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知道了。”管事趕點頭,就趕回頭去吩咐。
接著,武家的礦山上一片鬼哭狼嚎。
然而,這樣的鐵政策也并沒有讓山上的民夫安穩下來。被打得越狠,逃跑的民夫就越多。漸漸的,挖出來的鐵礦也一天比一天更。才半個月的時間,這產量就已經比一開始了一半了!
要知道,現在已經春暖花開,天氣不燥不熱,正是下山挖礦的好時候。按理說,民夫們挖出來的礦石應該要一再的翻倍才對,可為什麼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
武崇烈連忙將管事的人過來責問,管事的一臉為難:“郡王,不是屬下管理不力,實在是那些民夫太懶了!一個個好吃懶做的,都不肯好好干活。屬下看在他們都是貧苦百姓的份上,好聲好氣的和他們說話,他們反倒更不把屬下給放在眼里,還提要求說要加餐夾才行!”
“這群刁民!”武崇烈立馬冷喝,“既然他們一個個給臉不要臉,那你也就別對他們太好了,直接用刑!我就不信,嚴刑之下,他們還能給我懶惰到哪里去!”
“是,一切都聽郡王您的吩咐!”管事的趕答應著去了。
奈何,這樣的策略并沒有讓鐵礦上的況好轉哪怕一點,每天出產的鐵礦依然在持續減。
最終,武崇烈在他的府邸上坐不下去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我要去鐵礦上看看!”
他作出決定,立馬就采取行。礦山上的人得知消息的時候,他都已經到了近跟前了!
這些人本來不及準備,自然也就讓武崇烈殺了個措手不及。
然后……
當看到眼前人丁凋零的礦山、一臉要死不活抬著擔子慢慢往下挪著步子的民夫、還有下頭鑄劍室里傳來的稀稀落落的敲打聲,武崇烈的一顆心落到了谷底,臉自然也變得森森的。
管事的聽說他來了,趕一路小跑著迎過來,見到的就是他的這副面孔。
管事的立馬膝蓋一,撲通一聲跪下了。“郡王饒命!郡王饒命啊!”
武崇烈冷冷看著他:“這里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不然,你這條命今天是必須代在這里了!”
管事嚇得渾發抖,趕說道:“郡王,這件事實在不是小的的錯,而是……而是……”
“怎麼,你還要把責任歸到長寧侯上去嗎?可本王怎麼不記得長寧侯這些日子又干出什麼事來了?”武崇烈冷聲道。
他還沒傻到能隨便別人糊弄的地步。當然,真正的原因還是在于——他可不覺得杜雋清已經聰明能干到能掌控他這里的一切了!
管事的又一個哆嗦。“這個……當然和長寧侯沒關系!只是……”
“只是什麼?你趕老實代,別在這里結結的,本王只要答案!”武崇烈的聲音里已然帶上幾分不耐煩。
管事的聽出來了,他趕說道:“啟稟郡王,主要還是因為咱們的錢不夠啊!”
“你胡說!我明明給了你那麼多錢,那些都夠我好吃好喝一年有余!你也拍著脯向我保證過,至能讓他們吃拜年的!”武崇烈冷聲呵斥。
“郡王,那其實是屬下故意夸大的。就那麼點錢,哪里夠吃半年的啊?三個月頂多了。”管事的苦著臉說道,“您答應要給民夫吃飽飯,還每頓一大塊,那些可都是錢啊!尤其一開始還好,好歹買一頭豬一頭羊什麼的還不花多錢。可這附近的豬羊畢竟有限,買的多了,價錢就漲了,而且越漲越離譜,最后我們花在買上的錢一天就要四五十貫慣,再加上米糧錢……其實才一個多月的時候,那些錢就已經花去大半了。屬下也是沒辦法,才開始裁剪他們的飲食,米面也撿最便宜的買。”
“到最后,是吃不起了,米飯都不能管飽,這些人就鬧得更厲害,屬下只能讓人對他們嚴加管束,還打死了幾個殺儆猴,結果沒想到這群刁民不僅沒有被恫嚇到,反倒還開始和我們對著干,然后一天到晚的想著逃跑。時間一長,事就到了這個地步……”
說罷,他連忙磕了好幾個響頭,咳得額頭上都破皮出了,才嗚咽著哀求:“屬下本來是一心想協同郡王您將這里好好管理起來的,誰料這里刁民太多,屬下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
武崇烈冷冷看著他,眼神無比冷漠。
“你是不是忘了,這里的人可都是西楚霸王的同鄉。當年楚霸王寧可烏江自刎也不愿意灰頭土臉的回鄉,這就足以看出楚地的人有多剛烈。你和他們對著干,那不是得他們造反嗎?而且事都已經發生這麼久了,為什麼你沒有一開始就來向我稟報?中間我問過那麼多次,你也一直都好好好的敷衍過去,本都沒和我說一句實話。但凡你早點將實告訴我,事也不至于發展到這個地步!”
