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蒼宇？！”季莨萋震驚的瞪大眼睛。前世並不知道司蒼宇有過多人，但卻知道，絕對不止季靨畫一個。“那個人是誰？”

高暢搖搖頭，“我沒見過，不是若是沒錯的話，應該是……後宮的妃子。”

“妃子？”這司蒼宇倒是好大的膽子，連他父皇的人都敢。

高暢繼續說，“不過之後我聽到那宮妃的婢‘黛娘娘’。”

黛娘娘？黛？

前世在季莨萋嫁予司蒼宇之後，後宮中並沒有一位稱黛的娘娘，那隻能說，要不就是前世與今世的況出現了偏差，要不就是那位黛娘娘在出現以前已經消失了。

而不管是哪種況，那位黛娘娘既然是司蒼宇的人，那對而言，就有些價值了。

只是宮中，還沒有眼線……

沉了半晌，季莨萋突然說，“安排一下，三天後，我要去趟天王寨。”

天王寨的人，也到該驗收果的時候了，這兩個月來，季莨萋都是高暢或者高然聯繫他們，自己卻再未去過一次，但是臨走前卻給了姜海三個月時間，而現在，距離期限已經差不多了。

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季莨萋又道，“高暢，你過來。”

高暢走過去，季莨萋在耳邊說了幾句，高暢聽完面凝重，但還是點點頭，道了一句，“是。”

***

第二天，高暢從院子裡出來，看到已經在洗漱的小巧，便喚道，“小巧姐，你一會兒要去趟公中的大廚房吧，順道讓們準備好材料，兩日後小姐要去天臨寺祈福，一應俱全的燒豬祭品都要備好，不得有缺。”

小巧洗了臉隨口道，“小姐要去祈福嗎，那我晚些時候再去街市上買點蠟燭火盆什麼的，過年期間寺廟熱鬧，大祭壇肯定很多人，咱們自己備下，免得跟人搶。”

兩人說完便各幹各的事了，卻不知小院兒的角落裡，一個正在打水的小丫鬟悄悄將盆裡的水倒了，靜靜的將服從盆子裡拿出來，擰乾，掛在曬服的繩子上，弄完了一切，才慢條斯理的回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便對同房的丫鬟苗兒說，“苗兒，你的刺繡秀完了嗎？”苗兒家裡弟妹多，父母又常年子不好，自願賣到季府爲婢，每個月的月錢都是寄回去給父母，自己運氣好，遇到了簾朗閣這個又清閒，主子又好說話的地方，日有空就在房間裡繡點刺繡，繡了就拿到外面市集去賣，一個月也能補一些，也幸虧這人老實，多的錢也都寄回去供弟妹吃飯，才避免了家中弟妹不被爹孃拿去送人。

“繡好了一副百花爭豔，市集的老闆上次說大繡比小繡值錢，我這兩個月都在繡這副大繡，賣了說也有二十兩銀子呢。”苗兒說的沾沾自喜，表裡藏不住的高興。

那丫鬟對笑笑，突然說道，“你這傻傻的樣，就是值二十兩的，也給人騙十五兩了，要不這樣，下午我替你跑一趟，我去幫你賣。”

“那怎麼好意思，月兒姐。”苗兒然的紅紅臉，和月兒是簾朗閣唯二的兩個灑掃丫鬟，因爲簾朗閣人員不復雜，主子的待遇還不錯，所以兩人往日關係也很好，苗兒知道自己的缺點，最笨，又傻，月兒卻聰明伶俐又明能幹的，所以如果月兒能替去賣，相信可能真的能賣得高價。

但是又不太喜歡麻煩別人，便說道，“還是我自己去吧，月兒姐你忙你的。”

“你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不把我當姐姐了？”月兒佯裝生氣的叉著腰。

苗兒極了，連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月兒一笑，“不是就閉，把繡品拿來，我下午替你去賣。”

苗兒最終擰不過，只能紅著臉將繡品遞上去，月兒展開看了一下，當真繡得細緻好看，針腳收得也很麻利，估計就是賣三十兩也不過分，小心的將繡品疊好，放進自己的箱子，纔在外頭廚娘的催促下，與苗兒一同出去做事。

簾朗閣的事兒並不多，兩個灑掃丫鬟平日除了打理院子，剪剪花草，掃掃地，就是去廚房幫忙。下午，見活兒乾的差不多了，月兒便在苗兒的千恩萬謝下，帶著那幅繡品離開了。

出了季府大門，走進熱鬧的京都大街，先去繡鋪把繡品賣了，沒賣到三十兩，但也賣到了二十六兩，將銀子揣進口袋，又繞了一圈兒，走到隔壁的大街上，不一會兒功夫便鑽進了一間藥材店。

藥材店裡一個青年正在搗藥草，看到來了，笑著迎上來，“月兒，你來了。”

