白,傅辰景低低一笑,笑聲之中滿是嘲諷:“母后口口聲聲要兒臣讓著三皇弟,但兒臣又該如何讓?這已經不是像小時候那般,一只小狗,一個玩意,只要母后一聲令下,兒臣就該當一個好兄長,什麼都讓著三皇弟。”
說到這里,他眉眼低垂,聲極冷:“又或者,在母后的眼里,兒臣就該永遠讓著傅辰宇,哪怕是這太子之位,甚至兒臣的命,只要傅辰宇想要,兒臣就必須讓給他?”
“本宮沒有!”
幾乎是傅辰景的話音方落,皇后便下意識地反駁。
連連搖頭,頭上的珠翠在的大力搖之下,撞出清脆的聲音。
這金玉撞之聲清脆悅耳,若是在平時,或許會引人欣賞,但在此時,卻只覺無比嘈雜。
“本宮沒有!”
面對著渾散發著郁氣息的傅辰景,皇后再次開口,聲音極大,仿佛,這樣就可以說服自己,說服傅辰景。
“到底有沒有,母后的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又或者,應該說,母后不是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傅辰景冷冷一笑,滿心的疲憊,讓他已然無力再繼續和皇后多言,徑自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離開。
走出宮門,看著人來人往的長安街,傅辰景的心,忽然升起了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蒼涼之。
他雖父母兄弟姐妹都俱全,可父皇……父皇二字,雖是父在前,皇在后,但于他,父皇先是皇帝,后才是父親。
普通人若是有了煩惱憂愁,大可向父親吐吐苦水,說說煩惱,在父親那里得到寬和勇氣。
而他,若是敢將自己的煩惱和憂愁說與父皇,只怕立馬就要去和傅辰燁作伴了。
至于母后,在的心里,怕自己是的對手更甚于是的兒子。
在的心里,需要給予母的,只有傅辰宇這個兒子!而兄弟姐妹,呵呵,皇家之中,哪里有兄弟姐妹?此時此刻,傅辰景忽然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及冠之時,就而親娶妻,此時此刻,或許他滿腹的心思,還有一個知心人可以傾訴。
不!知心人?就算自己想要娶妻,也絕不可能娶到一個知心人的,那些心心念念想要嫁給他的子,無不是沖著他太子的份來的,面目,何其可憎!
那種心思純凈,不為富貴榮華而心,不為疾病困難而退卻,能與之甘苦與共,相伴一生的子,世間怕是沒有吧!心中這麼一個念頭才閃過,傅辰景的面前,忽然浮現出蕭傾月的容。
那傾國傾城的容,或許于一國儲君的傅辰景而言,并非不可再尋。
但那周清冷的氣息,聰慧無雙的才智,及其如天山冰雪一般無瑕的靈魂,卻是世間唯一。
蕭傾月!
那與天際皎月一般無雙的子,若是此生能夠得為伴,他或許就不用再忍這舉目無親的孤寂了吧!這個念頭抵達腦海的同時,傅辰景才驀然發現,自己的雙足,已然停在了國師府的門口。
“太子殿下?”
門房看到傅辰景,頗為意外,不僅是因為傅辰景的突然到來,更意外他太子之尊,卻是一人獨行來到此。
“參見太子殿下,奴才這邊去通知國師。”
說著,門房便打算前去通知紫鶴軒。
“不用通知國師了!”傅辰景擺了擺手,開口道:“傾月郡主可在府中?”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傅辰景忽然很想見見蕭傾月,哪怕只是回憶起那一雙剔無瑕的眸子,作痛的心,便覺到一陣平靜。
“回殿下,傾月郡主在府中,只是……”
只是什麼,門房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傅辰景手推開。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朝著蕭傾月所在的院落走去,門房張了張,只能訕訕地退下。
這可是北秦國的儲君,可不是他這麼一個奴才能夠攔的,至于到時候傾月郡主見不見太子殿下,又與他何干?“傅辰景要見我?”
聽星雨來報,蕭傾月頗為意外,這位北秦太子一向表出來的都是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今日怎麼會如此失禮地突然求見。
“沒錯,若不是我攔著,只怕已經直直走進來了,這位北秦太子也不知道是了什麼刺激了,和丟了魂,來找魂似的。”
星雨撇了撇,誰能夠想到,這傅辰景居然就這麼沖進國師府來了,偏生今日主子又出門了,幸好給攔住了,不然如何向主子代。
“丟了魂?”
蕭傾月被星雨的形容給逗樂了,想到這幾日北秦國朝堂上下的暗涌,以及傅辰宇的所作所為,顯然,這位心思深沉的北秦太子,這一次,定然是在皇后哪里到刺激了!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丟了東西,不過,倒不是丟了魂,而是丟了比魂更加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比魂還要重要呢?”星雨被蕭傾月說的云里霧里,只是這些費神的東西,懶得多想,也想不明白,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家主母,至于其他的,自有主子們這些聰明絕頂的人去費思量。
“那……這北秦太子,主母可要見?”
“既然人都來到門外了,就見上一見吧!也好看看,這位北秦太子,究竟所為何事!”蕭傾月說著,放下手中的醫書,起朝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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