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二夫人恤。”丹朱激不已。
蘇予安的話說到了丹朱的心坎里,雖說本心堂的人多,可天知道哪個心懷鬼胎,和綠晴夜里睡覺都沒有在蘭雪居里踏實,后來倒覺得哪個都不是好人。
“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是得想想辦法了!”蘇予安輕聲道。
至于怎麼做,就要細細地琢磨一番了。
江慎的發熱第二天就退了,江起云象征地過去探了一下,便出來了。
蘇予安看得出來,江起云和江慎之間幾乎不存在上的流,這對于江慎的影響會特別大。
因此江起云在院子里面看書喝茶的時候,蘇予安便讓人把江慎抱到他邊呆著,然后又把小黑抱過去和他玩。
至于江起云,和江慎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之后,便鉆進了話本子里。
這些話本子,當然都是蘇予安讓人買回來的,要不怕江起云會窩出病來。
“二夫人,您老是讓二公子看話本,不怕侯爺和夫人說話嗎?”綠晴小聲問蘇予安。
“不怕!”蘇予安回。
本心堂肯定有秦氏的人,因此秦氏不但知道,而且還會幫著瞞著江侯爺。
至于這些話本,蘇予安都是挑細選過的,不論是文筆還是故事節都是很不錯的,這些秦氏安在這里的丫環和婆子則是不可能知道的。
在蘇予安看來,看這些話本也沒什麼不好,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理想,其實就是從書里得來的。
而蘇予安是很忙的,不像江起云可以看一整日的話本,要練字,還要學畫,休息的時候還要觀察那些丫環婆子的一舉一。
本心堂得用的人不夠,從外面買人進來暫時不大可能,因此只能從現有的人里挑。
這些人的確是秦氏安排的,但蘇予安不相信每個人都是秦氏得用的,或者說對忠心耿耿的。
于是蘇予安一邊讓丹朱去找莫修,調查這些丫環們的來歷,另一方面自己親自來選。這是一件細致而又浩大的工程,但蘇予安卻又不能不做。
江慎便完全好了,但卻窩在自己屋子里怎麼都不出來,連飯都不出來,讓端進去吃。
那一刻,江起云忽然有些理解他爹江侯爺,覺得有些事,還是打一頓來得快。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便被蘇予安摁下去了。
“我不是完全不贊你打他,而是你總得知道他為什麼不愿意出門吧?連問都不問就打,只能證明你無能。”蘇予安道。
江起云很想把這話記下來,然后給他爹江侯爺送去。
蘇予安親自去問江慎,問了半天,卻得到另一個答案:“你是個壞人,你為我母親后,我便再也沒有見過我爹。”
“哦,你以前經常見到你爹嗎?”蘇予安問江慎。
江慎的目閃了閃,然后點了點頭。
“你如果撒謊的話,那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蘇予安靠在床架子上懶懶地說。
“我沒撒謊,爹以前住在浦云居,周娘隔幾日便帶我過去找爹。
“隔幾日?”蘇予安嗤地一聲冷笑,“你去了就能見到你爹?”
江起云若是日在家里呆著,也不會落一個紈绔的名聲。
江慎沒好氣地瞪了蘇予安一眼,然后將臉別到另一邊。
看到江慎小模樣,蘇予安不笑了,又有些心疼,知道江慎去浦云居或許十次難得見到一次江起云,但他去了就有希。
“為何我為你母親后,你不去本心堂見你父親?”蘇予安又問。
“周娘不帶我去,說你不讓我過去。”江慎說著抬蹬了蘇予安一腳。
“喲,你還敢蹬我?”蘇予安瞪大眼睛瞧著江慎。
“我就蹬你,我不喜歡你!”江慎冷哼一聲,又將臉別開了。
“我長得這麼好看,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蘇予安忍不住想逗逗江慎。
“我沒有不敢看你!”江慎大聲道,為了證明自己,開始使勁地瞪著蘇予安。
蘇予安看到小臉兒漸漸漲紅的江慎,心里了一下。
“江慎,母親告訴你,人這一輩子最最重要的事,便是要認清楚誰對自己是真的好,誰對自己是假的好。”蘇予安看著江慎聲道,見他雖然盯著自己,但眼神卻晃了一下,又道,“你要看那個人會不會讓你肚子,或者說你的時候,是不是比你更;你要看那個人能不能保護你,讓你不傷,你生病的時候著不著急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在想辦法;以后你長大有就了,那個人是希你給帶來榮耀,還是為你的榮耀而到高興……”
蘇予安說了很多,江慎卻一直沒打斷,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些道理。
“你……你就是想說你是好的。”江慎終于憋出一句話來。
“哦?那我問你,肚子飽飽的好不好?不發燒了好不好?和你爹總是呆在一起好不好……”蘇予安的話還沒說完,江慎便急切地問,“你不趕我走嗎?”
蘇予安終于知道江慎為什麼不愿意出門,因為他不想和江起云分開。
“我不趕你走!”蘇予安一臉鄭重地對江慎道,“只要你愿意,這個屋子,你可以住到……”
蘇予安說這話的時候,江慎張地抿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等聽到“可以住到七歲”的時候,他終于松了口氣。
“七歲后你就要住到前院去了,到時候,我讓你爹給你置一個離他近些的院子。”蘇予安笑著說。
江慎今年四歲,七歲就是三年后,那個時候,或許自己也要離開榮侯府了。
就算,是給自己結個善緣吧。
想到這里,蘇予安笑了笑,然后將手向江慎:“了嗎?吃飯去吧,今日有小炒牛、醬骨架、魚、鮮蝦蛋羹、白焯小青菜……”話沒說完,乎乎的小手便搭了上來。
“那就走吧!”江慎小大人似地,借著蘇予安的力量起了。
得到了蘇予安準確的回復,江慎也不再在屋里窩著,但他依舊是警慎的,只要蘇予安一,他的眼睛便像只小豹子似地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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