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鳶幾個小宮上前伺候穿,又把備好的水人端過來。
一邊浸帕子伺候蕓太后洗漱,一邊開了口:“是娘娘一刻鐘前命人去傳召陛下。”
蕓太后很是訝異,回想片刻后,才想起來似乎真有這一回事。
那會兒沉醉于床第之事,到時,聽見對方說想在太醫院更上一步,便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為了表示對這位床榻之臣的喜,還在云霧顛鸞中出點心思,人即刻去請李策過來。
只是事一結束,這事兒就被拋在了腦后。
李策是天子,如今都來了,倒也不好他再回去。
蕓太后便下了床,等宮人伺候著打扮好,才裊裊婷婷的出了宮。
魚貫而出的宮人們立在長廊下,待蕓太后走出來,便齊齊跪下去,排一長溜。
長廊下宮燈搖曳,蕓太后這般大的排場,便是殿正坐著的李策也不由抬眸側目。
對方進來后,他起垂目,恭謹的行了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蕓太后目落在李策臉上,近似貪婪的掃了一圈。
昔日那個羸弱又病重纏,幾乎要活不下去的棄嬰,如今早已長神俊朗的青年。
長玉立,面容俊,一雙英眉飛鬢中。玉簪將流水般長發束起,即便未著天子冠袍,通也帶著帝王的十二分威嚴風姿。
母子倆并不常見,二十年掐指算來,相時間也不過堪堪十來次。
所以蕓太后對李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寡言語的年時期。
哪怕新帝登位,也只是在宮變時匆匆瞧過一眼,不想自己這個白撿來的兒子如今長了這樣。
倒是真正一副好樣貌。
蕓太后心中微,豆蔻指甲從袖口輕輕劃過,風韻十足的面容上便帶了幾分笑意。
“陛下起來吧。”
到了蕓太后面前,李策也收起自己不怒自威的氣勢,變得溫潤和煦起來。
察覺到蕓太后在看他,李策抿了下,不聲的開了口:“母后召兒臣前來,可有要事?”
他的嗓音略沉,天生帶著男人的韻味。
蕓太后艷麗的眸子微轉,掃了眼李策拔的腰,將晦目下去,笑的坐在了旁邊。
“陛下自登基以來,政事繁忙,許久不來哀家這里坐坐。哀家想念自己的孩兒,特召來見見難道不?”
這話里帶了笑意,李策聞言抿了下,并未多說。
兩人坐下,蕓太后問了幾句后宮諸事,片刻后才提起太醫院的醫許軒。
帝王龍多都由院正親自照顧起居,是以,李策對這許軒并不悉。
說來也是,一個個小小的醫,怎麼著也蹦達不到皇帝面前來。且太后為天子之母,照看起居之人也該是院使,怎得還多出來一個醫?
偏偏蕓太后卻還格外賞識他。
李策心中多了疑慮,只是掀眸看了眼蕓太后,又收回目繼續聽著。
蕓太后說這許醫醫湛,前些日子悶氣虛,這許醫調理半月后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又給李策說,太醫院有此人才,還是得多多重用。
李策落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挲,面上不顯半分,上也乖順的應下。
只是心中卻打算,隨后便要去陳福去查一查這許軒的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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