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雙小手推開他的俊的俏臉，季莨萋鼓著腮幫子道，“你若是再胡言語，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他爽朗的仰頭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那妖孽般的臉龐，更像是沾了霞一樣好看，得人驚心魄。

第二天，季莨萋的燒已經好了，上午的時候，壽安堂的丫鬟過來，說是表爺要去天臨山下的別院靜讀，等到會試纔會回來，讓季莨萋過去送行。

季莨萋推說病未好，就不過去了，替帶一句問候給表爺就行了。

丫鬟如是離開後，靈竹才小聲的問秋染，“小姐不是都好了嗎？怎的不去送送表爺？”

秋染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叱道，“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多什麼。”

靈竹吐了吐舌頭，不說就不說。

“靈竹。”突然，季莨萋喚道。

靈竹以爲自己嚼舌頭被小姐聽了去，嚇得一驚，“小，小姐……”

季莨萋起，淡淡的吩咐，“去找套男裝回來。”

“男裝？”靈竹驚訝的張大了，小姐要男裝做什麼？

一瞬間，靈竹就想到了小姐在天臨寺好像就被表爺拐著扮男裝下山過一次，頓時滿臉愁苦，“小姐……你不會是想……”

季莨萋朝微微一笑，清潤的雙眼明燦爛，“快去，速去速回。”

靈竹撇著看向秋染求救，“秋染姐姐，小姐這是不是扮男裝上癮了？你快管管。”

秋染回視了靈竹一眼，張就想勸，可季莨萋卻先一步說，“找兩套，帶上高暢。”

一聽要帶高暢，秋染便鬆了口氣，只要高暢在，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於是推推靈竹，喚道，“小姐讓你去，還不快去。”

靈竹癟癟，還是麻溜的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找了兩套男裝回來，季府裡能有什麼男人的服，不外乎就是小廝的，這還是靈竹在外院小廝們曬服的地方的，倒是洗的乾淨的，就是看著寒酸。

不過小姐扮男裝出去，還是不要那麼惹眼的好，寒酸一點，樸素一點，不容易讓人發現。

季莨萋也沒嫌棄那服，迅速的換上後，就看到門外站著已經換好了的高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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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灰的小廝帽，季莨萋搖一變，變個俊俏可人的小子，不像小廝，倒像富貴人家爺邊的伴讀。

而高暢因爲練武，滿臉英氣，這一打扮上來，都是像個俊朗的年。

“小姐，出去可要當心一點。”秋染婆婆媽媽的又開始嘮叨。

季莨萋知道擔心，也沒說什麼，任念叨完，就跟高暢繞道後門，跑出了季府。

高暢以爲自己小姐大費周章的扮男裝跑出來，是爲了什麼大事，畢竟小姐給的印象真的一直都那麼正直高深，深不可測。可是萬萬沒想到，小姐這次竟然是出來逛街的。

大街小巷裡，小姐什麼攤子都看，什麼東西都拿到手裡玩兩下，弄得一些小販很不高興，直嚷著“不賣就不要”。

一路溜達下來，到了京都街的最後頭，季莨萋看著前頭的酒樓，問，“高暢，想喝酒嗎？”

高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連忙道，“小姐，你不會是想……”

“正有此意。”季莨萋直接擡腳走了進去，一進去就對著掌櫃道，“兩罈高粱，再來幾碟下酒菜。”

掌櫃的好奇的看著這個面生的小哥兒，看起來是大戶人家府裡的子，但是怎的年紀輕輕的就喝酒？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有錢，掌櫃道而不可能不賺，當即就道，“兩位客是坐樓上還是樓下，樓上清靜，樓下有說書聽曲兒的。”

季莨萋想了想，道，“樓上吧。”

小二立刻帶著兩人上了二樓，安排了一個靠裡頭的位置，沏了茶才離開。

高暢一直很不安，要是讓秋染姐知道了把小姐帶到酒樓裡來了，不知道秋染姐會了幾層皮？

等到酒菜上來了，高暢臉上的愁苦表更甚了，小姐竟然真的揭開蓋子開始倒酒了，嚇得不得了，急忙低了聲音道，“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可是子……”

季莨萋皺眉，不悅的道，“你也知道我小姐，倒酒！”

高暢都快哭了，小姐到底是怎麼了？昨天表爺離開後就悶悶不樂的，今天老夫人讓去給表爺送行，又不去，現在卻跑到外面來喝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姐瘋了嗎？

