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認不出樓婉是昭妃,但是看面容姣好又細皮,穿得裳雖樣式普通但是用料極好,知道此人的份一定不凡,連忙說:「對不住對不住。」
「無妨。你怎麼跑得這麼趕,當心衝撞了夫人。」
「夫人現在正不高興,四拿人撒氣呢!您還是先別進去,免得夫人把氣撒在您上。」喜婆好心勸樓婉一句,便刻不容緩地走了。
樓婉皺了皺眉頭,青蓮怎麼剛嫁進來就發脾氣?
四個丫鬟在院子裏打掃,沒人敢去跟青蓮說話,看見樓婉進來也沒人敢去問好。
樓婉直接推開房門,只見青蓮正趴在床上。
青蓮聽見聲響,還以為是喜婆回來了,沒好氣地罵道:「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幹什麼!今晚我就跟王爺告狀,看你們還敢不敢瞧不起我!」
「你在說誰?」樓婉的聲音冷不丁地在房裏響起。
青蓮愣住了,下意識地掀開蓋頭,「娘娘,怎麼是您。」
「陛下和王爺在聊天,我來看看你。」樓婉見還趴著,馬上說:「你這麼趴著對孩子不好,還不趕坐起來。」
青蓮委屈地坐起來,「娘娘,您今天能來,我真高興。」
「是嗎?可我怎麼聽見你在發脾氣呢。」樓婉環顧一周,發現這屋佈置得很緻也很周到,沒有易碎的花瓶也沒有尖銳的東西。「看來王爺給你佈置屋子的時候很用心啊,瞧瞧,所有尖東西都收起來了。這是唯恐傷了你啊。」
青蓮撅起,「這個房間佈置得再好有什麼用呢?您看今日,一個賓客都沒來。這傳出去了別人會笑話我的。」
樓婉卻不贊同地看著,「親是你和王爺結,與他人何干,有什麼可笑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您想想今日,一個賓客都沒來。這可是王爺第一次娶親吶!別人知道了還不得說王爺不重視我——」
說著,青蓮又委屈起來,扁著流下兩行淚。
樓婉不喜這麼鑽牛角尖,誠心誠意地勸道:「王爺對你夠用心的了,他說了,是怕今日來的人太多,怕你磕著著才沒讓人來。」
這個理由差強人意,青蓮扁著問:「真的嗎?」
「真的。別哭了。」樓婉取出自己的手帕塞到手裏給淚,「都要當娘親的人了還這麼哭。」
青蓮也忍不住紅了臉。
「快把蓋頭蓋上吧,這應該由王爺揭開的。你自己打開壞了好彩頭。」
青蓮忙蓋上。
樓婉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了,和青蓮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麼話可說。再者惦記著樓璋去買的龍鬚糖,想儘快回到蒼懷霄邊,坐了沒多久就走了。
一走,青蓮立刻把的帕子扔到一邊。
「哼,什麼賀禮都不送也好意思來。」
樓婉回到蒼懷霄邊時,他們正在欣賞蒼懷霄特意準備的賀禮——南海珊瑚。
「這是才挖上來的吧?」蒼承年了珊瑚面,還是的。
蒼懷霄一看蒼承年這反應就知道他喜歡,「是啊,為了讓它好看些,一路上都泡在水裏。」
「多謝陛下,陛下費心了。」蒼承年命人擺在自己的書房裏,眼角眉梢滿是喜歡。
「不是朕費的心,是昭妃。」
樓婉剛來就聽到他們在聊自己,「你們在說什麼呢?」
「說你挑的賀禮好,三哥很喜歡。」蒼懷霄牽過的手,把拉到邊。
「我挑的賀禮——?」樓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知蒼懷霄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
「是啊,你不是挑了好幾天麼?」
樓婉一下懂了他的用意,含含糊糊地贏下了。
蒼承年心複雜地看著,一方面,他為樓婉這麼用心到高興;另一方面,他一想到這是樓婉送給和別的人親的賀禮,心又變得苦起來。
「多謝。」
樓婉心道無功不祿,但是蒼懷霄說了是挑的,不認也不好。只能拚命往蒼懷霄後,「沒事沒事。」
「陛下,一會兒不著急回宮吧?」蒼承年突然問。
「不急。今日把宮裏的事都給江德年了。宮裏有他看著,朕很放心。」
「那就留下一起喝喜酒吧。本來今夜只有將軍一人喝喜酒,您和娘娘一起留下就熱鬧多了。」
蒼懷霄自然不會拒絕,「好啊,我們兄弟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就是怕今夜灌醉了你,新娶的夫人要埋怨朕了。」
蒼承年淡淡一笑,「不會,大喜的日子就是要開心麼。」
蒼懷霄要留下,樓婉自然也要留下。蒼承年怕悶,一會兒讓小四帶去逛逛,一會兒又讓廚房趕給做些好吃的。
「王爺你別招呼我了。今兒是你的好日子,怎麼都在招呼我們呢。」樓婉不好意思地說。
蒼懷霄今日也很開心,行為比往日更放縱些,把半摟半抱在懷裏。「沒事,三哥今日春風得意,又是主人家,應該招呼。」
蒼承年從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都看到濃得化不開的意,他心酸地別開眼,強歡笑道:「陛下說得對。今天我應該招呼你們,等將軍回來了我們就開席。」
說曹,曹到。樓璋提著新鮮出爐的龍鬚糖回來,一臉寵地給樓婉。
「快吃吧,我等人家現做的。」
「哥你太好了。」樓婉歡喜地撲上去,剛想給樓璋一個擁抱,卻被人從背後拉住了。
蒼懷霄輕咳一聲,意有所指地提醒樓婉。
樓婉哭笑不得,他怎麼連哥的醋都要吃啊。
樓璋都做好了樓婉撲上來的準備,見半路停下還有些納悶。
「婉兒,你怎麼不吃。」
「沒事沒事,這糖先放著吧。我怕吃多了一會兒吃不下。」
「這倒也是。」樓璋憨厚一笑,轉頭看向蒼承年,得意地說:「今兒我非把王爺灌醉不可。」
蒼承年啞然失笑,「將軍怕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才敢口出狂言。」
一聽這話樓璋可來勁了,「我口出狂言麼?王爺怕是不知道我在軍營的名聲吧!」
四人不約而同笑起來,笑聲之大,一度傳到青蓮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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