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再沒有其他要代的。

在屋中站了片刻，朝李京墨輕輕頷首：“杜公子且藏一藏，芍藥去開門。”

芍藥將整理好的包袱放在桌上，看了眼李京墨，等他再一次躍上房梁后，才去打開了門。

袁芝就站在院，幾乎是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轉過了。

趙茯苓從屋走出來時，天已晚，天邊錯落有致的飄著一層絢爛的霞。落日余暉灑在小院里，給每人都鍍上了一層金。

長長的擺隨晚風輕輕揚起，趙茯苓的形恬靜而溫。

袁芝怔了片刻，才低了頭，下意識朝著行禮。而后散開的幾名宮，也默不作聲的福了子。

趙茯苓卻并未說什麼，只是半側過去，對袁芝道：“致使我與孫娘娘中毒的東西還在這里，袁姑姑可要帶走？”

袁芝抬起頭，神好似頓了下，才頷首：“奴婢這就人帶走。”

趙茯苓又說，“東西莫要扔，若是陛下要徹查，這便是證據。若是陛下不查，便留下來與我做個警示。”

警示什麼，也不再多說。

袁芝自然連連應聲，喊了后婢進屋，隔了兩層厚厚的布將食盒提走，連那幾匹布也抱走。

出來時，袁芝掃了眼空的室，心中慨趙嬪的日子著實清貧難過。

如此環境下，也能撐到陛下將接出冷宮，的確是個人。

袁芝退出去，趙茯苓回頭看了眼屋子，最后才輕輕掀眸，向房梁上坐著的李京墨。

不知對方已能看見自己，只是過白綾定定的看了會那雙清雋的眼眸后，才輕聲道：“我走了。”

袁芝以為在跟過去的自己告別，只有李京墨知道，趙茯苓是在和他道別。

他沉默的高坐在上面，看著房門被掩上，看著層層疊疊的擺，從門余里一點一點消失。

院子里徹底安靜下來，屋死一般的寂靜，靜到李京墨仿佛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梁上跳下來。

拉開大門，黃昏的灑在眼上，帶來刺目的疼。

李京墨卻沒有閉上眼，而是靜靜的看著那條通往大門外的長廊。廊下綠藤搖曳，他仿佛瞧見那位趙嬪娘娘帶著眾人浩浩離去的場景。

夕垂落在纖細而拔的背影上，將影拉得很長很長。

無意間闖自己的生活，又這樣倉促的離開……

李京墨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院中有些雜，他走到曾經和趙茯苓一起做竹床的地方，把扔在地上的斧子拿了起來。

風起耳后白綾，周圍空的，他覺得自己心里好像也空了一些。

“杜公子？”孫怡悅的聲音自后邊響起。

李京墨轉，見這位孫娘娘氣吁吁的抱了一大堆東西進來，剛走到不遠，就撂在了地上。

“太多了，我實在搬不。”孫怡悅汗，對向這邊的李京墨解釋，“這都是趙茯苓臨走時給你尋的藥材，說了很多但我沒記住，說只要給你，你自己就能分辨。”

孫怡悅說完后，站起來道：“后門還有吃的，我去拿了，你在這里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