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愣了一下,確定了一下隔牆無耳,才小心翼翼的提醒,“將軍,恕屬下直言,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調遣兵馬?我們的兵馬爲防落盡皇上的耳目,都停在鄰城的荒山上,您一次要一百兵,只怕行上,會惹人起疑。”駐邊之將,各地藩王,都是不允許帶兵京的,即便有特殊況,也最多可調派五十人馬隨行,並且事前要向皇上上奏請告。
他們這次回京,因爲事出突然,並沒有向皇上請告,而隨行兵馬更是高達兩百,爲怕被人抓到把柄,這些兵馬從到了京都,便駐放在鄰城,可現在秦程一下子要召集一百兵馬,目標這麼大,很容易讓人起疑。
“其他不用管,按本將軍說的做,本將軍自有主張。”秦程冷冷的道。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侍衛縱然還想勸,也只能住口,應承一聲後,退出書房。
房間裡,秦程將那封書信點燃,看著焰火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漆黑的眼眸裡的摻上覆雜的芒。他將那金牌在手裡,左看右看,然後隨後一扔,丟到桌子底下去。
這等假貨,虧他方纔還以爲是真的。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真的金牌,就在司蒼闊手裡,而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妄圖用真的金牌,威脅他借出六千秦家軍到他麾下,隨時供他差遣。
哼,無知小兒,口氣這麼大,那不管是爲了給他一個教訓,還是將真正的金牌帶回來,這個二皇府,他是必須得的闖一次了。
遠在二皇府的司蒼闊還不知道,自己一心一意,好心好意的將金牌送回去,半路卻被一個腹黑狡詐的小姑娘攔截,不止冒他筆跡寫了一封威脅恐嚇當朝大將軍的書信,還在信中大膽寫道“這個金牌是本皇子命人特地打造的贗品,權當給秦大人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禮,若是秦大人想要真品,本皇子要的也不多,六千兵,爲本皇子所用,即可。”
好好的真品被杜撰贗品,還拉來一個大仇恨。
而當司蒼闊知道這件事時,一羣不知來歷的刺客突然闖二皇府,全府一百七十二名下人,足有六十人死亡,九十多人重傷,就連他自己也重傷,口和手臂都見了骨頭,這還不止,要不是他及時抓了季落雁來擋劍,只怕他傷的更重,而季落雁,他明正娶的二皇妃,“深意重”爲擋劍,不幸被刺客的長刀貫穿肚子,一命嗚呼。
當秦氏接到消息二皇府遭遇刺客,季落雁死時,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過去了。而不遠的秦府,秦老夫人在聽到魏媽媽的稟報後,第一時間穿上外,直接去找自己的二兒子,二皇府出事,而最近司蒼闊與秦程走得頗近,再說二皇子還是他們目前決定擁護的儲君勢力,現在二皇府出了這等事,會不會連累他們秦家?
當然,秦老夫人萬萬沒想到,那羣刺客,本就是秦程派去的,而在決定對付二皇子時,秦程已經沒打算將籌碼放在他上了,別忘了,就算沒有司蒼闊,在邊境他們還有一個四皇子,一個好控,又對秦家馬首是瞻的四皇子司蒼擎。
實在不行,扶持司蒼擎,他們秦家做背後皇帝,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一個無才無德,沒出息沒本事的司蒼擎,可能會花費他們更多的力,但在沒選擇的況下,也只能這樣了。
怪只怪司蒼闊不識擡舉,而秦家又沒有季靨畫那樣才貌雙全,又聰明伶俐的兒給太子或是三皇子聯姻,沒辦法之下,也只能這樣了。
夜晚,簾朗閣:
“小姐,已經追查到了。”
“哦,在哪裡?”
