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了上午的份額,江恪又拿出書來看。
當然,這書是蘇予安人給他們畫的繪本,里面的圖畫將識字和知識道理融合在一起的,不管是江恪和江悅都很是喜歡。
“累了諒先歇會兒,回頭再看書。”蘇予安道。
“娘,大哥讓我們這幾日乖一些,別讓娘心。”江恪端著書說得很認真。
江恪各思右想了一下,覺自己乖乖讀書,不惹是生非,就不會讓娘心。
“娘,我已經兩天沒見到大哥了。”江悅很是委屈地抱住了蘇予安的胳膊。
“你們大哥這些日子有些忙,忙完了就見到了。”蘇予安拍了拍江悅的后背,又了江恪的腦袋。
但蘇予安心里卻很清楚,這事兒忙完了,恐怕就是江慎進宮之時,以后就更見不到了。
蘇予安表面上很鎮定,但心底里卻有些沒著沒落的,經常會走神。
后來沒辦法,蘇予安只得把江惟給丹朱照看,怕自己一不小心會把小兒子給摔著了。
又過了兩日,松鶴堂那邊傳話,說江老夫人暈過去了。
蘇予安一邊讓人去請太醫,一邊帶著玉佩趕往松鶴堂。
江老夫人冬以來就沒什麼食,哪怕蘇予安讓鈴蘭住到松鶴堂,又讓玉佩量定制了一些藥膳,還是沒什麼效果。
這事兒一直在蘇予安的心頭,因此每日早晚都會時間過去陪陪,直到江老夫人睡才離開。
到了松鶴堂,看到江老夫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蘇予安的眼眶便紅了。
“也不知怎麼地,好好地竟突然就暈過去了。”德嬤嬤抹了抹眼淚。
“玉佩,快來瞧瞧。”蘇予安讓出自己的位子。
玉佩經過長時間的診脈,最終沖著蘇予安搖了搖頭。
太醫一直都沒過來,蘇予安也沒在意,有玉佩在,太醫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安心一些,也免得被外人斥責不孝。
玉佩告訴蘇予安,或許可以通過扎針,喚醒江老夫人。
蘇予安跟德嬤嬤商量了一下,都覺得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防讓玉佩試一試。
只是萬沒想到,玉佩還在行針的時候,榮侯府居然被九門提督陳亭給圍了。
這會兒蘇予安才想起太醫的事,知道恐怕太醫是進不來。
“怎麼回事,九門提督為何要圍榮侯府?”蘇予安問趙統領。
“回世子夫人,九門提督傳話,榮侯府散步謠言,說元后嫡子在侯府……”趙統領說到這里便停住了。
“實話實說,他們給榮侯府扣了什麼帽子?”蘇予安冷著臉問。
趙統領知道,這會兒也不是顧忌的時候,于是回道:“說榮侯府狼子野心,想要禍我朝皇室統。”
蘇予安沉默了許久,才道:“明白了,你帶著人守著榮侯府,一只蚊子也不能放進來。”
趙統領頓了一下,才問:“世子夫人,在下可想辦法護您進宮。”
按趙統領的意思,這只是一個誤會,九門提督應該也是聽皇帝的令,解釋給皇帝知道就好了,脈這件事是很容易澄清的。
蘇予安卻朝趙統領搖了搖頭,輕聲道:“趙統領,這件事不用解釋,大公子確是元后嫡子。”
確,確是元后嫡子?趙統領聽到這一句,整個人都傻了。
“世子夫人,那九門提督這是……”趙統領的話說到一半,便明白過來。
既然世子夫人這樣講出來,那皇帝肯定也是知道的,為什麼要派兵圍了榮侯府?
只能說明,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政變,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
趙統領是榮侯府護衛,他唯一的職責就是守護主家。
趙統領離開后,丫環便來報,說老夫人醒了。
蘇予安一進去,江老夫人便問:“如何了?”
蘇予安不看向德嬤嬤,德嬤嬤無奈地小聲道:“老夫人雖然沒醒,但一直聽得見。”
因此江老夫人是知道侯府被圍的事,既如此,蘇予安也不瞞著了。
“祖母放心,榮侯府的護衛都是經過沙場見過的,不是輕易就能攻進來的。”蘇予安輕聲道。
“你怎麼看?”江老夫人問蘇予安。
“祖母,九門提督應該是承恩公府的人,他們不過是想要抓住慎兒,慎兒沒了,哪怕皇后領養一個皇子,扶他上位,就是太后,承恩公府便能榮耀依舊。”蘇予安小聲道。
榮耀之后承恩公府接著會做什麼,那便真的不好說了。
歷史上后族反叛的事也不見,皇后雖然沒有生產,但馮家的后輩卻是不。 “
“你說得沒錯,他們想搜府,只能說明他們目前還不知道慎兒在哪里。”江老夫人慢條斯理地說,“你是想拖住九門提督的人,好給慎兒拖時間?”
“不止慎兒,還有起云。”蘇予安道。
“起云回來了?”江老夫人看向蘇予安。
“我不知道,但即使沒回來,也一直是往京都趕。”蘇予安說道。
按蘇予安推斷,江起云應該還沒回京,恐怕是有路上耽擱了,否則以他的脾氣,不可能容忍有人圍住榮侯府。
“安安啊,你有沒有想過,將侯府的力量暴在人前,未必是好事。”江老夫人嘆道。
“您說得是。”蘇予安點頭。
一個侯府的護衛,都能夠抵抗得住九門提督,哪個皇帝心里能不驚悚。
但蘇予安又道,“可是祖母,侯府為什麼要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果在這個時候都不拿出來,又有何用?”
江老夫人沉默了一下,便輕輕地笑了:“還是你更有魄力,是啊,若不能護住侯府,一直錦夜行,又有何用。”
“祖母,府里有我呢,您且好好地歇著,過幾日就不沒事了。”蘇予安摁了摁江老夫人的被子。
“是,咱們侯府人丁雖不是很興旺,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干大事的人。”江老夫人握起蘇予安的手,輕聲道,“侯府,就給你了!”
這話,蘇予安聽著總覺得不大吉利,但最后也只能地握著江老夫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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