月兒笑笑的推了他一下，兩人舉止親暱，看得出關係匪淺。這時，藥材鋪後面的簾子開，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走出來。

月兒頓時正襟危坐，僵著子，有些害怕的看著那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斜眼掃了一下，對那青年道，“藥材都搗好了？”

青年黯然的搖搖頭，又不甘心的說，“爹，月兒難得過來，我想陪陪……”

“陪什麼陪，讓你來店鋪是談說的嗎？還不去做事？”中年男子聲音洪亮的喝道。

青年依依不捨的又看了月兒一眼，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後院去拿藥材。等青年一走，那中年男人便對月兒哼了一聲，冷冷的說，“你來買藥材嗎？”

月兒苦的搖搖頭，乾的說，“伯父，我知道下月是伯父的誕辰，我準備……”

“準備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爲我準備？”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說，“你不過是個賣在豪門大院裡的小丫鬟，你是什麼份你自己清楚，我那不中用的兒子瞎了眼，米鋪的千金小姐看不上，非要跟你這個沒用的下人在一起，但我明白的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打我兒子的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下三流的婢子存的什麼鬼心思，不就是想攀龍附嗎？哼，沒門！”

“伯父，我沒……”月兒還想解釋，和剛纔那青年是真心相的，甚至已經……

“別我伯父，我沒你這個侄，滾滾滾，以後沒事不準店鋪裡來。”中年男人說著，直接拿著掃把月兒趕了出去。

月兒被推得蹌踉，好不容易站穩了子，一擡頭，就看到中年男人嚴肅焦黑的臉，咬了咬脣，不甘心的又往後面看了一眼，卻看到自己的郎正站在室門口，一臉悲傷的看著自己，但卻沒有上前來幫。

知道他的苦衷，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心的子，兩者之間，他何以抉擇。

吸吸鼻子，月兒了一把臉，還是恭敬的對那中年男人鞠了一個躬，禮貌的告辭，那背影蕭條又單薄。

月兒並沒有回季府，繞到了一間尚春坊的茶樓裡，找到了掌櫃，咬了牙掙扎了一下，才說，“我想找木先生。”

掌櫃顯然是認識月兒，對點點頭，轉而了一個小二過來，小二聽了吩咐，麻利的去了後院，不一會兒就與一個形健碩的壯男子走了出來。

“木先生。”月兒對那壯男子頷頷首，壯男子嗯了一聲，帶到後院。

到了後院，尋了個僻靜的地方，那壯男子才問，“說吧，有什麼消息。”

月兒眼神閃爍了一下，心裡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己心的郎，又鼓起勇氣，堅定地道，“兩日後，我家小姐去天臨寺祈福。”

“只有一個人？”

“邊自然帶了下人丫鬟，只是主子的話，只有一個人，因爲我看到的丫鬟親自準備祈福的事務。”月兒老實回答。

木先生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袋金子遞過去，“這是你應得的。”

月兒抖著手接過，那木先生對笑了一下，轉離開。

懷裡揣著一大袋的金子，月兒有點惶恐，走在街上都怕被人搶劫，但索這不是第一次了，清楚最近的錢莊在哪裡，走到錢莊，將銀子存在銀號裡，才輕鬆的走了出來。朝著季府的方向走去。

而直到走進季府大門，都沒有發現，自己後一直跟隨這一條尾，那尾看到進繡鋪，看到進藥材鋪，也看到進茶樓，進錢莊。

而月兒回府後，前腳剛將二十六兩銀子給苗兒，後腳便被高暢拎出了房間，丟進了柴房……

當天晚上，安靜的房間裡，高暢如實的將今日一天的查探，一一稟報，稟報完畢，才又補充一句，“小姐，那個，就是月兒，我已經將綁起來了，也承認了一切。”想到月兒痛哭流涕的將事的起因經過全部坦白，高暢堅韌的心也不有點酸。

其實月兒，也是個苦命的人。

季莨萋沒看到高暢的不妥，只是淡漠的玩耍著桌上的茶杯，隨口問道，“那個木先生，什麼來頭？”

高暢老實道，“是個販賣消息的商人，人稱京都百曉生，是走的黑道買賣，有人付錢，他就賣消息。”

“哦……”輕描淡寫的笑了一下，“倒是個不錯的生意，不止能販賣消息盈利，還能瞭解各方各的消息來源。”

“小姐，在江湖上，這種賣消息通常不會是一個人，大多都是一羣人，或者一個堂會，小姐打算對付那個木先生嗎？”

“暫時不用，往後，說不定這個人還有用。”

“那月兒……”高暢頓了頓，臉暗淡下來。

季莨萋看出高暢的心，淡然問，“你想爲求？高暢，這不像你。”

高暢猶豫了一下，才說，“小姐，月兒懷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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