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聽不明白
蘇儀站起來,毫不客氣地冷笑一聲,「賢妃娘娘這是要殺人滅口不?慎刑司的人十亭倒有八亭都知道劉嬤嬤是娘娘的人,娘娘說自己關心宮中大小事務,卻不知有人仗著您的威名狐假虎威了二三年,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皇后舒了一口氣,心中大呼過癮。
這麼多年來,後宮無一人口齒上能勝過賢妃,就算有也不敢對賢妃使出,唯恐得罪了皇上的寵妃,得罪了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李閣老。
如今總算見得一個膽子大敢得罪賢妃的,這口齒也一點沒人失,堵得賢妃無話可說。
過癮的何止皇后一個?
惠妃和燕嬪們心中同樣暢快,看到賢妃吃癟的臉們彷彿年輕了好幾歲。
燕嬪眼珠子一轉,拍著口道:「幸好昭妹妹歪打正著懷疑上惠妃娘娘,否則有些人也不會出馬腳呀。這真是神佛庇佑啊,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賢妃活該。
蘇儀看了燕嬪一眼,想的卻是別的。
什麼時候在燕嬪裏了昭妹妹了?這稱呼讓起了一皮疙瘩。
賢妃也看向燕嬪這個時候沒有工夫和燕嬪計較,只能咬死牙關否認,「是麼?看來本宮對後宮事務還是不夠了解,竟然讓這些的小人打著本宮的名號狐假虎威。多謝昭貴人提醒,本宮日後一定會注意。」
蘇儀笑道:「賢妃娘娘避重就輕,看來是打算咬死不承認了,是吃定嬪妾沒有證據嗎?小義子,既然賢妃娘娘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把棺材拿出來吧。」
棺材?什麼棺材?
眾人好奇地看向小義子,想看蘇儀還有什麼法寶,只見小義子朝殿外拍拍手,兩個小太監把儀兒押了進來。
面頰高高腫起,整個人頭髮散,一點賢妃邊大宮的驕矜都沒有了,只剩下狼狽。
原來賢妃一出咸福宮,小義子後腳就命人把儀兒弄出來嚴刑供,這才弄這副模樣。
昔日這個儀兒在賢妃邊作威作福,沒想到也有今日。
連福常在這樣老實的人都不出笑意,心照不宣地同白答應對視了一眼。
儀兒到底是賢妃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從小一起長大的分還是有的,見此一幕立刻就要起。
蘇儀上前一步擋在面前,「賢妃娘娘,今日.你要是對儀兒說半句話給半個眼,就是串供。皇後娘娘在這裏,會秉公為嬪妾做主的。」
「你!」
賢妃氣得花容失,回頭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好整以暇,正等著拿的錯。
慢慢坐了回去。
皇后被了那麼久,早就想報復了,如今藉著這件事可不正好打麼?這個時候不能出一點錯。
蘇儀滿意地看到坐回去,轉看向儀兒,「儀兒,賢妃娘娘似乎命人去慎刑司接過劉嬤嬤,那個人是不是你?」
賢妃聽見的問題,頓時面一變。
好像知道蘇儀打的什麼算盤了……
還沒來得及提示儀兒,儀兒已經矢口否認,「不,娘娘沒有命人去過慎刑司!奴婢更沒有去過!」
座中諸人抿微笑,但笑不語。
儀兒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想看看賢妃的臉,無奈蘇儀用把賢妃擋得嚴嚴實實的,本看不到。
蘇儀又道:「好吧,那劉嬤嬤是賢妃的人,這一點你總該承認吧?」
儀兒低頭思忖片刻,心想劉嬤嬤平日為人高調,總是把自己是賢妃的人掛在上,這件事慎刑司里的人幾乎都知道。
蘇儀只要隨便查查就能查出來,倒不如直接承認,免得自己和賢妃的供詞反過來。
抬起頭來,頷首道:「是,劉嬤嬤是我們娘娘的人,可我們娘娘從未派人去指使過什麼。」
「噗。」
燕嬪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幸災樂禍道:「你和你家主子的說法可是完全反過來了,要是沒做虧心事何必撒謊?一看就知道是確有其事!」
蘇儀側一步讓開,賢妃看著儀兒,心中又是惱又是恨,不想蘇儀小小把戲儀兒就真的上鈎了。
這下鐵證如山,再也沒有狡辯的餘地。
「好了,本宮已經知道了。」
皇后擺擺手,「只怕皇上還在和前朝大臣們議事,本宮為後宮之主這件事自然由本宮置。賢妃命人在宮中裝神弄鬼攪得宮中人心不穩,意圖威嚇昭貴人還有構陷惠妃,罪證確鑿。本宮會奏請皇上將賢妃降位置,昭貴人你也可以消氣了。」
賢妃聽見降位立刻睜大了眼,蘇儀搶先一步道:「皇後娘娘,如此大罪只降位了事嗎?賢妃意圖用鬼神嚇唬嬪妾,幸而嬪妾膽大沒有被嚇住,這也就罷了。可惠妃姐姐和辜人污衊?要不是小義子幫著嬪妾查清此事,只怕就冤枉就惠妃姐姐了!」
蘇儀位分低卻恩寵甚厚,惠妃恩寵雖薄位分卻高,賢妃一下子把這兩人抱團得罪上了。
惠妃忙從座中起,眾人都知道平時溫順,以為會和稀泥,不想卻十分堅決,「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臣妾平日不爭不搶從未得罪賢妃,卻如此陷害臣妾。宮裏誰不知道昭貴人寵,要是昭貴人真的以為是臣妾害,臣妾豈不百口莫辯?」
一開口,直接將賢妃的罪行釘死。
賢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指著蘇儀,「你,這是你們聯合起來演的戲?你們聯合起來要害本宮!」
差點朝蘇儀撲過去,皇後宮中的人立刻攔住了,蘇儀朝淡淡一笑。
「賢妃娘娘說什麼?嬪妾聽不懂。」
惠妃也轉向,「正是,本宮也聽不明白。」
賢妃自負聰明,怎麼也沒想到蘇儀竟然擺了一道。
假裝懷疑惠妃來讓自己上鈎,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派人去接慎刑司的犯人,就不會讓蘇儀抓住證據。
好高明的手段!
是太輕敵了,這些年宮中沒有一個敵手,使漸漸傲慢了起來,如今被蘇儀這麼一打擊才意識到自己的勁敵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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