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
施萬中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贏紂坐在主位,斜眼朝他看來,聲線沉冷:
「你說你撞到個人,所以就慌不擇路的跑回來?」
撞了人的施萬宗臉有點不好看,樣子看起來十分不安,他兩隻手正攪在一起,眉心擰:
「我本來著急,所以也就沒怎麼看路,沒想到那傢伙如此不長眼睛,竟然迎著面就朝我撞了過來。」
「到底是他撞你還是你撞他?」
贏紂神冷厲的擱下茶盞:
「施公子,施家好歹也是大家大業,怎麼撞了人就這麼的敢做不敢當,跑本王這兒來找本王庇護嗎?」
「我——」施萬宗一哽,臉面也有點掛不住:
「主要是我又不是皇城裏面的人,我平常都住在別的地方,這次是來探遠親,自然也不清楚你們這皇城裏面的規矩。」
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願的說道:
「況且我撞的那人,好像是這皇城中有頭有臉的人,我跑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勁兒的喊,說我撞了什麼公子,我也不認得,做錯了事兒確實是我不對,可是責任也不能都怪在我頭上啊!」
「你倒是有理的,既然這般有理,為何不去跟旁人說,反而來找本王?」
贏紂冷笑一聲,瞇了瞇眼睛:
「瑯白,告訴他,他撞了什麼人。」
瑯白立刻溫的給施萬宗科普:
「施公子撞的那人,是皇城中有名的琴師,慕者數不勝數,名為清嵐公子。如你所言,他雙目失明,的確看不見。所以撞到了您的馬也是有可原。」
施萬宗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就是一個彈琴賣唱的呀!」
他如此輕浮的語氣,惹得瑯白眉心皺了皺。
施萬宗在心裏掂量掂量,不過就是撞了一個賣唱的,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剛才還沒等到瀾青坊呢,這會子我得過去一趟,再好好問一問!」
瑯白無奈的癟了癟,開口說道:
「施公子,您好像是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方才屬下跟您說——」
「哎喲,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施萬宗截斷了他的話,擺了擺手:
「那人再厲害,不也就是一個彈琴的嗎?能有什麼好本事,又是個瞎子,不長眼睛撞到我的馬上來,我還沒說晦氣呢,他還敢說什麼?」
「……」瑯白無語。
贏紂輕輕搖了搖頭:「施公子去吧,這次可要好好看路,別撞到別人了。」
施萬宗一拍膛:「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有個屁數。
瑯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施萬宗離開了,他趕對贏紂說:
「王爺,這施家公子竟然如此不懂規矩,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不說,嚇壞了不路人。
而清嵐公子又是皇城中出了名的琴師,就連皇上都很欣賞他,他竟然撞了人家,還說人家就是個賣藝的,一點都不悔改。」
贏紂聞言慢慢的端起茶盞,用茶杯蓋輕輕撥了撥茶葉沫:
「他都沒著急,你有什麼可著急的,你想要說,他卻沒有讓你說的,等他到了瀾清坊,不就都知道了嗎?」
瑯白想一想倒也在理,只是他顧忌的是景王府的名聲:
「那咱們就收留這麼一個傢伙,若是讓百姓們知道了,怕是會嚼咱們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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