“郡王,屬下一開始說過了的……”管事的小聲提醒他。
武崇烈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本王的責任?”
“屬下不敢!”管事的連忙搖頭,“都是屬下的錯,一開始就是屬下沒把話給說清楚,所以才讓郡王您誤解了。后來也是屬下沒有盡到及時告知您一切向的緣故,才讓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屬下知錯,請郡王責罰!”
“我當然是要責罰你的。我們武家好容易才找到的一個鐵礦,本來按照計劃現在都該大批出產原鐵了才對。結果就因為你知不報,一直瞞到現在,結果竟然害得事淪落到這個地步,本王都不知道回頭該如何向皇陛下代了,這個責任你必須全都給擔了!”武崇烈冷喝。
管事的哭無淚。
明明一開始武崇烈到張那份告示的時候,他就提醒過他,說這樣很費錢,是武崇烈堅稱他們家不缺錢,這點小錢他不在乎!后來民夫鬧事,他又去稟報,武崇烈口口聲聲都是民夫貪得無厭,讓他狠心教訓人的。他眼看武崇烈本就不把民夫的命當一回事,只是把人給用優渥的條件給忽悠過來,然后就開始拼命榨,他也不過是順應武崇烈的意思去做罷了。怎麼到頭來落得這麼一個結果,就又了他的罪過?
他冤枉死了!
只是他心里這麼想著,卻一個反駁的字眼都不敢說出口。到頭來,他只能含淚點頭。“是,一切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自會向皇陛下上表說明況。只是,郡王您既然都已經過來這里了,要是不拿出一點就來,您該如何向長安城里翹首期盼的皇陛下還有梁王殿下代?”
武崇烈頓時又眼神一暗。“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本王又還能怎麼做?也就只能先給阿爹去一封信,讓他再給調撥一點錢過來,再從頭來過了。”
“其實,屬下倒是有一個想法,不只當講不當講。”管事的立馬說道。
武崇烈眉梢一挑。“你且先說來聽聽。”
管事的趕就道:“屬下以為,這個時候咱們可以去向長寧侯求助一番。”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向他低頭?不可能!”武崇烈立馬搖頭,“本王的兄弟都已經折在他手下好幾個了,要是現在本王也低頭臣服,那不是表示我們武家全都認慫了?這個本王辦不到!”
“郡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想說,既然長寧侯他們在這里將事做得有聲有的,那自然有他們的優勢所在。您要知道,他們剛來這里的時候,手里拿到的錢還不如您的多呢!可您看看他們現在做得多好!而且,他們都來了大半年了,近期肯定會有所產出。只要他們先拿出來東西,那必定會搶占頭功。結果咱們還在這里眼的等著梁王給撥錢過來,然后再把錢給投進去,那又要等至半年才能有結果,咱們等不起了啊!”管事著急的低呼。
武崇烈聽后,他臉上的抗拒之才淡去些許。
管事的一看有戲,他忙又勸道:“而且,屬下也說了,我們只是去向他們吸取一點經驗,順便觀察一下他們礦山的運作模式。這樣,咱們心里有數,回頭做起事來不就事半功倍了?”
末了,他又說了一句話:“而且,屬下已經查明白了,那些從咱們礦上逃走的民夫,大半又都去永興縣投奔長寧侯了。”
“果然又是他!”
聽到這話,武崇烈終于坐不住了。
他拍案而起,沉聲怒喝:“不過,讓本王去見他?那不可能。你速速去信一封,讓他來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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