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被看得后背發涼,忍不住問:“王爺這是干什麼?”
九王目不轉睛的看著,而后緩聲道:“圓和大師說,你能夠治好本王的疾。”
楚斐然有些吃驚,九王的疾很嚴重,圓和大師與此前從未見過,怎會知道能治?還如此篤定地告訴九王?
九王見并未否認,目閃了閃:“所以,你上回說要給我治,是真心的?”
楚斐然口而出:“假的。”
“不,是真的。”九王糾正,而后慢悠悠問道,“你不是說,你要投靠父皇嗎?為何要真心替本王這個被父皇厭棄之人治病?”
他開始正視的能力。
楚斐然癟了癟,有些煩惱。
剛決定不再幫九王治,九王怎麼又地送上門了?
那個臭和尚到底知道多東西?往后若是其他人有疑難雜癥,那臭和尚不會也替那些人指點迷津,讓他們來找吧?
若真如此,麻煩可就大了。
九王見不吭聲,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
楚斐然回過神,搖頭道:“王爺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個愚蠢且好的子,醫全是江湖中人沒見識吹出來的,怎麼可能有宮廷醫那樣高的醫造詣?又怎麼能治您的呢?”
拿他之前說過的話,懟他。
九王認真地點頭:“本王也是如此想的,原本還以為那圓和大師有幾分真本事,沒想到也只是沽名釣譽之輩。”
楚斐然一噎,這廝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是應該懇求治治他的嗎?
這時,外頭有敲門聲響起,下人端著藥進來,正是楚斐然那日開的藥方。
九王一改之前的嫌棄,將那藥盡數飲盡,喝完才皺了皺眉:“好臭。”
楚斐然無語:“嫌臭你還喝?”
去那藥碗,九王卻將碗往自己懷里一抱,笑地道:“說說吧。”
他眸中滿是期待:“說說你給本王的治計劃。”
楚斐然正問道:“你當真要我給你治?”
九王頜首:“只要能夠治好疾,本王愿付出任何代價。”
楚斐然點頭道:“好,那咱們便擬份契書。”
既然是給九王治病,所有的藥材與花費自然都要他出,且,要把冬青放在邊。
九王坐在椅之上,靜靜地看著書寫契書條款,忽而開口:“治之恩,不亞于再造,你提要求的時候,不妨大膽些。”
提筆的手一頓,微詫轉頭:“這麼大方?”
這廝,是嫌要的東西不夠多?
九王頜首,似乎是怕聽不懂,所以補充道:“本王若是疾痊愈,價自然不比往常,你可以貪心一些。”
比如說,貪圖他的與權勢。
痊愈之后,他便要重新參與進奪嫡風波之中,待到事,憑著這治之恩,他也不是不可以摒棄前嫌,聘在后宮之中做個貴妃。
至于皇后……
他眉頭微皺,以他的份,皇后若是母家強盛,便能夠給他更多的助力。
不過,若是楚斐然當真有能耐,能夠真心待他,陪他出生死,他也不是不可以效仿開國皇帝,立平民二婚子為后。
那些只會憑仗著母家權勢的庸俗貴,他是看一眼也嫌煩,往后要相伴過一生,自然要選個順眼的。
他看楚斐然就順眼的。
雖說讓做皇后是讓撿了大便宜,但深宮本就寂寥,母妃又是耐不住寂寞的子,與母后相伴,他在前朝理政事,也算是婆媳和睦,夫妻平順。
楚斐然不知道九王在想什麼,一向不是很能夠猜到此人的想法。
但看他的眼神變了。
行醫這麼多年,別人只會說敲詐,從沒有人說要診費不夠大膽!
迅速問道:“那王爺覺得,如何才能夠償還我的恩?”
九王眼中含鼓勵:“你仔細想一想。”
他相信,以的聰慧,不會不明白他的深意。
楚斐然眼睛亮了。
這九王,口氣好大呀。
他如此自信必然不是憑仗著自己那張臉,莫不是私底下還有什麼勢力?
“王爺可否幫我鏟除藥王谷?”不假思索的問道。
九王疑問道:“你的心愿竟是這個?”
“王爺有所不知,我與藥王谷有舊仇。”楚斐然拱手道,“若真能夠鏟除藥王谷,日后我楚某人便欠你一個大人。”
見九王不語,又道:“或者,我列一份名單給您,您瞧瞧里頭有哪些人可以殺?”
九王頜首。
鏟除藥王谷太難,但殺幾個人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除此之外,還有何要求?”他問道。
楚斐然微詫,之前的條件加上鏟除藥王谷中的仇人,已經稱得上是厚的“診金”,可九王居然還讓提要求?
不由贊道:“世間竟然有王爺這樣重重義的人!那我就斗膽再提個要求吧。”
九王了眼皮,角微勾:“說吧。”
拿了錢,報了仇,這人總該想到自己的終大事了吧?
楚斐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在京城之中開個醫館,缺了一些銀錢,不如王爺再送點?”
九王抬起頭,原本略帶期待的目幽深如古井:“還有呢?”
“呃……”楚斐然一時之間還真沒想到別的。
在王府自由行的權利、金錢、藥材、和九王結盟針對藥王谷……這些都已經達到了,甚至于九王喝下的藥之后,命都在的手里。
思索再三,而后笑道:“能有王爺這樣的合作伙伴,乃是在下的三生之幸,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
呵呵,何止是合作伙伴,這家伙簡直就是冤大頭啊!
然而九王對的說法似乎并不滿意,再三追問道:“真沒有了?”
楚斐然誠懇的道:“真沒有。”
九王沉默了一會兒,轉移話題:“那你準備如何診治本王?”
話語之中,帶著幾分煩躁。
楚斐然列出了自己的詳細治療方案:“眼下這強健骨湯得先喝半月,喝湯期間剔出碎骨,以針灸輔助治療,不出三月,王爺便可以下地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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