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輕聞言,有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渾止不住的發抖,蒼白無力地辯駁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做這種事?!」
忍不住去瞟顧伯爺和顧老太太的臉,希他們中有誰站出來維護一句,可那二人皆是面鐵青,沉默不語。
笑話,這顧伯爺自不必說,就算是老太太,再疼這個寶貝孫,也不全然就是個傻子。相反,這老人家有時候還明得很,顧月輕想騙的確輕而易舉,但那並不是因為老太太看不出來在說謊,而是心甘願地被騙。
畢竟老人家活到這把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顧月輕這樣稚的手段,在面前,還不太夠。
顧雲聽心中暗自思忖,笑了笑,問那靜許:「二姐姐何等『冰清玉潔』的人,靜許姑娘別又是隨口誣陷?你說這事全是授意,可有證據?」
靜許點頭如搗蒜,接著取出一支金釵來,這金釵質地純正,造型華麗貴氣卻又不誇張,正合顧月輕的喜好。
那青蘿居的人和老太太邊的婆子們一看,頓時變了臉:這支釵是老夫人熔了自己當年的陪嫁鐲子,親自畫了圖紙命匠人打出來的,二小姐平素最喜歡它,總是戴著,哪怕是鍾玉都不能隨意,又怎麼會在這丫鬟手上?!
「這正是二小姐親手送給奴婢的!二小姐還答應奴婢,若是奴婢能辦這件事,就會立刻打發鍾玉走,今後邊只留下奴婢一個大丫鬟,拿雙份的月錢!這都是二小姐親口說的,事已至此,奴婢萬萬不敢再有所欺瞞啊!還三小姐明察!」
「你!」顧月輕一口氣堵在心口,氣得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抖著。話的確是親口說的,東西也是親口送出去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些話會這麼快被這個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重複出來!
此時心急如焚,自知想要逃過一劫就只能尋求老夫人的幫助,於是濃的眼睫垂落下來,眼淚便止不住地淌過雙頰,「祖母,都是誣陷月兒的!月兒真的沒有做這種事——」
一邊說著,一邊出雙手想去攀住老太太的胳膊,卻被盛怒中的後者冷冷地躲開了。
不論做了什麼,祖母明明一直都是站在這一邊幫的!為什麼這一次就會不一樣呢?!
顧月輕因為祖母突如其來的厭棄愣了好些時候,口中喃喃地喊著「祖母」,後者卻皺著眉頭撇開了視線。
老太太皺著眉頭,眸中滿滿是怒火和懊悔,倒有些恨鐵不鋼的意思。
顧雲聽頗為玩味地打量著老太太和鍾玉的表,欣賞了一陣子,才對著那不安的靜許笑了笑,問:「姑娘可是已經說完了?」
靜許一時不清的意思,便點了點頭,答道:「說、說完了……奴婢說得都是真的!奴婢絕不敢再欺瞞——」
「行了,求的話就不必說了,」顧雲聽略出些許不耐煩的神,打斷了,又對小鸞道,「五公主這兩日多半是在鎮國將軍府看戲,想必這會兒還沒回宮,小鸞,你回去取了昨日我拿回來的那塊令牌,帶著們去將軍府尋就是了。」
「是。」小鸞恭敬地向主子們行過退禮,看了那兩個婆子一眼,雙方各自意會,架著靜許就往外走。
「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啊!」靜許掙扎著哭喊道。
「等等。」
顧雲聽喊住們,倒是惹得顧月輕張地退了一步。顧雲聽看了一眼,挑眉一笑,道:「你說得話能有幾分真?不過是仗著職務之便,從青蘿居里了一支釵字,也能當做證據麼?」
走到靜許邊,將手中因掙扎而不斷揮的金釵奪下,才放們走了。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二姐姐就該收好才是,讓這些別有用心的人拿去挑撥離間,未免太心了些。」
說著,把金釵遞到顧月輕面前,笑容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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