“在平城外的一座荒山裡,藏得倒是嚴的,但是他們人太多,足有兩百多人,這個秦程也算大膽了,竟敢瞞著皇上帶這麼多私兵進京,這要是捅出去,那可是死罪一條。”
季莨萋冷笑,“好好的怎麼會捅出去,那兩百人又是安分的呆在平城裡,就是任人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猜到盡聖上恩寵重的秦家,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高暢一笑,“還是小姐有本事,區區小計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利用二皇子讓秦程暴,又利用秦程,激怒二皇子,現在估計二皇子是氣瘋了,不過倒是沒想到,順道連季落雁也給除掉了,那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嘛……”季莨萋***的勾了勾脣,著高暢的耳邊吩咐了幾句。
高暢越聽臉上的笑容越大,最後已經笑得瞇起眼睛了。
“還是小姐深謀遠慮,是,奴婢知道了,這就去辦。”
當天晚上,二皇子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有一個地名,他最初沒當回事,可是信紙背後卻有一個特殊的符號,他不懂那個符號是什麼,但直覺的不簡單,爲防其中有詐,他派人去信上的地址查探,沒想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關於行刺自己的那羣刺客的下落,而更他目瞪口呆的是,那羣刺客原來是秦程私自帶進京城的秦家軍。
二皇子又怒又氣,但氣完想到自己這次損失慘重,而秦程在他主送回甲字金牌後,竟然還想對他殺人滅口,一時怒火中燒,第二天直接上朝參了秦程一本。
未經許可,帶兵京,這可是謀反作的死罪。
而秦程那邊,收到下屬的稟報,說是並沒在二皇府找到真的金牌,他氣上心頭,將這羣廢罵得狗淋頭,卻在第二天就收到皇上的傳令。
原以爲是爲了催他回邊關的事,沒想到大殿之上,司蒼闊滿臉蒼白的拖著傷的手臂,靜靜的站在中央,他手裡,還拿著一封奏摺。
秦程眼睛瞇了瞇,想難道是行刺二皇府的時候留下了什麼把柄,可當夜帶兵的都是自己的一手培養出來的親信好手,他自信不會有什麼紕。
“二皇子,何以這幅樣示人?可是出了什麼意外?”秦程問。
司蒼闊冷笑一聲,“我怎麼會搞這樣,將軍不知道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
“我這些傷還多虧了將軍的朋友。”
秦程面一凜,“哦,秦某的朋友?不知是秦某的哪位朋友?”
“不就是住在平城荒山裡的那個兩百位朋友。”
話音一落,秦程還沒反應過來,上頭皇上突然砸下茶杯,瓷碎裂的聲音響徹大殿,一衆員全都低下頭來,二皇子連忙跪下,裡喊道,“父皇息怒。”
百聞言,也跟著喊,“皇上息怒,保重龍啊!”
秦程在聽到二皇子提起平荒山,心裡便慌了,也沒來得及解釋,皇上已經大發雷霆,他也只好跟著衆人一同跪下。
九五之尊靠在龍椅上,滿臉疲憊,痛心疾首,“龍,你們一個個的真的擔心朕的龍嗎?”
“臣等惶恐--”
“惶恐?你們一個個都爬到朕的頭上了,你們知道什麼惶恐?是朕惶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百個個是滿頭大汗,心裡也估算到了二皇子跟皇上這是在唱雙簧呢,而對手嘛,自然就是秦將軍。
有幾個相的員不住的朝秦程使眼,秦程也知道今日這場戲是專門爲他準備的,但他萬萬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麼知道平城荒山那兩百秦家軍的事。
自己明明藏得這麼嚴實,按理說是不該有人知道的,就算那天晚上他用了一百人,可那晚二皇府裡的人都自難保了,怎麼還可能跟蹤他們?
秦程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心裡的慌只是一瞬,他便索老實代,但言辭懇切,字字誠心,“皇上容稟,,臣對皇上一片丹心天地可鑑,只是邊關最近匈奴來犯,臣的兄長怕臣單獨回京,路上恐遇危難,便派了兩百名士兵保護臣,臣也是快到京都時才發現的,但已爲時已晚,只能將他們安置在平城的一座荒山上,但臣發誓,臣的那些兵馬的確只是爲了保護臣,並未有其他用途,還請皇上明鑑啊。”
“秦程,你當朕的腦子用來做什麼的?”
秦程心裡一驚,料不到皇上竟然說這麼重的話,立刻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惶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私帶兵馬回京,是確鑿事實,臣懇請皇上恕罪,臣願自願扣除全家三年俸祿,即日返回邊關,還請皇上寬大爲懷,原諒臣的兄長,一片惜憂之心。”
皇上冷笑,“你的意思是,朕要是罰你了,反倒是朕鐵石心腸,不懂得諒你們兄弟間的深厚誼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是個大老,不會說話,今次臣的確犯律法,願意自請罰,還請皇上全!”
所謂的自請置也就是扣除三年俸祿,秦家在邊關說是鎮守,但臨近的三座城池,包括禹城、蘇城、油城都是他秦家說了算,在邊關,三個城池的孝敬,只怕比那些所謂的俸要多數百倍吧,這秦程說得大方,卻以爲一點小錢,就能拂了他疑似叛謀反的重罪?
司蒼闊看著皇上鐵青的面,心裡發笑,這個秦程還真是膽大包天,不,或者整個秦家都膽大包天,以爲這司家的皇朝,是他秦家的?什麼都由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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