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果真冰涼,好在孟毓曉之前做了些熱運,眼看著游到了那人落水的地方,孟毓曉大口吸了一口氣沉水底,往下游了一段,水溫倒是暖和了一些。
這天湖的水在這一方並不深,兩三米的樣,水很清澈,孟毓曉遊近一些,便能清楚地看清男的容貌,五俊朗而分明,鼻樑英,閉著的雙眼十分的狹長,細長的睫在眼瞼上投出晃的影,水襯得他白皙的皮泛出了。
可現在不是欣賞男的時候,孟毓曉憋著氣,手抓住男的胳膊,藉著水的浮力,用力一拽將男擁了懷中,然後晃腳掌將二人送出了水面。
“主……”岸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握著劍的男,看到孟毓曉抱著男出了水面連忙了一聲,蹲下將孟毓曉懷裡的男接了上去。
孟毓嫺無語地看了一眼只顧自家主的男人,皺皺眉頭,自己從水裡爬上了岸,走到一旁,將裡的水出大半。
好在這地方真沒什麼人,否則引起人圍觀,自己這出苦計不僅唱不,恐怕回府還得挨訓。
“主,主……”持劍男看著懷裡臉發白,脣有些泛紫的男,不停地搖晃著,掐人中,企圖將他喚醒,可懷裡的男一點反應都沒有。
孟毓曉扭頭看去,雖然不滿剛纔這人對自己的視而不見,但是地上的男好歹是自己救上來的,總不能讓他死在了岸上。
“讓我試試吧。”孟毓曉開了口。
持劍男猶豫地看了一眼孟毓曉,還是將自家主放到了地上。
孟毓曉蹲到男旁,瞧他的模樣,年紀應該與孟銳差不多,可是眉宇之間卻帶些別樣的。
出手指探了探他脖上的大脈,雖然微弱,但還有跳,孟毓嫺便手住他的下顎,張開他的檢查了一番,確認裡沒有異,這才按著急救的方式,托起男,輕輕拍了兩下,聽到男有吐水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孟毓曉將男放回地上,再探了探他的脈搏,快了許多,於是站起,手將自己溼噠噠的頭髮捋到一邊,“可以了,你趕帶你家主去看大夫吧。”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名諱,他日定登門謝恩。”持劍男抱拳。
“行了,趕救你家主去吧。”孟毓曉揮揮手,回頭看到巧雲正著急地抱著的披風跑了過來,連忙走了過去,絕不能讓巧雲猜到自己跳水救人,因爲孟府上下皆知道三姑娘怕水。
“姑娘,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巧雲哭著將披風給孟毓曉穿上,“沒了安家,姑娘定能嫁個更好的,何苦這般……”
孟毓曉假意虛弱地靠在巧雲上,“你的對,我以後定不做這傻事了,我們趕回府去吧。”
巧雲趕扶住孟毓曉,又回頭看了一眼遠的男人的背影,“姑娘,是那位公救了你麼?”
“嗯,”孟毓曉應了一聲,又瞥眼看了一眼巧雲,輕聲:“回去後斷不可是位公救了我!”
“那該怎麼?”巧雲側頭看向自家姑娘,自家姑娘這般模樣回去,定會被人追問,若是不好,恐怕還得害姑娘被罰。
“就不知道,沒瞧見救我起來的人。”孟毓曉剛完便注意到巷裡走出來一羣人,正是準備出來尋找自己的孟府婆們,爲首的便是劉瑞媳婦,見孟毓曉這番模樣,趕讓人揹著進了院,送回了翠竹園。
又命人燒水、請大夫,自然是一下鬧得滿園皆知。
孟毓曉渾溼站在河邊上吹了一會兒,著實有些著涼,雖沒有發熱,倒是噴嚏不止,便也懶得下牀,裹著被在牀上躺著,巧雲在一旁照顧著。
“你去將門關了,我與你代幾句話。”孟毓曉將側了側,找了個更舒服的睡姿,輕地對巧雲。
巧雲看了一眼孟毓曉,輕輕應了一聲,趕出去關了房門,復又走到牀邊。
“坐。”孟毓曉手拍了拍牀沿。
巧雲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敢在牀沿上坐下,而是手從一旁順了繡墩坐在牀邊,“姑娘有話儘管吩咐,奴婢聽著呢。”
孟毓曉朝著輕輕一笑,倒也不著急直奔主題,“你跟著我有七八年了吧?”
“可不,奴婢進府便跟著姑娘,”巧雲著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孟毓曉,“好好的,姑娘怎麼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跟著我這個沒地位的主吃苦了。”孟毓曉著淺笑了一下。
“姑娘可莫這種話,沒得奴婢無地自容!”巧雲連忙開了口,“奴婢不敢跟春桃們比,可也知道這些年過的舒坦是承蒙姑娘照拂。”
“阿嚏!”孟毓曉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拿著帕捂了捂鼻,才手攔住要起的巧雲,“我今兒你來,是有些心裡話想和你。”
巧雲點點頭,又坐了下去,仰頭看著孟毓曉。
“今兒,我是自己跳的湖!”孟毓曉將捂鼻的手帕拿開,直眼看向巧雲。
“奴婢知道,姑娘是因爲姑爺傷心了。”巧雲連忙。
孟毓曉搖了搖頭,“我沒有打算自殺,我跳下去便想著能爬上來的。”
巧雲雙眼一瞪,愣愣地看向孟毓曉,張半天才:“姑娘不是怕水麼?”
“我若不怕水也唱不這出苦戲啊。”孟毓曉看著巧雲慢慢地勾起角,“安家的況,你也瞧見了,與其嫁過去苦,我到寧願窩在這院裡。”
聽孟毓曉起安家,巧雲也跟著皺了眉頭,著實,安家這個姑爺是沒法託付終的。
“可這嫁不嫁還得夫人了算。”巧雲聲道。
“對。”孟毓曉點點頭,“但我好歹要試試,鬧出點醜聞讓夫人下不了臺,或許,這事還有轉機。”
孟毓曉完又看向巧雲,“我今日找你來便是同你個心,我此番怕是要得罪夫人些日了,跟著我免不了要吃苦,你若是不願意跟著我,我去同二哥哥一聲,左不過你跟五月們也……”
“姑娘若是嫌棄我可打發我去做活,何苦要將我往別人房裡送,”巧雲打斷孟毓曉的話跪倒了牀邊,“奴婢只要跟著姑娘,啥都願意做,求姑娘別趕奴婢走!”
孟毓曉看著巧雲,手抓了抓扶在牀沿上的手,心裡長舒一口氣,語重心長地:“你既願意跟我,以後便只能聽我一人的,我定是不會你吃虧的。”
“奴婢明白。”巧雲連連點頭,這才含著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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