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齊察覺到李京墨今天緒不對,把藥放在桌上,遲疑著開了口。
“主子,你今日怎麼有些神不守舍的。”
李京墨回了神,溫聲道:“有嗎?”
應齊“嗯”了一聲:“屬下今日瞧見你總是走神,可是又在擔心北府軍諸將士?”
他只是隨口一句,可提到北府軍,李京墨的神瞬間凌冽起來。
應齊見他如此,又有些后悔提起這個話頭。
北府軍十二營當年為救主子,三萬余人死的只剩八千。各營將領死的死傷的傷,哪怕有活下來的,也被安上通敵叛國的名頭,在天牢辱茍延殘。
皇城下,累累白骨,這是他們誰都不愿想起的過往。
可今日,他偏生又提起來了。
應齊有些后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補救。
思來想去,只能干的說道:“主子要當心,只有您解毒復明,將士們才能報仇雪恨!”
屋死寂。
應齊的話,好似在梁上回了一圈。
李京墨一手著白釉茶盞,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卻死死攥,只是聲音依舊平靜從容:“嗯。”
只有一個字。
應齊卻猛地松了口氣。
他不敢再提以前,只好換了個話題:“主子,趙嬪說修完屋頂,屬下又幫去種地。”
李京墨端坐在桌前,瞧不出神,只又平靜的“嗯”了一聲。
應齊沒話找話的解釋:“李策送來的種子不,趙嬪想著反正都是蔬菜,也能吃,不種白不種。宣華殿后邊的大花園全荒了,想開墾出來種菜。只是了傷,另外兩個人也做不了活,所以才屬下去幫忙。”
李京墨沉默頃刻,思緒終于被這番話拉了回來:“也好。”
說完,他放下手中茶盞,端起了藥碗。
應齊等李京墨喝完藥,換個話題八卦:“主子,您以前見過趙嬪嗎?”
李京墨角藥漬,搖頭:“我自十三歲起便常年居在邊關,與京中人并不相。”
同好友都幾乎沒有,又怎可能認識這等深閨小姐?
應齊聞言,開始瞎琢磨:“屬下覺得,這趙嬪娘娘格外奇怪。”
李京墨溫聲道:“哪里奇怪?”
“與傳言中的趙家嫡長,完全不同。”
應齊皺著眉頭,開始回憶,“屬下雖在上京待得時間也不長,卻也聽說過那趙學士的獨,溫嫻雅麗大方,是京中貴的典范。如今一瞧,卻是天差地別。”
李京墨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應齊便又道:“咱認識的這位趙嬪不僅武藝湛,更擅收攏人心。此外,還不拘一格,對所謂的規矩和禮儀并不注重。而且,屬下覺得上迷霧重重。”
那些新奇獨特的東西從哪里來,這些味的吃食又從哪里來,趙嬪都從未解釋過。
應齊格外注意過,就連那個丫頭芍藥和另一位孫娘娘,也都不清楚。
就好像,所有一切,都是憑空出現。
這也太詭異了。
應齊想著想著,忽然腦大開,小聲問李京墨:“主子,該不會隔壁那位,并非真的趙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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