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顧月輕的爹娘長輩,還談什麼教訓。
「你打算怎麼教訓,打一頓?」
「那怎麼行,萬一東窗事發,後果不堪設想!」傅湘兒一口否決。雙頰微紅,頓了頓,才又小聲地道,「我只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我家哥哥新得了一瓶『鴛鴦』,無無味,摻在酒水之中毫無痕跡,是難得的珍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下人出來的!」
聽名字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你這個做什麼?」
「你不懂,顧月輕那個人最喜歡假清高,開宴前都會在花園西面的小湖邊上飲酒詩,到時候,我就將這鴛鴦摻進的酒里——」
「然後就死了?」
「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傅湘兒糾正道,「你只需要隨便找個夫,去湖邊的竹舍里候著,其餘的事,都由我來做。」
「我去找人?」
換句話說,不留痕跡的事都是傅湘兒去做,會落下把柄的事則都給顧雲聽。一旦事敗,那「夫」泄了風聲,指認幕後之人,也只會說是顧雲聽指使,與傅湘兒沒有半分關係。
即使顧雲聽供出傅湘兒,後者也有足夠的把握置事外。反正顧三小姐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被扣上這種陷害嫡姐、攀誣人的帽子也不會有人懷疑。
難怪傅湘兒非要顧雲聽親自去赴宴,但凡換個稍稍清醒些的,都能相通這其中的利害。
「隨便找什麼人都好。雲聽,我這可都是為了替你報仇,不然也不必冒這種風險啊。你——不會是不敢吧?」
為了借刀殺人,這位大小姐又是挑唆又是激將的,招數層出不窮,再不答應就沒意思了。
顧雲聽嗤笑,有些敷衍:「我答應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回家去準備,你可千萬別忘了,也別對別人說!」
「好啊。」
傅湘兒得了的保證,喜不自勝,立刻喊上家的小丫鬟風風火火地走了。
前腳剛出去,暖閣的門立刻就被推開了。
小鸞一臉憂容,眉眼都糾結得擰了一團,幾次張口,卻都沒說出話來,連顧雲聽都不住替著急。
「你是想說我不該答應?」
「對,小姐,傅姑娘明顯不安好心,您怎麼能就這樣答應了呢?雖說奴婢也不喜歡二小姐,但比起傅姑娘,二小姐至還是自家骨,哪有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的?」小鸞悶悶地道。
「我沒說要對付誰,你也不用提心弔膽的。」
「啊?可是您剛才……」
「我剛才什麼?我可什麼都不記得了。」顧雲聽展一笑。
「小姐的意思是,您是假意答應傅姑娘的?可是小鸞不懂,如果您不想答應的提議,直接拒絕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假裝同意呢?」
「傅湘兒連葯都已經弄到手了,不管我答不答應,不會善罷甘休的。說白了,我只是計劃里的替罪羊,想必除了我,也想不出第二個好騙的傻子了。無論如何,都打算讓我背鍋,與其拒絕然後被排除在計劃之外毫無防備,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答應下來,省得被。」
顧雲聽撥弄著自己圓潤的指甲蓋,漫不經心地道。
「……」
家小姐先前是有點不清醒,但是現在……
傻子才會覺得小姐好騙吧!
小鸞忽然莫名地有一點心疼傅姑娘,怕是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自己不僅沒能算計到三小姐,還反過來被三小姐給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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