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皇宮長大的蒼承年都不知道宮裏還有這個地方。

皇宮裏廢棄的宮殿很多，廷還有登記在冊，以便日後翻修。

但是顯然，這座宮殿沒被翻修過。別說翻修了，連日常清掃都沒有。目所及之都能看見厚厚的一層灰。

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匾額。

上面赫然寫著『雲霄宮』三個大字。

「王爺，您站在這裏看什麼？我們進去。」青蓮拽著蒼承年的袖子把他往裏帶。

外面很臟，但是裏頭又是另一番風景。

裏間還算乾淨，和外頭的髒大相徑庭，連床上都鋪著羊毯。

床？蒼承年灌滿酒的腦袋運轉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對。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他剛要轉看青蓮，忽然覺撲了上來。

青蓮撲上去時用了巧勁，沒有撞在蒼承年的上，卻抱住了他的脖子。還沒等蒼承年問，已經掂起腳尖，吻住他的。

蒼承年不假思索地要推開，卻不肯放棄，很快撲上來第二次。

又一次被推開，再接再厲地撲上來。

如此反覆幾次，再撲上來，蒼承年便不再推了。

他告訴自己，就把這人當作樓婉好了。他得不到真正的樓婉，還不能找個替了麼。

青蓮大喜，吻得更加賣力，有心要討好蒼承年。

很快，他們兩個就癡纏在一起。

……

天還沒亮，青蓮就起來了。

輕輕地拍拍還在酣睡的蒼承年，聲哄道：「王爺，該起來了。一會兒您還要上朝。」

蒼承年好夢正酣，一把抓住的手，「再讓我睡一會兒。」

「我也想讓您睡啊。可是一會兒早朝您不去的話，陛下那邊怎麼代？」青蓮癡迷地看著蒼承年清秀的容貌，埋在他膛上說。

的發香一陣陣飄向蒼承年的鼻子，他閉著眼睛皺起眉頭。

不對，他素來習慣獨睡，怎麼會有子的發香？

還有這膩的……他猛地睜開眼，恰好看見青蓮趴在他上含帶臊地笑。

他被這畫面給嚇到，一把推開青蓮。

青蓮裹著被子滾下床，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停下。還好有被子墊在下，還不疼，坐起來，楚楚可憐地看著蒼承年。

「王爺，您這是幹什麼呀？」

蒼承年被問得語塞，是啊，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宿醉之後本就頭疼，現在更是被眼前的畫面弄得頭痛不已，蒼承年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

青蓮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提著被子，坐回床上。

而地上正是他們的裳，無聲地提醒蒼承年昨夜發生的種種。

蒼承年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他對青蓮做了什麼？他真是禽不如。

見他不言不語，青蓮本還溫的眼神忽然變得焦灼不安起來，「王爺，你不會是忘了昨晚的事吧？」

蒼承年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青蓮姑娘，昨晚的事，是我對不住你。」

青蓮的臉微變，勉強穩住心神，堪堪問道：「您……您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王爺，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他咽了咽口水，又說了一遍，「昨晚我喝多了。」

「所以呢？」青蓮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見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蒼承年看，想從他眼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只找到一抹歉意。

蒼承年默默下床，撿起地上的服往上套，顧左右而言他。

「你想要什麼補償，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滿足你。」

青蓮猛地抬頭看他，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補償？王爺，你當我是子麼？」

「當然不是！」蒼承年急急解釋，「昨晚的事是個意外，我——」

「意外？！」青蓮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你說是意外，就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了是吧。我知道了。」

一隻手掩著被子，另一隻手撈起地上的服，又放下床幔。

蒼承年不知道要幹什麼，心裏十分忐忑。他知道這件事是他的錯，也知道他錯得離譜，卻不知道要怎麼補救才好了。

沒等他想好怎麼做，青蓮又掀開床幔，已經換好服，三兩下下了床。

頭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蒼承年不安地住：「青蓮姑娘，你去哪兒？」

「既然王爺想當做昨晚的事沒發生過，那我就儘快從王爺眼前消失。這樣王爺眼不見，心就不會煩了吧？」青蓮轉頭看著他說，眼裏的紅十分扎眼。

蒼承年嘆氣，「我不是煩你——」

「王爺不必多說。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是青蓮給你添麻煩了，對不住了。」冷冰冰地說完，一往無前地離開，這一回蒼承年沒再住。

離開的背影那樣決絕，蒼承年心裏很不是滋味。

天快要亮了，他只能先穿好服匆匆趕去上朝。

大臣都到的差不多了，他最近是大臣間的紅人，所到之無不吸引眼球。許多大臣一看到他就對他打招呼：「王爺，今日來得好像比平日晚啊！」

「呵呵，路上耽誤了片刻。」蒼承年笑笑，笑容里的冷淡和疏離人不敢再問下去。

樓璋今日正式接管了巡防營，每日也要上朝，他一看到蒼承年就把他拉到一邊，上下打量蒼承年。

「王爺，你不對勁啊。」

蒼承年被他看得心裏發，故作從容地說：「哪裏不對勁？」

「你這不是昨天穿過的服嗎？」

蒼承年心裏咯噔一下，眼神慌地四看，「出門得急，忘了換。」

「這也太著急了，你是不是早上睡過頭了啊？」樓璋心裏嘀咕，他自己不記得換也就算了，難道管家婢都不提醒的麼？

蒼承年擔心蒼懷霄發現，頭都不敢抬。

好在蒼懷霄沒看出什麼，照常上朝，甚至都沒看他幾眼。

聽到江德年宣佈退朝，他心下鬆了一口氣，正要離開，又聽江德年說：「承王留步，陛下召您書房覲見。」

蒼承年心裏劃過一無奈，卻又不得不去。「是。」

他一進書房，蒼懷霄就把其他人支出去，只留他們兄弟二人。

「三哥，昨晚沒回王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