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陸挽棠便被外頭靜驚醒。
蕭翀還在酣睡,就只得推了推他,輕聲喚道:「陛下?」
蕭翀醒來,還有些睡眼朦朧,然後才慢慢清明。
「妾服侍陛下穿。」陸挽棠先起了,然後又了人進來伺候洗漱。
待到洗漱完畢,這才服侍蕭翀穿戴整齊。
一切就緒后,陸挽棠這才匆匆回去換了裳。
既是要圍獵,自然也不是穿平常的了。
今日陸挽棠也換上了騎時候才穿的短裳。
為了醒目鮮艷,所以今日陸挽棠穿的是醬紅的裳。
裳厚實又保暖,裏頭還穿了個銀鼠背心,腳下也是厚實的羊皮靴子。
直接就連膝蓋都罩住了。
所以冷還真不冷。
最後,陸挽棠戴上一個帽子,再將弓箭也帶上,倒還真有幾分北國子的俏皮幹練了。
不過,到底還是不如北地子更加健碩高挑。
待到與孫皇後會和,陸挽棠這才發現,原來孫皇后竟也是箇中高手。
孫皇后平日看著雖然溫,可真這樣打扮了,也有一番颯爽。
孫皇后看上去也是有些高興的。
大概這種圍獵活,就沒人不喜歡罷。
孫皇后的馬,是一匹雪白的馬。看上去神駿非常。
而且十分有靈的樣子。
曼青得意的介紹給眾人:「皇後娘娘這匹馬,和陛下的烏雲珠是一對。烏雲珠神駿非常,日行千里也不是問題。陛下寵娘娘,故而將白雲珠賜給了娘娘。」
陸挽棠恍然頷首,含笑對孫皇后羨慕一句:「陛下最疼的果然還是娘娘。」
孫皇后微微含笑。
陸挽棠的馬兒,是直到到了圍場口子上,才由魏葉領著一個人牽過來的。
魏葉牽著的馬兒看上去骨架都要小很多。
然後看著就很溫順。
「這是一匹老馬,本應當頤養天年了,不過陛下覺得娘娘剛學會,還是老馬穩當。」
魏葉說完這話,就將韁繩親手遞給了陸挽棠。
陸挽棠看著接過來,手了馬兒的脖子,馬兒甚至親昵的用鼻尖了一下的手。
馬兒能做出這個作,就說明的確是很和人親近了。
這樣的馬兒,格溫順,也最護主。
陸挽棠翻上馬試了試,發現還真適合自己。
北國的許多馬兒都太高大了,在上頭,總覺得太高。
這個馬兒就很好。
陸挽棠歡歡喜喜的騎著馬過去跟蕭翀打招呼,又謝過蕭翀,這才乖乖的到了孫皇後後去。
孫皇后笑看一眼陸挽棠下的馬兒,有意無意說了這麼一句:「這個馬啊。是陛下看著長大的,陛下一向誇溫順通人。」
陸挽棠含笑:「那可是妾的福分。」
孫皇后看著陸挽棠笑得那樣,也慢慢笑了:「一會兒跟著本宮就是,獵不到東西也無妨,痛快跑馬一場,也是歡快。」
陸挽棠笑盈盈的應了。
不過事實上,等到一開始圍獵,打開了圍獵場的大門之後,蕭翀率先策馬沖,而後大家也是陸續跟上。
陸挽棠這匹馬,雖說溫順通人,不過到底是老馬了,耐力還行,可要說衝鋒,那就不行了。
所以陸挽棠便落在了後頭。
和陸挽棠落在後頭的,還有另外幾個眷。
其中一個,是陸挽棠悉的:葉三郎的妻子,杜英娘。
杜英娘如今這個模樣,是真稱得上英姿颯爽的。
另外幾個,陸挽棠都沒見過。
不過如今既然湊在一,不得各自報了一下家門,然後就一同前行。
陸挽棠笑看杜英娘:「以你的手,打獵是不在話下了。」
杜英娘似乎是有些慵懶:「遇上什麼,就獵什麼。」
反正這裏頭的獵,都是養出來的,哪有野外那些猛的兇?
就是跑也跑得沒那麼快。
陸挽棠輕笑。
不過,的馬實在是跑得不夠快,所以不大一會兒,瞧見一隻野兔后,其他人策馬追上去,就又落後了。
當然,陸挽棠自己也清楚,這是自己也膽怯,不敢策馬拚命跑。
陸挽棠自己一人落後,難免有些懊惱。
正想著要不然就策馬隨便溜達溜達算了,但沒想到,杜英娘隨後又策馬回來了。
陸挽棠一愣:「怎麼不追了?」
「陛下讓我保護娘娘。」杜英娘解釋一句:「娘娘初學騎,容易遇險,有人陪著,才可安心。」
「至於獵,不急。」
杜英娘的話,自然是給陸挽棠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蕭翀竟是到了這一步——
陸挽棠怔怔半晌,等到回過神來,馬兒已經帶著走出了好長一段路。
和杜英娘二人,以及後跟著的幾個侍衛,在偌大的林子裏,顯得有些孤單。
陸挽棠心裏略有些不安,「咱們是不是離大部隊太遠了?不要吧?怎麼都不見其他人呢?」
「這也正常。圍場這麼大,哪能都在一?追著獵,追著追著也就走散了。」杜英娘解釋一句。
「等到天暗了,咱們往山下走就行了。」
杜英娘是半點不慌。
陸挽棠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大一會兒,杜英娘索拉著陸挽棠直接下了馬,找了個地方埋伏起來。
「追獵,容易追丟了,在這裏等著,反而容易遇到點。」杜英娘咧一笑:「我準備給三郎獵只羊。」
現在的,為了寒,才是最好的。
不過,說是埋伏,杜英娘從包里掏出了許多點心來,還從懷裏掏出了熱乎乎的米酒來。
這袋酒一直捂在懷裏,所以一直就沒涼了。
陸挽棠不敢喝酒,只能嘗了一口。
然後慢悠悠的啃了一塊點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學著杜英娘一樣,躺在雪地里,看著藍藍的天,忽然就覺得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一時之間,彷彿時都慢下來。
「信我已經送回去了。最多三個月,就能有消息。」杜英娘輕聲說一句,也不知從哪裏拔了一草,咬在裏,神是無比悠然。
「娘娘,您背井離鄉,會覺得難過嗎?」
對於杜英娘這樣的話,陸挽棠來不及歡喜,就被問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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