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掉下湖

翠搖摘了一朵紫蟹爪.花戴在皇後頭上，華麗的釵金鈿配上紫花朵，顯得端莊持重。

皇后以手輕，笑著擺擺手，「本宮逛得有些累了，就在這亭子裏坐坐。諸位妹妹自去逛逛吧，別辜負了好景。」

眾人三三兩兩地散開，各自觀賞秋景，也有賞.花的，也有命宮人拾了桂花回去做糕點釀酒的，獨獨蘇儀走到了湖邊。

夏日觀賞過的滿湖荷花，如今只剩殘荷枯枝，亦有三三兩兩的蜻蜓立在尚未完全凋零的荷花上。

鮮的荷花固然好，眼前的殘荷也別有意味。

蘇儀索坐在沿湖的木椅上看，淑芽跟在後，不知道這些殘荷枯枝有什麼好看的。

可自家主子是讀過書的人，眼界自然和那些普通妃嬪不同，不是自己可以揣測的。

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頭吧。

無聊地朝後看去，忽見蘇答應和司馬答應走來，朝蘇儀福一禮，「昭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蘇儀看得出神，一回頭看見是二人，襟上還沾著桂花的花瓣。

起替司馬答應拂去，「你們去采桂花了嗎？」

司馬答應這才發現自己上帶了痕跡，不由笑，「是啊，蘇姐姐說在家看下人釀過桂花酒，說宮裏的桂花開得更好，可以試一試。」

蘇儀笑道：「蘇妹妹還有這手藝，真是博學多才。」

蘇答應微微面紅，「姐姐謬讚了，只是見那花瓣落在地上也可惜，不如拾了上面那層乾淨的拿回去釀酒。就算釀壞了也不怕，就當給屋裏增些香氣罷了。」

說罷朝蘇儀後的湖面看去，不由驚訝，「湖中的荷花都敗了，姐姐如今正在鼎盛之時，怎麼看這些開敗的花呢，多不吉利。」

蘇儀招呼二人坐下，這才道：「只是想起古人詩中有留得殘荷聽雨聲，便想在這裏看看會不會落下一場雨來，讓這些殘荷也詩意起來。」

司馬答應手搭涼棚，朝天上看了看，「哎，方才不覺得，這會兒天氣好像沉下來了，說不準一會兒真有一場雨。」

蘇儀笑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三人坐在湖邊說話，不一會兒福常在和白答應也來了，白答應道：「瞧著天可能要下雨了，我們也不敢到走，來和你們一起避一避吧。」

眾人側讓開請們進來，小小的亭子了五個人並們的宮，擁又熱鬧。

蘇儀道：「那芳嬪和燕嬪還有惠妃娘娘呢？」

白答應笑著朝皇后那指去，「們可不都躲在那亭子底下嗎？」

湖邊的亭子雖小，好歹有片瓦遮頭，眾人不敢去和皇后，只得在這裏。

蘇儀朝天上看了看，司馬答應的還真是靈驗，眼看烏雲滾滾雨就要落下來了，忽然一陣閃電將烏的天空劈出裂來。

「啊！」

眾人冷不防嚇了一跳，不知是誰作大了些，原本就顯得擁的亭子越發站不住人了。

蘇儀站在離湖邊最近的地方，前頭的司馬答應被人了過來，不得不倒退一步，一不小心腳下懸空，竟朝湖下直直落去。

「貴人！」

淑芽瞧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忙手去抓蘇儀，哪裏還抓得住？

「快來人啊，昭貴人落水了！」

淑芽頓時大聲喊起來，亭中諸人聽見聲音唬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蘇儀已經掉到湖裏去了。

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快來人啊！」

「來人！快救昭貴人！」

花園伺候的宮太監並侍衛聽見聲響都趕上來，雷雨天悶悶的，聲音傳過來也聽不清楚，皇后在亭中只見外面人頭攢簇。

「發生什麼事了？翠搖，你去看看。」

「是。」

翠搖出了亭子一番打聽，面上立刻變，充滿趕回稟告皇后，「皇後娘娘，不好了，昭貴人落水了！」

「什麼？」

皇后立刻從座中起，惠妃等人亦十分驚訝，隨著皇后朝湖邊走去。

只見司馬答應一腳蹬開自己的鞋，又把頭上沉重的金釵玉釵等隨手一卸，鬆了松領朝湖中跳下。

蘇答應嚇得驚呼一聲，便見皇后帶著惠妃等人來了，「怎麼回事？昭貴人怎麼好端端掉到湖裏去了？」

福常在尚算冷靜，忙道：「皇後娘娘，方才嬪妾們擔心下雨就一起在這裏躲雨。不想一個驚雷嚇了大家一跳，一時不慎就把站在最邊上的昭貴人下去了。」

「湖邊本來就危險，這麼多人在一起能不出事嗎？」

皇后蹙著眉頭，神頗為嚴厲，「主子們一時不防就罷了，你們這些奴才這麼不懂規矩，是想到慎刑司去學學規矩嗎？」

宮們忙跪下請罪，福常在等不敢言語。

燕嬪在人群中了一圈，「咦，司馬答應呢？這好像是司馬答應的鞋，難道也掉到水裏了？」

蘇答應忙道：「不是，司馬妹妹是自己跳下去的，應該是想去救昭姐姐。嬪妾記得水頗通，應該能夠幫上忙。」

皇后聽了這話倒罷了，眾人的目落在湖面上，並沒有看到蘇儀的影。

只有侍衛和太監們浮在水上到尋找，司馬答應的影也在其中穿梭，看起來水確實好的。

惠妃低聲道：「人掉下去一般都會掙扎的，昭貴人怎麼連掙扎都沒有，難道沉下去了嗎？」

眾人一聽這話，不免為蘇儀擔憂。

人要是沉到水底下，很快就會窒息而死，難道已經死了嗎？

不多時，明黃儀仗匆匆而來，皇上穿著一朝服，看起來是直接從前朝趕到花園的。

他面帶寒霜，「昭貴人呢？」

皇后忙道：「皇上放心，侍衛們已經下去救了，還有司馬答應也在找昭貴人。」

皇上的目落在湖面上，眉頭蹙起不發一言。

眾嬪妃更是大氣不敢一口，唯恐招了皇上的猜疑和棄嫌。

皇后忖度他的面，又道：「皇上，事發的時候亭中只有福常在、白答應、蘇答應和司馬答應。並們的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