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大抵是因為什麼不可說的原因,無法住在這裏,所以有什麼事,可以找小婕代為傳話。
只不過……
「你自己就打扮的不男不,收個徒弟也這樣,嘖嘖,也不知道是那個男人能降伏得住你咯。」
張猛笑了一下,旋即開口說道。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有些沉默,別說是沈長安,就連小婕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阿婆和張蘭知道沈長安懷有孕的事,但張猛這句話說出,顯然他也知道了,那在場所有人的除了小婕就……都知道了!
「小安姑娘,抱歉,我不是故意將你懷有孕的事說出去的。」
張蘭立刻站了出來,對著沈長安恐慌又無助的道歉道。
說完了抱歉,但是沈長安卻沒有半點的反應。
漸漸的,張蘭的頭垂了下去,哽咽之聲伴隨著晶瑩的眼淚落下,一起傳了出來。
「阿蘭你……」阿婆走過來,看著哭出聲的張蘭,要責備吧,也不忍心,但看著沈長安的臉,委實是不太好。
同時,小婕臉上也出現了慌,不過仍舊還是的抓住了沈長安的袖。
事已至此,任誰都能看出沈長安懷有孕的事,是不打算廣而告之的,卻被張蘭無心之下說了出來,導致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尷尬極了。
當然,最尷尬的還是張猛。
張猛剛剛那句話,只是單純的想要問一問沈長安,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卻不曾想……
「小安姑娘,對不住,剛剛我說話有問題,還有就是阿蘭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覺得生氣,就我,拿那個柳條子,往死了,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張!」
「對啊小安姑娘,要是生氣,就猛哥,你別不說話啊。」
「小安姑娘要是不希我們知道,那我們就統統不知道。」
「對,那什麼來著,失憶?對,就是失憶。」
「……」
一群糙漢常年生活在軍營之中,哪怕現在回了京城,也還是改不了骨子裏的糙,面對人就不知道怎麼辦。
「小安姑娘,要起來,還是我在馬車上多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計較,要真的生氣,就打猛子,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啊。」
阿婆也加了勸的人群中。
沈長安拍了拍阿婆的手背,嘆了口氣道:「其實懷孕這件事,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們,只不過你們提前知道了而已,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把話說開了。」
這話一出,瞬間全場的目都落在了沈長安上。
小婕有些張的拉了拉沈長安的角,同時阿婆也擔憂的看向沈長安。
沈長安給們兩個一個安的眼神,而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確實是懷孕了,大抵月底左右會直接住到這裏養子,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我需要小婕你能夠掌握我給你的一些基礎醫學,輔助張蘭在這裏假扮我。
「至於孩子的父親,恕我無從告知,但能夠告訴你們的是,絕不是什麼作犯科之人,也不是有大份的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可以當我是寡婦,我也不在意這些。
「還有張蘭,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將我懷孕的事出去,我希不會有下次,我不喜歡拿給人治病當把柄握在手裏,但不代表,我真的是弱可欺。」
嘩!
張蘭小臉煞白,喃喃的想要開口解釋,但沈長安卻率先打斷道:「什麼也不必說了,事到此為止。」
「……」
所有人安靜起來。
半晌,阿婆才推了推張猛,「猛子,阿蘭了風有些不舒服,你送回房休息一下。還有你們,院子掃乾淨了麼,廚房收拾完了麼,還不趕的幹活去。」
「哦哦。」
「我掃院子。」
「我這就去洗碗。」
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唯有張猛,看著沈長安言又止,一旁的張蘭立刻咳嗽了兩聲,他猛地回過神來,「阿蘭,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等到人都走完了,阿婆拍了拍沈長安的肩膀,將最近剛做出來的香囊遞了過去。
沈長安不是個矯的人,阿婆看得出來,把話說開了,就真的不會放在心上,但他們一行人,如今確實是要仰仗沈長安給張蘭治病,所以該討好一些,是一些。
「多謝。」
沈長安落落大方的收下香囊,說道:「煩請阿婆收拾出一個房間來,日後就供所用。」
小婕既然要在這裏學習醫,定然是需要一個獨立的房間的。
阿婆聞言,點點頭去收拾。
「沒事吧?」沈長安這才顧得上小婕,看額頭有些汗,手了,說道:「抱歉,本來我是打算事一件件的做的,但沒想到突如其來的給你一個大驚嚇。」
「沒,沒事。」
小婕深呼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一般,握住了沈長安的手,「不管師父姐姐做什麼,小婕都一應能接的。」
看這樣,沈長安不起了點壞心思。
「不管是什麼,你都能接?」
小婕篤定的點點頭。
「好吧,那既然這裏你已經認得路了,那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
……
之前還說無論發生什麼都能接的小婕,在看見安王府的後門時,瞪大了眼睛。
「師父姐姐,這就是你做活的地方?」
小婕咽了咽口水。
雖然這是後門,但堂堂安王府,怎麼可能會出錯?
沈長安作為安王妃的份是不能的,所以只能是含糊其辭的告訴小婕自己在安王府做活,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將信件送來安王府,甚至代收的人是誰,沈長安都想好了。那肯定是福叔和福嬸代收了!
「怎麼了?還是嚇到了?」
如果沒有懷孕曝的事,沈長安覺得自己在安王府『做活』的事,小婕還比較能接。
但有了前者,這吃驚吃得太多,就難免會消化不良。
小婕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我還好,我現在只要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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