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一愣,心下閃過無數個念頭。
來的路上,他在想怎麼說服樓婉。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婉兒,別哭,朕答應你一定很快回來。」
他頓了頓,又加了句:「和樓將軍一起回來,好不好?」
「嗯。」樓婉用力點點頭,不想讓蒼懷霄看見已然紅的眼眶。
他要遠赴戰場,自然是不能拖後。
這是他的天下、他的國土,他要為之鬥,自己幫不上忙不說,怎麼能阻礙他。
所以就算再多不舍,樓婉也學會放在心裏,然後笑著答應。
乖巧的樣子讓蒼懷霄心疼不已,看強忍不舍地答應,蒼懷霄的心都揪在一起。
奈何這件事他必須做,所以只能安自己會早點回來。
「這段時間朕讓承王來打理皇宮和朝政的事,還有江德年,朕也把他留在皇宮。這樣沒人敢欺負你了。」
蒼懷霄著的長發,一點點把自己的安排講給聽。
樓婉不想讓他在外打仗還得擔心自己,抹一把眼睛,說:「陛下,你別那麼擔心我好不好?我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人嗎!再說了,我現在可是皇后,誰敢欺負我?」
見又恢復平日神采飛揚的樣子,蒼懷霄這才放了心。
「對,誰都不能欺負你。誰若欺負你,你就用皇后的份欺負回去。」
樓婉雖然笑了,但還是地抱著蒼懷霄的腰,不肯鬆懈半分。
他一走,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抱到他了呢……樓婉心裏想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陛下,你不用特意把江公公留在皇宮照顧我。我能照顧好自己,反倒是你去了前線總要有人打理你的起居,還是讓江公公跟你去前線吧。」
蒼懷霄不同意,「朕讓江德年留下是考慮到種種因素的。江德年年紀大了,前線可沒京城這麼舒服,萬一打起來,沒人顧得上他。所以朕要把他留在京城。」
樓婉聽了他的話怔了怔,是啊,怎麼沒想到呢?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走?」
談及離開,兩個人都沉默了。
蒼懷霄了,終究還是不捨得說明日就走。
「過兩日吧。」
「好。」樓婉點點頭,很乖巧也很安靜,蒼懷霄很看見會出這樣的表。
他心疼不已,他知道樓婉在拚命地剋制自己。
……
駕親征的消息傳出宮外,青蓮等著蒼承年回來,迫不及待地問:「王爺,陛下駕親征,您是不是就不用去前線了?」
蒼承年看一眼,臉上的歡喜太明顯也太刺眼,讓他心下有些不舒服。
「嗯。」
「太好了!」青蓮笑瞇瞇地給他倒茶,「您在京城就好了,前線太危險了。」
蒼承年沒有接的茶,神有些冷淡。
「陛下都去了前線,我還留在京城,這有什麼好!」
他覺得愧,他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他也可以為了青周大殺四方。
奈何他的……想到這,他又咳了兩聲。
青蓮連忙說:「王爺,您又不好,為什麼非要去前線呢?再說了,我臨盆了——」
總是用孩子做借口,阻礙自己去前線,蒼承年早就煩了。
他一拍桌子,「你離臨盆尚有大半年的時間,說不定這場仗早就打完了!再說了,本王在你邊又如何?本王又不是產婆!」
他一番話說得青蓮呆愣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後淚流滿面。
「王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這可是您的孩子呀——」
「本王寧願沒有這個孩子。」蒼承年臉篤,拂袖離去。
青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追上去質問,又怕引起蒼承年的反,只好在原地站著。
以為有了孩子就是有了籌碼,卻沒想到蒼承年是如此厭惡這個孩子。渾發抖,忽然有種絕湧上心頭。
連這個孩子都不能綁住蒼承年的心,還能用什麼辦法呢?
江德年得知蒼懷霄不準備帶他去邊疆,當即老淚縱橫。
「陛下,奴才雖然年紀大了,也不能上陣殺敵,但是多還有些用呀!別的不說,奴才伺候您的飲食起居總可以吧?」
蒼懷霄知道江德年四擔心自己,難得好脾氣地跟江德年解釋。「朕當然知道你可以。只不過這麼大的皇宮,除了你沒人能打理好,你若不在這裏看著,朕很難放心。你也不想讓朕都上了陣還在記掛宮裏的事吧。」
他這麼說,江德年的心裏安了不。
「宮裏的事娘娘也可以做主啊。」
蒼懷霄搖頭,「宮裏的事太多太繁瑣,別拿這些事去煩。將軍在前線了傷,朕又即將離開,已經夠煩的了。你打理好這些事,別讓費神。」
江德年看他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照做。
朝前的事給蒼承年了,皇宮的事給江德年,蒼懷霄日思夜想,還有什麼事沒做安排。
他必須為樓婉考慮清楚,這樣他才能放心離開。
綿綿看樓婉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說:「娘娘,您要是真的不想陛下去,為什麼不把陛下留下呢?陛下那麼疼您,要是您開口了,陛下一定會留下的。」
樓婉搖搖頭。知道開口,蒼懷霄會留下,但不想這麼做。
的夫君若是個尋常人,就這麼任地做了。但夫君是天子,是皇帝,便不能肆意妄為了。
「我把陛下留下了,那青周的百姓呢?邊疆的百姓呢?邊疆的戰士呢?難道不管他們的死活了麼。」
綿綿沒想那麼多,只想讓樓婉不要再愁眉苦臉。聽了樓婉這麼說,連忙擺手,「奴婢就那麼隨口一說。」
「我知道。」樓婉笑笑,綿綿心思單純,怎麼想自己還不知道麼?
綿綿撓撓頭,「娘娘,不如咱們故技重施,跟在陛下的軍隊後面?」
樓婉哭笑不得,「我們幾歲了?還做這種事。陛下這回是去前線打仗,又不是去遊山玩水。」
在心裏嘆氣,綿綿說的何嘗不想試一下,但是現在的責任比之前重多了,不能這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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