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宗山則是繼續說道:“太后,微臣知道您一向寵信趙東昇,故而微臣今日方才聯合百一起上奏,倘若太后覺得為難,微臣連同史大夫,一起治了趙東昇的罪!”
林宗山給的力越來越大。
史大夫王啟明也是跟著點了點頭,看來,他們早已經串通好了!
嚴太后此時已經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瞪著林宗山沉喝道:“好啊你們!大理寺和史臺已經穿一條子了,接下來是不是刑部也要冒出來一個人啊?!那樣你們直接就可以開始三司會審,本不用哀家下令了是吧?!”
林宗山立刻躬道:“太后請息怒,我等皆是一心為了朝廷,像趙東昇這樣的禍害若是不除,定是后患無窮啊太后!”
王啟明也是立刻跟著躬道:“是啊太后!林大人所言極是啊!趙東昇現在敢殺楚天霸,明天就敢殺我們啊太后!”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不僅在彈劾趙東昇濫殺無辜,而且還在明里暗里的說太后的不是!
其實嚴太后在朝堂之上就聽得出來,但并沒有當場拆穿,畢竟這層遮布一旦撕破,雙方就徹底撕破臉了!
那對于目前的朝廷來說,也不是個好消息。
不過此刻的嚴太后就不會顧忌那麼多了。
林宗山已經帶人到慈寧宮來了,若是不給他點瞧瞧,恐怕他還真以為他能只手遮天了!
太后直接沉聲道:“王啟明,你的意思是,哀家也錯了?”
王啟明立刻彎腰道:“微臣絕無此意!一切都是因為趙東昇這廝混淆視聽,顛倒是非黑白!”
嚴太后繼續冷聲道:“所以你是說,哀家也部分是非黑白了?”
王啟明當然聽得出,太后這是故意在和他拉扯!
于是他直接跪地:“太后,微臣對朝廷絕無二心,日月可鑒!今日微臣所言,倘若有一句違心之論,微臣甘遭天打雷劈!”
聽到這兒,趙東昇忍不住了。
趙東昇現在真想引一道雷下來,把這個王啟明給劈死!
趙東昇冷哼一聲:“哼!王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本座犯下滔天罪孽,倒是說說看,本座究竟犯了什麼罪?”
王啟明緩緩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宗山。
顯然,這些罪名都是林宗山扣上來的,王啟明自己都說不明白!
林宗山見狀,也是直接說道:“趙東昇,你臉皮真是厚如城墻!做出如此你行徑,竟……”
“林大人,你耳朵好使吧?”趙東昇打斷道。
林宗山皺了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趙東昇冷笑道:“本座剛剛說讓王大人說,你這麼著急干什麼?難不是你自己給我加的罪名?”
林宗山甩了甩袖子:“胡說八道!”
趙東昇笑道:“那就讓王大人說!既然你們是一起來的,王大人想必也很清楚,抓我的理由吧?只要他能說得出來,我趙東昇乖乖跟你們走!”
王啟明此刻依然跪在地上,聽到趙東昇這話,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當即便準備站起來,好好想想該怎麼說。
可是他剛準備起,嚴太后便沉喝一聲:“誰讓你起來了?!”
王啟明嚇得兩發,剛離地的膝蓋再度砸在了地上!
王啟明膝蓋傳來的疼痛,加上他心里的慌,導致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思索許久,盯著林宗山看了好一會兒,總算來了靈道:“你于北門公然冤殺刑部郎中楚天霸,此為冤殺忠良!”
“在太后面前肆無忌憚,完全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此為目無尊卑。”
“更是給九王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毀壞九王爺名譽,此為以下犯上。”
“此刻太后寢宮,居心叵測,此為狼子野心!”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點都足以要了你的命!”
趙東昇聽完,頓時忍不住拍手好:“好!說得真好!朝廷有你們這樣的棟梁之材,真乃大周之幸啊!”
林宗山角一咧,對于王啟明剛剛的發揮也是極為滿意。
此刻的他滿臉得意的看著趙東昇道:“既然罪名已經羅列清楚,你若再……”
趙東昇不待他說完,直接出雙手道:“我就站在這兒,你敢來抓嗎?”
趙東昇的語氣極為平淡,就像是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
可莫名的一威,卻讓林宗山有些不過氣來!
但事已至此,林宗山知道自己絕不能后退!
一旦后退一步,那便是滿盤皆輸!
所以他繼續說道:“哼!老夫這輩子專抓你這種大惡之徒!有何不敢?!”
說完,林宗山再度看向太后躬道:“太后,水落石出,罪名已定,請太后立刻下令,捉拿趙東昇獄!”
嚴太后眉頭鎖,心里極為慌!
雖然趙東昇剛剛看起來有竹,但太后心里卻是毫無底氣!
眼看林宗山來勢洶洶,倘若真把趙東昇抓進去,他們會怎麼折磨趙東昇,還猶未可知!
可就在太后糾結之際,趙東昇卻是開口道:“太后,下令吧!臣倒要看看,這皇城里有多魑魅魍魎!”
說完,趙東昇轉頭看向林宗山。
那犀利的眼神,讓林宗山下意識的后退了好幾步!
一旁的王啟明也是趕了額頭的汗珠。
如果真能順利抓住趙東昇,對他們來說,都將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而現在,趙東昇就站在他們眼前,而且趙東昇自己主要求被抓,他們距離功只有一步之遙!
他們的心中怎能不激?
王啟明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林宗山也是覺到自己這快要退休的心臟再度怦怦跳起來!
面對多方力,太后原本本沒想妥協!
畢竟還是太后,掌握著皇城最大的權力!
只要堅持不松口,就沒人敢抓趙東昇!
但那樣做的下場就是,自己威信全失,甚至把王九宸急了,他隨時都會宮造反!
但是這些后果嚴太后早就想到了。
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面對這一切!
然而,趙東昇自己卻執意堅持。
太后不怕林宗山!更不怕王啟明。
就連王九宸親自到來,也能跟他斡旋!
可頂不住趙東昇自己的要求!
最終,還是無奈的選擇妥協!
“衛軍!”太后大喝一聲!
蕭朔立刻跪地!
“在!”
太后閉上眼睛,仿佛是不想看到此刻這一幕。
“把趙東昇抓起來,押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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