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事態以任承恩想象不到的速度發展,越漸嚴重。
連仁宗帝都開始關注這件事的風聲,開始他也未曾在意,畢竟任承恩是自己的兒子,一些事他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並不追究。
可誰知回春堂卻是廟小妖風大,不僅百姓對此怨聲載道,甚至連朝中的員都涉及其中,如今這事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你說說你那兒子,好好的,怎麼會惹一個小醫館。”仁宗帝將奏摺一攤丟到周貴妃面前,“你看看這些糟心玩意,全是說你那兒子的。”
周貴妃看了下那些奏摺,眼翻飛,語帶委屈地道:“陛下,這些員就是吃飽了沒事幹,華都那麼多大夫,難道了回春堂,就活不下去了?”
“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仁宗帝白了周貴妃一眼。
若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館,回春堂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百姓維護,更重要的是連朝中大臣都在聲討此事。
若是其他的員也就罷了,偏偏這裡面還摻了個武賢王府。
任錦軒雖然沒有上呈奏摺,但卻派了府兵,直接將回春堂給牢牢護住,把府的兵直接給擋在了外面,手段極爲強。
這個江大夫,手段不一般啊。
還有半月不到就是除夕了,如今流民暴的事還沒徹查清楚,西南瘟疫也還在擴張,偏偏又出了回春堂這事,這年怕是不好過。
仁宗帝走出大殿,著天空,眼神晦暗不明,最終下了決定。
“傳朕旨意,將回春堂解封,賜百兩白銀安下,另外三殿下無中生事,罰他閉門思過十日。”
然而就在仁宗帝焦頭爛額理回春堂的事後,華都城則又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
原本清清朗朗的天空竟出現了一朵妖冶的雲,一連數日都未曾散去,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百姓終日惶惶度日。
這件事如風一般擴散,短短幾日整個大玄上下便無人不知。
民間也開始流傳謠言,稱華都出現的雲乃是大玄亡國之兆。
狼子野心的番邦聽此消息也有些蠢蠢,打算在大玄人心不穩之時,襲一兩個城池。
仁宗帝憂思重重,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在詢問衆臣無果之後,連夜披起長袍,趕往玄閣。
若非要關頭,仁宗帝怕是連玄閣的門都不願進,因爲夙夜這個人他本無法看,雖然他與夙夜接不過寥寥幾次,但每次都是被夙夜牽著鼻子走。
在玄閣面前,他這九五之尊也沒了氣勢。
“陛下,閣主已在閣之中等候。“兩個子似是知道仁宗帝要來,早在大門之恭候。
仁宗帝面微微變了變,點點頭,便跟著那兩個子前往閣。
玄閣是據五行八卦設計而,每都機關重重,若無人帶路,絕對是有去無回。
仁宗帝跟在兩個子後,臉上掛著淡淡的不滿。
原本他纔是掌控天下生死的那個人,而今在玄閣,他的命卻是由別人握著。
當雙腳落定閣之中,仁宗帝高懸的心也稍稍放了放,一眼便看到坐在高位之上,帶著面一襲青衫的文雅男人,當下收斂心緒,面恭謹地道:“夙先生。”
“陛下請坐。”夙夜起,慢條斯理地替仁宗帝倒了杯茶。
仁宗帝謝過之後,端起茶,在鼻尖輕輕一嗅,眼睛驀地一亮,輕輕的呷了口,瞬間便覺得子清爽了不。
“夙先生的茶當真不同,喝下之後朕心中的煩擾竟無端散了好些去。”
夙夜輕勾脣角端起茶杯,淡笑道:“陛下的心境變了自然這茶的味道就變了。”
仁宗帝點點頭,“實不相瞞,朕連夜趕來玄閣,正是爲了華都雲一事。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此乃不祥之兆。”
夙夜短短六個字,立即掀起了仁宗帝心中的驚濤駭浪,莫非人間的流言是真的?他大玄就要亡國了?
看到仁宗帝面突變,夙夜笑著搖搖頭道:“陛下不必如此驚慌,此事不足以亡國。”
“那……”仁宗帝急忙問道。
“雖不足以亡國,卻也能搖國基。雲位於華都正西位,所指之正是皇子的居所之。”夙夜意味深長地看了仁宗帝一眼,“與西方對立正是至今無主的東宮之位,此雲正是禍奪東宮之兆。”
正西的方位如今只有任承恩的明心殿,仁宗帝心思一沉,任承恩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纔會犯了天怒。
看著仁宗帝那灰暗的面,夙夜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仁宗帝,“陛下,化解此劫的方法,已在錦囊之中。”
仁宗帝連忙雙手接過錦囊,“多謝先生。”
“夜深了,陛下保重。”
……
仁宗帝回宮之後立即打開了錦囊,上面只寫了八個字“罷黜邪龍,正主東宮!”
