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設六宮一司，基本上后宮的職權，都掌控在尚宮局和宮正司手中。但到了李策父親也就是先皇手中，先皇后建議另設務府，將這兩者的權力分過去大半。

如今的尚宮局也不過是個紙老虎，里面油水不多，想要往上爬的人卻反而變多了。

也不知道那位尚宮大人又是拿了誰的好，在這里等著自己。

趙茯苓看了幾人一眼，起道：“既是沒人愿意去，那就不去取了。芍藥，你隨我去膳房。”

帶來的魚和蔬菜恰好還在院子里擱置，趙茯苓一手拎桶一手挎著小菜藍子，徑自往膳房走。

芍藥低頭小跑著跟上，袁芝著這一幕，瞠目結舌片刻，也跟上去。

趙茯苓回頭看一眼，道：“袁姑姑不用跟過來了，本宮才住進重華宮，想必有許多地方需要你督察修整，你去忙吧。”

頓了頓，又說：“那正殿皆是灰塵，伺候本宮起居的那幾個丫頭重新打掃一遍，待本宮檢查后方能離開。”

袁芝愣了下，見趙茯苓又收回視線往膳房去了，抿低頭答應下來。

芍藥拎著包袱，亦步亦趨的跟著趙茯苓。

兩人進膳房，卻發現里面并不臟，除去缺點東西外，也能直接使用。

想必住進來前，已經有負責使的宮人都打掃過。

趙茯苓便找來刀開始理魚，芍藥一邊打下手，一邊小聲說：“娘娘，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為難您。”

趙茯苓“嗯”了一聲：“顯而易見。”

芍藥皺眉道：“是良妃嗎？”

這壞人又給自家娘娘下毒又來收買宮，芍藥想起來就生氣。

可趙茯苓卻道：“如果宮都是趙嫚兒的人，那你覺得袁芝是誰的人？”

芍藥呆住，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

趙茯苓笑著敲敲腦袋，說，“作為重華宮掌事姑姑，宮以下犯上、不聽主子吩咐，不僅不出言訓誡，只是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是不是像極了永壽宮那位？”

芍藥聞言驚呼一聲：“袁姑姑是太后娘娘的人？”

“直覺是。”趙茯苓把理好的魚拿起來，淡淡道，“這位蕓太后我與沒接過，也不知是什麼脾。如今又是讓我出冷宮，又是弄個姑姑在旁邊盯著，我實在捉不的心思。”

趙茯苓總覺得這人太閑了，像舊農村里天嚷嚷著要看大戲的婦人。

沒有戲臺子，來搭，沒有唱戲的演員，來找。反正就是要把所有人都拉進來，像逗貓逗狗似的玩弄一番才作罷。

可趙茯苓再想想，蕓太后每日沉迷男，真有閑心搞這些七八糟的嗎？

……

李策坐在案后，閉眼聽著陳福回稟趙茯苓兩人中毒后的調查結果。

送東西的婆子是吳人宮里的，從長春宮出來后，婆子一回到吳人那里就中毒亡。

沾染的毒，和趙茯苓中的一模一樣。

只是前者重，后者輕。

而那會兒，吳人在敏貴人繡花，不知道這回事，直到回去才發現死了人。

因為膽小，都沒來得及上稟，就被嚇暈了過去。

所以線索完全中斷，那毒從哪里來的，也無可尋。

陳福稟報完，看了眼李策的臉，小聲說：“如今宮里都傳，那婆子是被……良妃娘娘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