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怡悅又小跑著走了，李京墨走上前，看了良久才蹲下拆開了其中一包藥。

很意外，是兩小包鮮艷，似帶有絹澤的小石塊。

小石塊拇指長大小，形狀各不相同，且也有些差異。

雖然并不像醫經中描述那般明含水，可瞧著也是清狀，所以李京墨幾乎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東西恐怕就是傳說中的空青石。

哪怕有些差別，卻也類似。

他瞳孔了下，沒想到趙茯苓竟能尋來這樣的藥。

短短時間里，到底從何得來？

孫怡悅像螞蟻搬家似的，一遍遍把方便面搬回了前院，等徹底搬完靠坐在臺階下休息時，才發現李京墨正在拿里面的藥材輕嗅。

見對方有條不紊，甚至非常準的捻起各個藥材，孫怡悅詫異道：“杜公子，你的這麼敏銳嗎？”

怎麼不像患有眼疾的人？

李京墨沒說什麼，只抬起頭說：“有勞孫娘娘，藥材我先帶回去了。”

“哦……你拿走吧。”

孫怡悅抬手扇扇風，見李京墨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甚至還連散落在外的一塊藥材都撿起后，莫名心生怪異。

這個杜公子，不會已經能看見了吧？

但瞧見李京墨眼上遮的白綾后，孫怡悅又把這個念頭了下去。

誰喜歡當瞎子呢？

如果他真能看得見，又何必系上這東西？

孫怡悅起，目送著李京墨走遠，這才把所有方便面搬回了側殿。

偌大的宣華殿就剩下一個，坐在趙茯苓為特制的竹床上，孫怡悅第一次覺到失落和孤獨。

……

進重華宮，天已經完全暗下來。

屋有小宮掌了燈，趙茯苓進屋，自顧自的吩咐：“準備水，我要沐浴。”

袁芝提醒：“娘娘，這個點該命人去取膳食了。”

趙茯苓回頭問袁芝：“重華宮沒有膳房？”

“有是有。”袁芝溫聲道，“只是如今天已晚，庖長庖人并不齊全，且膳房調料用都不曾有，并不能使用。”

趙茯苓倒是自己帶調料也帶食材了，但看了眼天，發現確實不早后，也懶得弄飯吃。

看了幾眼四個柱子似的大宮，想了想指著站在門口那個說：“那你去取吧。”

那宮抬起頭，見趙茯苓指著自己，便有些不樂意：“娘娘，取膳食都是小黃門的差事，奴婢……”

“那你的差事是做什麼？”趙茯苓好整以暇的問。

那大宮語噎片刻，聲音低下去，“奴婢……奴婢負責伺候娘娘的起居。”

趙茯苓笑了一聲：“本宮要吃飯，不算在起居之？”

大宮不說話了。

趙茯苓也不再去取飯，在桌前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眼前幾人。

幾個宮本就懷有異心，加上見過趙茯苓“艷俗”的行徑，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位冷宮出來的娘娘。

可現在被趙茯苓長時間的盯著，反倒心中有些惶惶，各個低下頭去不說話。

趙茯苓看了們片刻，問袁芝：“這幾個丫頭都是打哪里來的？”

袁芝道：“是尚宮局得了皇命，差人送來。”

“尚宮局？”趙茯苓輕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