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丹朱嚇得都快哭死過去了。
江老夫人邊的德嬤嬤察覺到江起云的形更糟,立即上前檢查了一番,面凝重地抬起頭來看著江老夫人道:“老夫人,二公子和二夫人都暈過去了,不能再耽擱了!”
“那還等什麼,趕抬回本心堂!”江老夫人說完,又對江侯爺道,“還不命人去太醫,非得一兒一媳在你手上喪命,這侯府的名聲才好聽?”
“兒子這就去!”江侯爺朝江老夫人行了一禮,又看了一眼江起云和蘇予安,才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潤澤院。
江侯爺自己也有些迷糊,他沒想著要把江起云打這個樣子,更不可能會對兒媳下手,可是現在……
“母親,不如先安置在潤澤院。”秦氏上前道。
“他們這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江老夫人看了秦氏一眼,對德嬤嬤道,“抬回本心堂。”
“是!”德嬤嬤立即讓跟著來的松鶴堂大丫環青云,領著下人將江起云和蘇予安小心翼翼地送回了本心堂,江天芯也哭著跟在了一旁過去了。
這時,金嬤嬤上前道:“奴婢見過江老夫人,府上事忙,奴婢這就不耽誤了,先回府了。”
秦氏瞟了江老夫人一眼,才點頭道:“請吧!”
江老夫人給德嬤嬤使了個眼,德嬤嬤立即上前攔住金嬤嬤的去路。
“金嬤嬤,帶句話給周老夫人,江家給了周家一個待,周家也該給江家一個待。”德嬤嬤聲音高,嚇了金嬤嬤一跳。
“這……我家公子已經躺在床上不知生死,我周家要給什麼待?”金嬤嬤梗著脖子道。
“我家二公子不也躺在床上不知生死?怎麼,周家還嫌不夠?”德嬤嬤視著金嬤嬤。
“那這事兒不就得了,還要周家給什麼待?”金嬤嬤雙手一拍,問德嬤嬤。
“我家大姑嫁到你們家去,就是給小妾養兒子,等著接那不要面皮的外室進門?”德嬤嬤上前兩步,直得金嬤嬤連連后退。
“這……這事兒不也是五夫人自己個兒不能生養……”金嬤嬤這話一說出來,臉上便挨了德嬤嬤一掌,“這放的什麼屁?那妍姐兒不是你們周家的脈?”
“你……你怎地打人呢?”金嬤嬤捂著臉,氣憤地看著德嬤嬤。
“里不說人話,可不就得掌。”德嬤嬤叉著腰,“你再放屁,我還得打。”
“你……你……”金嬤嬤指著德嬤嬤,但卻一聲兒也不敢吭,又看江老夫人和秦氏都沒有想管的意思,只得跺跺腳跑出了潤澤院。
“老夫人,奴婢去瞧著點兒,可別這不要臉的東西順走了咱們家什麼件兒。”德嬤嬤說著沖江老夫人和秦氏行了一禮,便追著金嬤嬤去了。
德嬤嬤一走,秦氏便張了起來。
很清楚,追金嬤嬤哪用得著德嬤嬤,只不過是知道老夫人有話要待,所以才避一避罷了。
對于這個繼婆婆,秦氏一直心里有些懼意,雖然江老夫人從來都沒有斥責過。
“母親,不若……進屋喝口茶?”秦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茶就不必了!”江老夫人看向秦氏,“秦氏,你是繼室,我也是繼室,我知道,繼室難做!”
“母親……”秦氏萬沒想到江老夫人說的是這一句。
在秦氏的記憶中,江老夫人對一直淡淡的,說不是滿意,也從沒表現過不滿,這反倒秦氏不著底,但好在也是繼室,只得了一個兒,因此并不管府里的事。
“但秦氏你得記住,心,還是要擺正些!”江老夫人又道,且深深地看了秦氏一眼,便要轉離開。
錢嬤嬤以為江老夫人是說秦氏沒有照顧好江起云和蘇予安,因此上前道:“老夫人,奴婢有話要說。”
江老夫人扭頭看向錢嬤嬤,卻沒有開口。
“老夫人,今日這事兒,我們夫人是勸了的,可侯爺不聽啊。”錢嬤嬤一副替秦氏委屈為難的模樣,嘆了口氣后,又道,“后來也吩咐下人扶二夫人起來,只是這一二夫人便喊疼,夫人心,這才……”
“錢嬤嬤!”秦氏使了個眼,錢嬤嬤才住。
可江老夫人的臉已大變,厲聲道:“勸過?秦氏,若這是你的兒,你也只是勸一勸?”
秦氏的臉頓時白了白,立即跪了下來:“是兒媳的不是。”
江老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氏,半晌之后才道:“不是你的親兒子你不知道心疼,我能理解,沒人能著你把別人的孩子當親生的,但起哄架秧子的事兒,我勸你干。”
秦氏聽了這句,立即伏到了地上,喊道:“母親,兒媳冤枉,兒媳沒有!”
“沒有最好,否則給這侯府帶來禍端,你自己的子也逃不開躲不掉!”江老夫人說完便轉離開,不再停留。
只是經過影壁的時候,德嬤嬤立即轉過來扶住了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瞟了德嬤嬤一眼,小聲道:“你個老怪!”
離開潤澤院,德嬤嬤輕聲道:“您也太直了些,不怕記您?”
江老夫人一聲冷哼:“我怕記恨?侯府若讓這樣折騰,我喻兒都沒娘家走了。”
一說起江喻,德嬤嬤角出一抹笑意,便不再說什麼了。
秦氏躬送江老夫人離開,很是過了一會兒才直起子。
進了屋,錢嬤嬤立即奉上一盞新燉的燕窩,輕聲道:“夫人不必將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這榮侯府,您才是真正的當家宗婦。”
這話說得秦氏的臉終于放緩了,將燕窩放到小幾上,又理了一下鬢邊的發才道:“不管怎麼說,也是老夫人,該有的恭敬總還是有的。”
“是!”錢嬤嬤點頭道。
“我也累著了,你派人去盯著本心堂,二公子和二夫人的一舉一我都要知道。”秦氏說完,也用不著錢嬤嬤回話,便歪倒在榻上小憩了起來。
只是腦子里,卻如萬馬奔騰,往事一幕幕如昨日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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