上面所述的邪龍不是任承恩還能是誰?這是讓他把任承恩從儲君之位直接廢掉啊!
仁宗帝看了這八字,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下完早朝任承澤便直接去了仁宗帝的書房。
“父皇,流民暴之事,兒臣已經徹查清楚。”
仁宗帝立即站起子略微激地道:“說究竟是誰策劃的?”
“是周太師。”
“什麼,竟然是周太師?”仁宗帝雙眼睜大,驚駭同時,心中早已一片清明。
周太師是任承恩的舅舅,若說流民暴一事沒有三皇子的摻和,連他自己都不信,難怪會華都出現雲。
任承恩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怪不得天怒人怨。
“此事你辦的很好,立即傳朕旨意將周太師府中之人盡數關押,聽後發落!”仁宗帝說罷,想了想像是定下了什麼決心又道,“三皇子德行有失,幽宮中,非詔不得外出。”
“是。”任承澤面不改應道。
仁宗帝旨意下發不久,原在華都城上空中一直未散的雲,竟奇蹟般的消失了,一痕跡都未曾留下,就像未曾出現過一般。
周貴妃爲了此事三番兩次的去仁宗帝面前求,可是仁宗帝卻像是鐵了心般,不但沒有聽的話,最後更是下旨讓閉門思過。
輔國將軍府也到了這件事的衝擊,他們原本還以爲康靈嫁給三皇子會有一個好的結果,日後三皇子登基之後,憑藉著三皇子的喜,起碼也是一個貴妃。
而今這個夢想卻被仁宗帝的一道旨意徹底擊破,任承恩現在基已傷,想要東山再起,怕是很難。
康靈心也是極爲後悔,若當日沒有三皇子從中作梗,怕早就了二皇子的側妃,現在定然是風無二……
當然這件事對任承恩的衝擊最大,他倒現在都沒想到,他只是封了回春堂而已,仁宗帝竟然罷免了他所有的權利,讓他淪爲一個無用之人。
甚至連他暗中控流民的事,都被翻了出來。
看著明心殿的宮人奴才們一個個被帶走,他從開始地咆哮憤怒,到最後的心灰意冷。
空曠的大殿。只留下那張被砸的有些破損的琉璃桌。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任承恩疲地躺在冰涼的地上,髮凌不堪,銳利的雙眸已變得空,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殿下,或許陛下只是在氣頭之上,過些時日就好了。”小太監跪在角落裡,細若遊地道。
“呵。”任承澤冷笑一聲將那個小太監高高舉起,“舅舅被抄滿門,你認爲父皇只是生氣而已嗎?他已經將我視作棄子,將我徹底捨棄了。”
將小太監猛地摔下,任承恩猛地灌下兩大口烈酒,痛哭失聲……
三皇子的失勢,朝中大部分的勢力都倒向了任承澤這邊,爲了呼聲最高的一位皇子。
母憑子貴,宋賢妃的宮門幾乎都要踏破,連皇后都備了厚禮過來,讓寵若驚。
皇后其實也有二子,大皇子任承君和四皇子任承霖,只不過大皇子三歲之時便夭折了,至於四皇子雖然已經長大人,卻是一個藥罐子,終日不能停藥。
幾個妃子之中,最有福氣的便是宋賢妃了,同樣生有二子,二皇子任承澤如今已經可以獨挑大樑,爲皇上分憂解難。五皇子雖然年紀尚小,卻活潑開朗,惹人喜。
“娘娘這是輔國將軍府送來的雪蓮,想到四皇子恰好用的下,我便留下了。”宋賢妃將雪蓮恭敬地呈給皇后。
皇后接過雪蓮,輕輕地握住宋賢妃地手,眸中閃過一抹哀傷:“也多虧妹妹惦記了,承霖這孩子自小便弱多病,怎麼治都無法治好,還是妹妹你的福氣厚啊。”
“娘娘說的哪裡話,您貴爲皇后,論福澤誰能比的過娘娘?四皇子雖然弱,但這麼些年不都過來了,娘娘你的福氣在後頭呢。”宋賢妃連忙解釋道,生怕皇后會不開心。
“看你張的樣子,本宮也只是隨口說說。”皇后看一副張的樣子,臉上不由和了幾分,跟宋賢妃一直扶持多年,自然比其他的妃子親厚。
“娘娘,您可曾聽過回春堂?”
“怎麼會沒聽過。”皇后不解地看著宋賢妃,“妹妹怎麼無端提起這事?”
宋賢妃想了想終是說道:“聽聞回春堂的江大夫妙手回春,更是治好了世子多年的眼疾,何不將他請到宮中替四皇子看看?”
皇后心中微,但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四皇子的病,連藥尊堂都沒有辦法,回春堂又哪有那些本事。”
“萬事沒有絕對,說不定這個江大夫就能醫好呢?”宋賢妃看的出皇后心中苦悶,繼續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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