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小紀子的消息

蘇儀打了一個冷，只覺得手臂上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不敢相信平日看起來溫和的惠妃會做出這種殺人害命的事。

「貴人怎麼了？」

淑芽忙把狐皮披風給披上，「是覺得冷嗎？」

開春了，屋子裏的炭火才剛剛撤去，一時覺得寒冷也是有可能的。

蘇儀卻知道這披風對自己本沒有用，冷在心上，不在上。

「小紀子，這件事多謝你費心了。你回去別告訴大皇子，免得他又替我懸心。」

說著朝淑芽看了一眼，淑芽會意，從袖中出一個最沉的荷包給小紀子。

小紀子推辭道：「貴人還跟我客氣什麼？大皇子和您不分彼此，我們是大皇子的奴才也就是您的奴才，做這些事是應該的，奴才不要打賞。而且……」

他抬起頭來，為難道：「這件事大皇子早就知道了，不然您以為憑惠妃對大皇子的救命之恩，他怎麼會到現在還對惠妃淡淡的呢？」

原來大皇子早就知道了。

蘇儀不道：「那為什麼大皇子一直沒告訴我呢？」

「一來此事一直沒有查清楚，只是大家心裏存了個疑影兒罷了。二來大皇子到底顧忌著救命之恩，對惠妃雖淡淡的，卻不想讓貴人也知道這些對有見。大概在大皇子心中，惠妃還算是個好人吧！」

「好人？」

蘇儀搖搖頭，「經過福常在這件事後，我實在不敢相信惠妃是好人了。罷了，你先回去吧。」

擺擺手，淑芽領著小紀子出去，仍舊把那個荷包塞在他手上。

「你就拿著吧，這是貴人的一點心意。」

小紀子還是推辭，「拿了賞賜就不像貴人的奴才了，我寧願做貴人的奴才，也不想要這一包沉甸甸的銀子。」

銀子很沉，他看得出來，不是不心。

可他更想被蘇儀視為自己人，這比什麼銀錢都更加貴重。

淑芽見他百般推辭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要，只好收了回來，「好吧，我會如實告訴貴人的。你也別蝎蝎螫螫的，貴人和大皇子那麼要好，你在兩邊通，日後還能了你的好嗎？」

小紀子嘿嘿笑，「多承淑芽姑姑吉言了。」

「你打趣我！」

淑芽恨得要打他，小紀子敏捷地朝外跑去，只能在原地跺腳，「下次看我不撕你的！」

小紀子走了之後，蘇儀坐在榻上發了許久的愣。

想著惠妃和那個冷宮的老宮人，還有劉常在，再到新死的福常在……

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關聯？

這種關聯，皇上知道麼？

顯然皇上應該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急匆匆地把福常在打發到冷宮去，將此事變一樁無頭懸案。

若說主開口向皇上打聽當年先皇後送宮伺候皇上的事，又覺得難以啟齒，萬一冒犯皇上就不好了。

皇上從未主提及過先皇后，這種事還是等他自己開口為好。

思來想去，只得將惠妃這件事先按了下來，轉而去考慮白答應。

「淑芽，你覺得白答應這個人怎麼樣？」

淑芽扁扁，上來給換了一盞茶，「從前瞧著倒還好，就是覺得心機重了些，只要對貴人沒有惡意就好。可現在越看越覺得……」

淑芽思忖了片刻，知道宮不該議論主子，只好委婉道：「還是蘇常在和司馬答應那樣的人好些。」

司馬答應自不必說，蘇儀道：「蘇常在不也很聰明謹慎麼，你怎麼不覺得心機重？」

淑芽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一會兒才道：「奴婢笨拙舌的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吧，蘇常在對貴人還是很真誠的。就像前番你們三人被造謠的那些話，蘇常在一直和貴人還有司馬答應在一，沒有半分退。若是白答應的話，可能會把貴人推出去出頭，再把司馬答應推出去當炮灰吧？」

而蘇答應對司馬答應說的是，你被足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有我們一口好吃的，就絕不了你的。

蘇儀不笑了笑，「你哪裏笨拙舌？說的很好。」

淑芽心中不免得意，又道：「貴人，要開春了，天氣暖和了皇上和您一定又喜歡待在塔樓上。您說要不要把塔樓上重新裝飾一下？」

蘇儀隨口道：「這些事你看著辦吧，不過只到第四層為止便是了。沒有樓梯的那個頂層不許人上去。」

「貴人囑咐過許多次，咱們宮裏的人都知道的，貴人放心吧！」

……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福常在在冷宮死了。」

次日一早去長春.宮給皇后請安，蘇儀驚訝地聽到了這話，一看才知是燕嬪正在和蘇常在們聊起這事。

蘇儀忙上前行禮，「燕嬪姐姐今日來得好早。」

燕嬪道：「你來得正好，這件事正要和你說呢！福常在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蘇儀看了看蘇常在和司馬答應，很快道：「福常在死了？我竟一點兒消息也沒聽見，還是燕嬪姐姐消息靈通。」

芳嬪從外頭趕來，「難怪你不知道，冷宮的消息一向是不往後宮傳的，誰有空關心那些廢妃的事？是燕嬪姐姐記掛著福常在曾是宮裏的人，所以留意打聽罷了。」

「你可別胡說，想害死昭妹妹，我怎麼會記掛？」

燕嬪白了一眼，急忙撇清自己和福常在的關係，「我留意打聽是記掛著當初昭妹妹落水的事，心想著當初那個幕後主使或許會和福常在還有聯繫，找到那個人我的嫌疑才能洗清不是？誰知竟打聽到已經死了，聽說是暴斃而死。」

眾人聽了都有些唏噓，司馬答應道：「暴斃而死？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燕嬪下意識用帕子在鼻尖掩了掩，「不是好死的事躲都來不及呢，哪有人細細去查？反正死都死了，說不準就是當初主使的人派人去掐死的！」

說著朝司馬答應脖子上一比劃，饒是司馬答應膽子大，還是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