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惠妃的往事

而惠妃雖然位分高，和皇后、賢妃相比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更要的是大皇子本就不承認。

和結盟是下下策，蘇儀還沒這麼蠢。

惠妃要拉攏無非是見得寵又得大皇子喜歡，可拉上惠妃本沒有用，反而會讓皇后忌憚。

這筆賬在心裏輕輕一劃，蘇儀便有數了，從未考慮過和惠妃結盟。

「惠妃娘娘，蘇妹妹回來了！」

蘇儀朝後看去，幸而蘇答應這個時候去而復返，不然要如何拒絕惠妃還真有些傷腦筋。

惠妃也朝後看去，蘇答應一臉歉意地走來，「實在對不住，二位姐姐久侯了。司馬妹妹喝多了，我便照顧了一會兒，確認無礙才敢離開。」

「這是應該的！」

蘇儀面帶笑意，心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幸好蘇答應這個時候回來，否則勢必要得罪惠妃了。

惠妃訕訕地起，「酒雖好卻不宜貪杯，那本宮也回去了。昭妹妹，再細想想本宮和你說的話吧。」

說罷起往正殿而去，蘇儀和蘇答應在後福恭送。

待人走後，蘇儀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蘇答應道：「姐姐要是不急著走了，就坐下再喝兩杯吧，咱們說說話。」

蘇儀笑了笑，「倒是頭一次和妹妹單獨說話，不過酒喝多了的確不好，不如吃點點心一吧。」

「好。」

蘇答應從善如流，拈起一塊糕點，「方才惠妃娘娘和姐姐說什麼，瞧姐姐那一臉警惕的樣子，我就不敢再躲著了。」

蘇儀一驚，「躲著？」

「是啊。」

蘇答應倒也不瞞，「其實我方才早就回來了，在花圃那邊看到你和惠妃娘娘在說話，兩人都一臉正的。我不敢上來打擾，直到後來看到姐姐把惠妃娘娘的手拂開，又變了臉，這才上前解圍。」

怪不得來得那麼巧，原來是看準了時機來的。

蘇儀不由笑道：「妹妹一向細心謹慎，才能觀察微。我倒要謝謝妹妹，若非妹妹及時出來解圍，我方才就要得罪惠妃娘娘了。」

蘇答應笑著看一眼，自顧自斟了一盞茶，神不似平日那麼謹小慎微。

「如今這宮裏哪還有人敢得罪姐姐？就算姐姐得罪惠妃娘娘，也不會開罪姐姐的。倒是姐姐不覺得奇怪嗎？惠妃娘娘平日可不是這麼衝的人。」

蘇儀倒喜歡這樣坦誠，不像平日裝著小心翼翼的，便吃著糕點問道：「那你覺得是為什麼？」

蘇答應想了想，「不曉得，妹妹進宮時日不長，還不敢說話。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或許和福常在有關係，福常在剛剛因為謀害姐姐被打冷宮，惠妃就來找姐姐攀關係，有點蓋彌彰了。」

蘇儀挑了眉，「你怎知是來找我攀關係的？」

蘇答應道：「合宮裏誰不知道，姐姐最得大皇子喜歡。惠妃娘娘一直想結大皇子，自然不能不討好姐姐。和江貴人不一樣，江貴人位分不高也不得皇上喜歡，可是大皇子名正言順的表姐。惠妃就不一樣了，要是沒有姐姐，難以事。」

蘇儀道：「惠妃方才和我說了些的往事，你大約也聽說過。」

「莫非……」

蘇答應朝四周看了看，「是勾.引皇上那件事？」

這件事在宮中是經久不衰的談資，連蘇答應這樣的新人都聽說了，若惠妃所言是真的，也算得上比竇娥還冤了。

「嗯。惠妃說那是宮中誤傳，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信嗎？」

也不知是因為同姓的親切，還是蘇答應這個人討人喜歡，蘇儀下意識選擇了信任。

蘇答應想了想，反問，「姐姐信嗎？」

蘇儀搖頭，「沒有證據只聽一面之詞，我是不會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的。若非要說直覺的話……」

笑得諱莫如深，蘇答應不覺亦笑了，「看來我跟姐姐的想法是一樣的。」

蘇儀問，「你方才說這樣做和福常在的事有關，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蘇答應想了想道：「白姐姐常來永和宮和我說話，和福常在也經常在一的，所以一起來過幾次。我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見過福常在往惠妃殿裏去。」

福常在和惠妃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惠妃向來與人為善卻很和誰親近，福常在為何要往殿中去呢？

蘇答應笑了笑，「姐姐心裏大約疑，我也疑的，只是既然看見了就該告訴姐姐。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不是我該管的了。」

蘇儀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萬一真的查出是惠妃幕後主使，你就不怕猜到是你說的？」

「我有姐姐，不必怕這個。何況我抵死不承認，惠妃娘娘又能拿我怎麼樣？雖是永和宮的主位，可我和司馬妹妹的心都是向著姐姐的。」

難得看到蘇答應強一次，蘇儀不笑出聲，心道今日是惠妃攀關係不，和蘇答應的關係反而更進了一步。

「對了，司馬妹妹怎麼樣了？」

「無妨，只是喝多了。幸而這桂花酒才釀半個月，並不濃烈，否則只怕該請太醫了。」

兩人相視一笑，蘇儀看了看天，「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蘇答應忙起道：「天已經黑了，要不傳攆轎來吧？姐姐在這裏等一會兒。」

「不必了，如今正是該避風頭的時候。何況天黑了又如何，你知道我是不怕鬼的。」

蘇儀說著，帶著淑芽離開永和宮。

是不怕鬼，淑芽卻很怕。

走在路上蘇儀才想起這茬，不後悔剛才應該傳攆轎的，「淑芽，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啊。」

出乎意料的是，淑芽顯得很淡定，一點也不害怕幽黑的宮道。

「淑芽，我記得你以前很怕黑的，怎麼現在一點兒都不怕了？」

「就是貴人捉鬼之後唄，奴婢就想明白了，這世上的鬼都是人假扮的。與其怕鬼，還不如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