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巧雲立馬皺了眉頭,“這榻又短又窄,姑娘可怎麼睡?”
“那你難道要我去裡面睡麼?”孟毓曉笑著側頭看了一眼裡面,巧雲頓時閉了。
孟毓曉輕輕一笑,手拍拍巧雲的肩膀,“好了,去抱被過來吧,你們就在這暖閣裡打個地鋪,若是先生晚上醒了,你們也好幫著照應個。”
“哦。好。”巧雲答應了一聲,隨即去裡間拿了被出來。
孟毓曉擡頭看了一眼流雲,“方纔你去惜墨堂,二哥哥怎麼?”
“二爺姑娘先別聲張,他明日一早便過來!”流雲如實回答。
孟毓曉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流雲,“你家主同百草堂的華神醫是不是很?”
流雲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孟毓曉會突然問起主的事,迴應過來之後低下頭:“主的事奴婢不知道,不過華神醫確實與主認識。”
“你呢?”孟毓曉又問。
流雲擡起眼眸,狐疑地看了一眼孟毓曉。
孟毓曉抿了抿角,側頭看向裡間,“先生的傷如果得不到好的救治,只怕會癱瘓,明日你藉著買線出府一趟,去找華神醫求一些藥。”
孟毓曉對百草堂的華神醫沒什麼印象,不過卻記得他給自己那一瓶藥丸,一顆顆綠豆大的藥丸,自己每日一粒,只吃了四五日冒便好了,足可見此人醫了得,如果是他的話,就算不見到病人,應該也能配出藥來。
“只怕華神醫未必肯爲奴婢配藥。”流雲低聲。
孟毓曉也擰了眉頭,越是牛叉的人就越怪,只讓流雲去,未必能求到藥。
“實在不行你便求你主吧,算我欠他的人,好歹一條人命。”孟毓曉低聲。
“是。”流雲再無異議,點頭答應。
孟毓曉起,挑簾進了室,見瑾軒依舊昏睡,但是鼻息正常,便也沒有再他,出來幫著巧雲收拾了鋪蓋,主僕三人便熄燈睡了。
三人都了或輕或重的驚嚇,又一直張兮兮的,這一躺下,不一會兒便都睡了,竟是一夜無夢,直到第二日一早。
孟毓曉起了個大早,去給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似乎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孟毓曉便也沒提,悄悄給孟銳遞了個眼神,二人各自找了藉口便一同退了出來。
“昨晚沒出事吧?”孟銳出了合歡居便猴急地問孟毓曉,瞧著他眼下的黑影,便知道他定是擔心了一宿,並沒怎麼睡好。
“有驚無險,劉嫂帶人來搜了一番,倒是沒在屋裡搜尋,後來便走了。”孟毓曉著看了一眼孟銳,“你這好友到底是什麼來頭,在咱們府裡找什麼東西,爲何會這樣的傷?”
孟銳遲疑了一下,輕聲:“他曾過,咱們孟公府裡有室,室裡藏著一件他十分需要的東西,想來他昨日應該是找到室了,否則咱們府裡的戒備,也不可能他傷。”
“他如今可好?”孟銳又問。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上中了箭,流了不,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靠著些基本常識給他拔了箭,止了,他昏了一夜,五更天的時候有了些意識,卻沒有醒過來,我拿手探了探,怕是有些燒。”
“得想辦法請位大夫進來。”孟銳嘀咕了一句,隨即又:“先去看看況再!”
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很快便回了翠竹園。
屋裡留了流雲照應著,見二人進來,趕迎了出來。
“方纔好似醒了一下,要喝水,奴婢稍稍餵了一些,他便又睡下了。”流雲走到孟毓曉側聲道。
孟毓曉點點頭,低聲:“你便出府吧,凡事心些。”
孟銳卻已經快步走了進去,站在牀邊看了好久,慢慢地握了手。
“不行,這樣必須請個大夫回來,不然他會沒命的!”孟銳轉出來,朝孟毓曉。
孟毓曉已經坐下了,倒是顯得比孟銳淡定好多,知識稍稍側擡了一下頭,問:“你能帶進來麼?”
孟銳啞口無言,比起孟毓曉,他爲孟公府的嫡長,更瞭解府中發生了什麼。
如今雖然事沒有鬧到人盡皆知,但是園四角門都增加了人手,顯然還在暗暗地調查昨晚的事。
“那該怎麼辦?”孟銳喪氣地在孟毓曉旁坐下,“你我二人皆不懂醫。”
“能醒過來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死,我已經安排流雲出府去找華神醫求藥了。”孟毓曉著又看了一眼孟銳,“我們兩不如先聊聊府裡的事?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你想知道什麼?”孟銳輕聲問。
“想知道的可多了去了!”孟毓曉笑了一下,“不過你只需要同我講講府裡的就好了。”
瑾軒的事弄的孟毓曉疑慮重重,想要知道的事也好多,只不過關於瑾軒的事,孟毓曉有信心瑾軒會親自告訴自己的,所以,如今只是好奇孟公府裡的。
孟毓曉在孟公府生活了四年,一直以爲孟公府不過是一個落魄了的外姓王侯罷了,從未深想,但是瑾軒這麼一鬧,卻讓很多孟毓曉平時不會在意的點浮出了水面。
比如,孟公府爲什麼會有室?而且還是帶著機關的室!
瑾軒上的傷斷不可能是府裡的家丁中的,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在宅院之,怎麼會有人用箭來防衛,所以,孟毓曉猜到是室裡的機關。
然而,孟公府到底有多大的,才需要一個帶著機關的室來藏著,而且,瑾軒顯然是不顧命地想要那個。
孟毓曉並不是那種好奇心特別強的人,但是特別願意去研究孟公府的,多一個,日後便能多一個同孟公府對峙的籌碼。
以後註定要和孟公府站在對立的兩條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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