可終究主僕有別，小姐倒酒，高暢也只能遵從，乖乖的倒了一杯清酒，表卻難看極了。

“小姐，要是老夫人知道您出來喝酒，只怕是……”高暢還打算勸。

季莨萋蹙了蹙眉，索直接將酒杯奪過去，高暢也不能跟季莨萋，最後只能眼看著將酒杯搶過去，一口喝掉。

“咳咳咳……”雖說只是普通的高粱酒，但是一口猛地下去，還是嗆得不行。

高暢連忙給倒了杯茶，季莨萋囫圇喝掉，雙眼已經紅彤彤了，臉頰因爲那一杯的酒有些更是緋紅一片，連脖子和耳朵都紅了。

“小姐，你本不會喝酒。”高暢急的團團轉，連忙將酒壺放遠了些，以防小姐又要喝。

季莨萋果然還要喝，待咳得差不多了，一雙泛著紅的眼睛就看著高暢，示意繼續倒酒。這才高暢是怎麼都不肯了，季莨萋著急，再次手去搶，可高暢是什麼手，直接就閃開了，是抱著酒壺連退了好幾步，才祈求般的著。

“我再說一遍，拿過來！”冷冷的聲音配著那紅彤彤的雙臉，看著有種意外的違和。

這哪裡還是平日的小姐，小姐什麼時候了酒簍子？

高暢是真不知道小姐今日怎麼了，眼看著病纔好了，怎麼卻喝起酒來，小姐可從來沒喝過酒。

“哈哈哈……”這時，旁邊桌的幾個人大笑起來。

高暢敏銳的側眸看過去，這才發現，旁邊一桌子的竟然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剛纔一進來就被小姐要喝酒的消息震驚了，竟然忘了最基本的勘察地形。

再定睛一看，高暢表更冷了，這二樓一共十二桌，現在七桌坐了人，而其中六桌的竟然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盤，太鼓出來，個個竟然都是高手。

“小姐，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這是高暢立刻做出的判斷。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季莨萋完全不買賬，還趁著高暢不注意，直接從懷裡將酒杯奪過來，又猛地灌了一大口。

“小姐……”高暢大，一口氣灌了半壺的酒，小姐到底想幹什麼？

的一聲小姐得很大，二樓的客人幾乎全都看了過來，唯一一桌普通人倒是滿臉意外，因爲那個被喚作“小姐”的人明明穿了一男裝。

而其他六桌的人，因爲常年習武，怎會分辨不出男來的，打從這兩個扮男裝的小姑娘一進來時，他們就警惕起來了，這麼鬼鬼祟祟的裝神弄鬼，自然令人生疑。

不過看著兩個小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和丫鬟，著跑出來找樂子的，這些人才放鬆了警惕，但那小姑娘喝酒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他們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個小娃，好好的姑娘家，穿什麼男裝，還不快點回家去。”其中一個子健碩的男子笑著說道。

季莨萋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夾了一口菜，吃下。

被無視了，那健碩男子有些不悅，加大了聲音道，“說你呢，小娃，聽到沒有。”

高暢暗暗將手扣在腰間，隨時準備出劍。

“你也吃。”眼看著高暢已經做好了防準備，季莨萋突然拉了一把，將推到自己邊的凳子上，再擡眸，晦的給了一個“不得輕舉妄”的眼神。

高暢微楞，小姐眼神清明，表冷靜，又恢復了平日的樣，哪裡還是剛纔那個嚷著要喝酒的任樣。

高暢也不是笨蛋，既然小姐沒有問題，那就說明這次出來的確是有所圖的，安靜下來，放鬆了子，自己也拿了一雙筷子開始夾菜吃。

“哪裡來的姑娘，這麼沒禮貌，喂。”健碩男子臉難看，接連被無視的覺非常不好，他想上去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邊的同伴卻按住他，對他輕聲道，“主子還在，莫。”

健碩男子心不甘不願的哼了一聲，唯有坐下。

整個二樓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隨著那唯有的一桌普通人吃完離開，二樓大廳靜的更加落針可聞。

接連的喝酒，一下子，季莨萋竟然就喝完了一壺，高暢的臉是越來越難看。只見季莨萋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高暢剛想去扶，季莨萋卻突然一個蹌踉，整個人往某一桌撲去。

幾乎是一剎那，其餘的五桌人一簇而起，紛紛拔出兵。

高暢眼神一凌，就要拔劍，一道清冷的男音突然響起，“坐下。”

那一聲令下，五桌的人齊齊坐下，高暢狐疑的看過去，就看到自家小姐正趴在一張桌子上，眼神恍惚的看著對面的黑男子。

因爲角度和線的問題，高暢看不到那黑男子的臉，但季莨萋靠的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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