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見影舞那又又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笑,以至於想要逗一逗,想看看這外表剛強的刺玫瑰會不會被氣的哭出來。
然而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立刻被自己的胃口按了下去。
一陣陣飯菜的香氣像一隻長了手指的手,一下一下挑明月的鼻子尖。
這是什麼味兒?
荷葉燒?
好像還有霸王肘子!
又像是清蒸鱸魚?
也像是醋溜土豆?有點淡淡的醋味兒飄出來……
但又不十分確定……
明月無心再接話茬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影舞手裏的食盒,像是被勾了魂兒!
影舞也注意到了明月的異常,不自然的,輕輕的把提著食盒的手放到後,厲聲喝道:「你、你要幹什麼?!不要一天到晚的胡肖想不屬於……」
「哐卡卡……」
雖然沒了玄脈,但近格鬥的技能仍不在話下。
已經無心再聽影舞的嘮叨和無意義的質問,明月一個虎撲食直接搶過了食盒,第一時間掀了蓋子丟在地上。
快、狠、準!
影舞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食盒就已到了明月手裏。
還別說,明月的鼻子可真靈,食盒的第一層果然放著一盤肘子,只是看起來不大,而且被緻刀功切了塊,但香味俱全。明月暗自命名它為:玲瓏肘子!
房裏沒有合適的桌子,明月一挑簾掀開幃幔,把食盒直接放在了床榻上。
此刻夜昭就躺在裏面,閉著眼睡著了一般。
這食盒一共有四層,葷的素的米飯湯品……一應俱全,都拿出來以後,明月頓心舒暢。
明月直接撕下一個,一口咬下半塊,對著影舞讚歎道:「真香!你要不要來一支?」
明月這一問,影舞瞬間回過神,幾步跑到床前,又驚又惱又無奈的撇了撇,對著盤著坐在床上抱著啃的明月就開始指指點點:「還『平安郡主』呢!呸!真不害臊!我竟不知天底下還有搶別人東西吃的郡主!倒像是死鬼投的胎!」
明月也不惱,朝著影舞眨了眨眼睛,舉著笑道:「這怎麼是搶呢?你半夜三更提了食盒來夜昭這,肯定是給夜昭準備的,他反正又沒睡醒,我又得慌,怎麼不能吃?」說完又是一口。
影舞氣急敗壞的把明月還沒來的及吃的菜裝進食盒裏,那隻已經被明月撕開了,就嫌棄的沒去搭理。
明月也不在意,反倒用腳輕輕踢了踢夜昭,嗤道:「嘖嘖嘖,這樣的好菜好飯浪著不吃,難道非要等半夜來吃?!」
「唉——」
隨著一聲輕嘆,夜昭輕輕坐了起來,看著一油的明月搖了搖頭,溫聲道:「傅明月,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府,我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
「啊?呵呵……是嗎?」明月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緩緩下了床,把半拉放到後,解釋道:「我這不是了嗎?」
夜昭了眉心,對影舞擺了擺手,影舞會意,不知從哪裏搬來一個摺疊小炕桌直接放在了床上,迅速擺好飯菜。
「王爺,你這次早醒了半柱香的時間。」影舞提醒的聲音規規矩矩,眼裏滿是擔憂。
「嗯。」夜昭端起一小碗湯湯輕輕抿了一口,隨後乜了一眼明月,溫聲道:「既然了,就過來吃吧。」
「呵呵……好啊!」明月輕輕坐在床沿,笑容甜,坐姿端莊又淑。
俗話說吃人短拿人手,明月覺得,自己之所以會淑一把,大概側面印證了自己是一個有恥心的英雄!
畢竟,吃的東西確實是搶的,雖然合理,但搶就是搶!
為了緩解尷尬,明月主轉移話題:「咦?那裏怎麼多出來一個貴妃榻?」
夜昭眼皮都沒抬:「不知道。」
明月:「那躺在上面的是誰?」
夜昭:「不知道。」
「是睡著了嗎?」明月一邊吃著一邊胡問著。
「不知道。」
明月放下手裏的飯菜,剛好也吃的差不多了,看著夜昭的臉,不滿的問:「你知道什麼?」
夜昭放下手裏的湯,與明月對視,笑的無辜又魅:「什麼都不知道!」
「哐啷」一聲放下碗筷,明月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吃飽了,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進宮去看皇上,就不管給你侍疾的事了。」
就在明月轉過剛走兩步的時候,後傳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是的了,如今是平安郡主了,自然不必管我這質子夫君的死活。既已撿到高枝,就趁早飛去吧!」
明月立刻停住了腳步,轉笑問:「你是在說我?」
夜昭溫聲道:「呵,我沒說錯吧。質子封王,封號都一樣,一進府就是忠順王。忠順忠順,既忠且順!」
話落,夜昭自嘲的笑了笑,招呼影舞收拾好食盒。
明月雖然不是什麼忠烈子,前世為了刺探軍也曾扮過風塵,但明月此刻卻覺得心的某被夜昭的話扎了一下,疼的有些嚴肅。
「你是不是忠順王跟我有什麼關係?呵呵……」
明月走到床前,一手叉著腰,冷聲道:「老娘可不是細作!」
短短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份,只是語氣有點不好,是非常不好!
夜昭不以為然:「哦?是嗎?呵呵……是不是細作也無所謂了,你都已經被收做太后的乾兒了,日後把你旨婚給皇帝也不是什麼難事。」
明月假裝低頭沉思片刻,須臾,著夜昭笑道:「呵,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畢竟,我之前替我那庶出姐姐來沖喜,聽說嫁的是你侄子。後來我當天發了顛被當日退回了娘家,這次你來了府里,我不是又替傅明慧沖喜來了嗎?哈哈……說起來,我還應該你一聲『叔叔』,是吧?」
夜昭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著明月,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明月卻對此視而不見。
剛才的話貌似是在自嘲,其實也是在告訴夜昭,不要要求太多,也別問太多,畢竟,誰都有自己的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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