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的管事看樓婉臉上蒙得嚴嚴實實,不起了疑心,上前道:「這位……夫人,您是來幹什麼的?」
他本想小姐,但是一看樓婉的頭髮都盤起來了,那必定是個夫人。再看一綾羅,肯定價不菲,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樓婉掃他一眼,懶洋洋地說:「我要見你們爺。」
好大的口氣。管事沉了眼,很有人一來就明目張膽地說要見他們爺,要知道,他們爺可是出了名的神。
「夫人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們爺現在沒時間。」
樓婉微微合上眼,「那就讓他趕回來。」
天不亮就鑽進馬車裏等著出宮,折騰到現在都快困死了。
管事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夫人,我們爺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您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要見我們莊主,他不會見的。」
「……嘖,顧珉廷現在都這麼傲氣了?」樓婉沒好氣地掏出一個小木牌,丟到管事手裏,「你拿著這個去給顧煜看。讓他馬上來見我。」
說完,樓婉打了個哈欠,問:「你們這兒有空房間麼?」
管事額角一,這是拿他們錢莊當客棧了麼!但是他看樓婉來頭好像不小,又不敢太過強,只說:「有,不知夫人要幹什麼?」
「睡覺。」樓婉起,理直氣壯地說:「個人帶我去。」
管事想說什麼,卻又沒說,還真的了個人帶樓婉去裏間休息。樓婉一走,他立刻挲著樓婉給的小木牌,做功不夠細甚至算得上糙,不過原料好,是難得的木材,做這個東西真是暴殄天……
顧煜一看到管事拿來的木牌,漂亮的眼立刻上揚了起來。
「人在哪?!」
「在錢莊……」管事話還沒說話,顧珉廷已經朝大門口走去。
「來人!把本公子的馬牽來!」
顧珉廷到錢莊時,樓婉還在睡。他走進樓婉歇息的房間一看,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這裏沒有床,樓婉只能趴在桌上睡,不知昨夜是不是做賊去了,睡得直流口水。
「爺——」管事想問要不要他把樓婉醒,顧珉廷沖他擺擺手,要他出去。
管事一看他這個態度有些奇怪,二話不說就出去了,還順勢幫忙關上了門。
顧珉廷單手撐在頰邊,盯著樓婉的睡看。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得有三年了吧?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點。
他們相識的時候,他還沒接管顧家的錢莊,日日在外頭玩鬧。一次他作弄過了頭,作弄到樓婉上,被樓婉狠狠地整治了一番。起先他還記仇,打聽到樓婉是樓家小姐之後,三番五次地找機會修理,卻沒一次功。
後來漸漸地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因為他們的經歷竟然出奇得相似。
都是生母去世,不多時父親就迎娶了後娘。
只不過他的運氣比樓婉好一些,他爹後來娶的人沒有懷上孩子。
他一邊陷回憶,一邊下外衫蓋在樓婉上。
誰知他一,樓婉就醒了。
一雙明亮的眼警惕地睜開,看見是他之後鬆了一口氣。
「是你啊。」
「不然你以為是誰。」顧珉廷拿著服,給披也不是,不給披也不是。
樓婉看他拿著服,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服幹什麼?你想趁我睡著了占我便宜啊。」
「……」顧珉廷差點被一句話給噎死。「你要是不想被人佔便宜,就別這麼隨隨便便睡著啊。真以為我這兒很安全吶。」
顧珉廷在邊坐下,看雖然醒了但還是一副很累的樣子,不由得到好奇,這些日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樓婉又打了個哈欠,想個懶腰又怕抻到腰,只好努力睜大眼睛。
「你昨晚不會是做賊去了吧。怎麼困這樣。」顧珉廷好奇地說。
樓婉搖搖頭,顧珉廷剛想問最近在哪,突然想起樓婉已經是皇後娘娘的事。
他突然板起臉,冷笑道:「哼,我都忘了,你現在是高貴的皇後娘娘,怎麼會願意跟我這種市井小民來往呢!」
「你給我怪氣。」樓婉一掌拍上他的腦袋。
顧珉廷又氣又委屈,誰胡說八道了!
「難道不是麼?三年前你說都不說一聲就進宮了!我還是從皇榜上知道你進宮封妃了,前段時間還封了皇后,這麼多事你都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你不也知道了麼。」
一陣困意又席上樓婉的腦子,有孕之後總是覺得困,難道懷孩子還能催眠麼?
「我四打聽知道的跟你告訴我的能一樣麼!還拿不拿我當好朋友了?!」顧珉廷氣沖沖地瞪著。
樓婉被他吵得耳朵疼,「得得得,我錯了行不行?我剛進宮的時候還自顧不暇呢,哪想得到你啊。」
「那你今天怎麼——」顧珉廷蹙眉看的裝扮,又想到以現在的份怎麼能隨隨便便出宮,別是跑出宮的吧?
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樓婉,拍拍他的肩膀,讚許地說:「恭喜你,猜對了。」
「你瘋了啊!皇宮裏不是很侈靡麼?有那麼多人照顧你,你跑個什麼勁兒。」
「這你就別管了。」樓婉低聲音說:「我要你幫我個忙。」
只要樓婉開口,別說是一個忙,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顧珉廷都會想辦法摘來。他一拍桌子,說:「自己人客氣什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好姐妹。」樓婉地拍拍顧珉廷的肩膀,被他無地拒絕。
「你再提好姐妹我就不幫你了。」
樓婉馬上收回手,生怕顧珉廷反悔,「我要你送我出城。」
「出城還得我送你啊。」顧珉廷覺得奇怪,「你現在是皇后啊,這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嗎?」
樓婉嘆了口氣,「現在京城又不是我說了算。你現在派人去看看,城門肯定關起來了。」
顧珉廷不信,立刻了個人去城門口看看。
那人很快回來,果然和樓婉說得一樣。
顧珉廷臉怪異,「怎麼會這樣?大白天關什麼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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