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沒直接回答,而是志在必得地看向丞相,「我若真的有辦法,丞相當如何?」
被樓婉這麼看著,丞相抿了抿,面上過不去,只好隨口說道:「若娘娘真能做到,老臣便對娘娘心服口服,不再對娘娘有任何置喙。」
「丞相要說話算話啊。」樓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丞相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文武百絞盡腦都沒能想到一個辦法解決東部水災,難道樓婉能想到?
「陛下,今日之事日後再談,臣先告退了。」丞相微微弓腰,對樓婉點點頭,「臣就敬候娘娘佳音了。」
丞相一走,蒼懷霄以為樓婉會向他求救,可樓婉毫無表示。「你真有把握麼?丞相不是可以糊弄了事的人。你若不能拿出切實可行的法子,丞相不會善罷甘休。」
丞相是幾朝老臣,為了青周國嘔心瀝,在齊太后一手遮天的時候也能穩坐丞相之位,全靠他的忠心耿耿。蒼懷霄不好過多地苛責這樣的忠臣,只好勸樓婉知難而退。
「我知道。」樓婉有竹地看著他,「陛下,難道你不相信我能做到嗎?」
蒼懷霄想起樓婉在工程上表現出的種種天賦,頓了頓說:「朕不是不信你。只是丞相那人吹求疵,事事都求做到極致,朕是擔心你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樓婉心想遇過的難纏甲方千千萬,丞相算什麼。一拍脯,「陛下,你要是相信我,就給我。」
被樓婉那樣堅定的目看著,蒼懷霄便沒再說什麼。
「若有難,可以隨時跟朕說。」蒼懷霄又問,「你突然來找朕是不是有事。」
樓婉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本想問蒼懷霄是不是因為而左右為難,既然現在有機會證明自己,就不需要問了。
蒼懷霄蹙眉,「昨日的事……」
「我知道!」樓婉搶過蒼懷霄的話頭,出一個笑容,裝作對昨天的事毫不在乎,「你和樓珍是逢場作戲嘛。我知道的。」
蒼懷霄莫名對冷靜的反應到不喜,便把即將口而出的安之語咽回肚子裏。
樓婉回到自己宮裏,把所有人關在門外。綿綿和如珠姐妹憂心忡忡地守在門口,「娘娘怎麼又把自己關在裏面了?前面去找陛下不是還好好的麼?是不是陛下責備娘娘了?」
樓珍聽到們的話,角彎了彎,腳步輕快地回了東廂。
齊太后的話在心頭盤桓,齊太后這番話里的深層意思不敢揣,但知道齊太後有一句話說得是真的。只有早日懷上龍胎,才算在宮裏站穩了腳跟。
可是龍胎豈是想有便能有的。樓珍咬住下,了些心思。
自古以來,為了拴住帝王的心,後宮妃子的手段層出不窮,但是鮮有敢對帝王用藥的。樓珍心裏糾結了好一番才派人給樓家去了份信,要他儘快進宮。
樓婉並非兩手空空回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東部概貌圖和兩本河間冊。拳掌,幸好還記得曾經跟政府合作過的一個項目,其中便有改造水田的項目,至今仍記得其中的皿都是怎麼設計的。
第一天,就畫出了大部分,畫到夜深才停筆。
果然是鍾的事業,一撲上去便覺得時間飛快。
可苦了綿綿等人,以為樓婉心不好,一個都不敢走開,隨時等候在外,生怕樓婉要人伺候時們不在。
「綿綿!快拿些吃的來。」樓婉聲音里都是抑不住的興。
綿綿一頭霧水地送了吃的進樓婉的臥房,不由得張大了,「娘娘,您——您在房裏就是在忙活這個呀?」
樓婉掀開蓋子,粥香四溢,令人食指大,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綿綿在心裏咂舌,轉頭便看見樓婉又開始提筆勾畫著什麼。綿綿納了悶,妃子只需掙得皇帝的寵,為何自家娘娘總是一心撲在和陛下沒有關係的事上呢。
「娘娘,你不是該想想怎麼討得陛下歡心,怎麼懷上小皇子嘛?怎麼終日都在勾畫這些東西……」
樓婉咬著米糕,聞言看一眼,誇張地說:「綿綿,你怎麼變得和齊太后一樣了?」
綿綿大驚失,「娘娘!我——我怎麼會和太后一樣呢!我絕無半點要害娘娘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樓婉忙說,「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我做這些事是經過陛下首肯的。」
「啊?陛下——陛下怎麼把這些事給您做。」綿綿更覺得奇怪了。
其中的緣由錯綜複雜,樓婉沒心給綿綿細細解釋,只略地吃上兩口,便把碗一推,吃飽了。
「娘娘,熱水都燒好了,您早些休息吧。」
樓婉搖搖頭,「不行,我得抓時間把這些東西畫出來,今夜我不睡了,你們也不用伺候了。」
綿綿拗不過,只好安靜地陪在邊。樓婉畫圖便在一旁看著,看畫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娘娘,這是什麼呀?」綿綿指著一張畫著奇怪形狀圖案的紙問。
樓婉瞥了一眼,隨口回答道:「水機,專門用在農田的。」
「水……什麼?」綿綿顯然不能一下理解樓婉的話,眨著眼睛看。
拿著筆沉思了片刻,要怎麼跟綿綿解釋這是什麼?綿綿的話提醒了,不能照本宣科將幾千年後的東西直接搬來,
「嗯……我給它取的名字水機,意為走水的機唄。」樓婉吐吐舌頭,又在紙上修修改改了好幾,一直在快天亮才歇下。
一連好幾天,丞相都在蒼懷霄面前有意無意地問:「昭妃娘娘想出辦法了麼。」
蒼懷霄四兩撥千斤地掠過這件事,心裏也有些著急,那日樓婉回去之後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甚至想,也許在丞相面前只是,其實本沒有頭緒。
「陛下,若是昭妃娘娘想不出辦法,咱們不如向天下召集能人,用賞金來徵集解決的辦法。」丞相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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