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救出嘉元帝之后并沒有著急將嘉元帝還活著的消息傳播出去。
也有的考量,畢竟不知道云亭打著替嘉元帝報仇的旗號打進皇宮來,到底是真的想替嘉元帝報仇呢,還是想自己當那個皇帝呢?
其實覺得怎麼樣都好,只要摘干凈就可以。
所以等慕容千觴來了,就秉退了左右,慕容千觴既然能和云亭一起殺進京城,就應該知道云亭的心意。
反正之前肅帝的死已經是不明不白了,那時候也只有慕容千觴是和肅帝在一起的,所以現在再多一個皇帝不明不白的死在慕容千觴手里也沒什麼打的。
慕容千觴有昌平公主護著,又有從龍之功,想來也不是不能獨善其的。
太后那是鬼鬼的人,馬上跟著就補了一句,“那人的和神都不好。”
的意思很明確了,就是那人死在里面,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慕容千觴的心驟然跳了一下,能讓太后如此神的人份一定不低,難道是嘉元帝或者是云文霍?
他被太后帶著走去了室,站到了室的門口,太后就悄然退下了。
慕容千觴心緒起伏不定,他在面對剛才那麼多兇險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停在門前,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紛的思緒。
如果里面的人真的是嘉元帝,那是一個在外界已經死了的皇帝,太后的意思很明顯,人的出來了,至于是死是活,已經不管了。
慕容千觴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手心有點微微的出汗。
他凝了凝神,還是大力的推開了房門,步走了進去,順便反手將房門關死。
他的作極其的緩慢,似乎想要用這些作拖延一下時間。
等他轉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素服的嘉元帝。
他枯瘦枯瘦的站在他的面前,眼的看著自己。
慕容千觴也靜靜的看著他。
他曾經在夢里無數次勾勒過自己報仇的景,每一次他宮,看著宮里的紅墻綠瓦,盛世繁榮,他都會想,自己的家人用鮮換來的這些人的縱奢華,紙醉金迷,真的是值得的嗎?
他也無數次在腦海之中勾畫過報仇的景,他要將當年害過他家人的人一個個斬殺在丹陛之下,他的家人死去過多,他們也要死去多,他的祖父,叔父,他的嬸嬸,堂兄堂妹們,他要讓肅帝和嘉元帝的沿著漢白玉的石階上 流下,滲大齊的泥土之中。
時至今日,肅帝已經死了,還有眼前的這個形容枯瘦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卑微,好像是盡了屈辱和折磨一樣,他用祈求和可憐的目看著他。
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慕容千觴走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慕。。。慕容將軍。”嘉元帝只覺得眼前這位金盔金甲的青年如同神祗一樣站在他的面前,那上所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讓他忍不住有一種想要跪下的覺。
嘉元帝終于知道為什麼人人都懼怕慕容千觴了,不是他的戰績輝煌,而他這個人也如同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修羅一樣,他俊的臉上遍布寒霜,不怒而威,上散發出來的冷寒氣息好像浸了鮮,他的腳步一,就好象地面會有枯骨出現一般。
比起嘉元帝來說,他更像是一個王者,傲然獨立,俾睨天下。
“我問你一件事。”慕容千觴努力的收斂回自己想要一劍劈死嘉元帝的心思。
他如果這麼做了,他與云初之間應該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云初會恨他,會帶著兒子離開他。
慕容千觴的心微微的皺了起來。
“慕容將軍只管說就是了。”嘉元帝的聲音有點抖,眼前的青年本就沒將他放在眼底。
嘉元帝心里明白,他看向自己的目分明是要將自己撕碎才甘心,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這樣做,就是因為他的兒啊。
慕容千觴穩定了一下心緒,緩聲說道,“當年我還很小,是不是你將肅帝的上次送到了夔州?你記得嗎?”
嘉元帝微微的一怔,沒想到慕容千觴是問的十幾年前的事。
他努力的想了想,那時候是吳王和越王還未起事的時候,他還是秦王沒有被貶房山郡,是有這麼一回事。
“對。”記憶
的閘門打開,嘉元帝想了之后,點了點頭,“是朕將所有的賞賜還有糧草都押運到夔州,給你的祖父。”
隨后他就是一驚,之前他沒有對這件事做過多的想法,現在他一想起來,就覺得不對勁起來。
當年他送糧草和賞賜到了夔州之后,就在夔州游玩,接著晚上就有一群不知道哪里來的盜匪襲擊了夔州城,他因為是住在夔州城外的一個寺廟里面的,所以才躲過了一難。
之前孟岐山特別的在他面前提過這件事,他也沒怎麼多想,只是回了他一句,當年他還是只負責運送東西的皇子,慕容家出事和他有屁個關系啊。
但是現在慕容千觴當著他的面再度提及此事,嘉元帝就是一陣的心慌了。
的確是他將東西送到之后當夜,慕容家就慘遭屠戮,死傷無數,最后活下來的也沒有幾個人,除了慕容錦之外就是慕容千觴,就連慕容千觴的祖父雖然是勉強的活了,但是也重傷,兩天之后就不治而亡了。
慕容府,長樂侯一族,從此人丁凋零,肅帝還趁機就收了慕容家的兵權,讓他們回京居住,雖然賜下了新的長樂侯府,但是慕容錦卻將長樂侯的匾額換了慕容府。
幾年之后,戰事起,肅帝才不得不再度啟用慕容錦,但是勒令一旦戰事完畢,慕容錦必須馬上回京,回兵符。
往事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嘉元帝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起來。
原來.....原來慕容千觴一直在等待機會報仇。
難怪他會在于云初親的當夜,丟下自己的兒,帶兵宮!
難怪等他在與自己的父皇單獨待在云霄宮之后,他們進去看到的是肅帝的尸。
“是父皇謀害了你們一家?”嘉元帝瞪大了眼睛聲問道,“朕無意之中了幫兇嗎?”
慕容千觴沒有說話,而是的握住了懸在腰間的長劍劍柄,只要他一用力,長劍出鞘,嘉元帝就會濺五步。
“那你待云初是真還是假意!”嘉元帝回過神來,反而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抓住了慕容千觴的鎧甲邊緣,急急的問道。“你娶不會是為了報仇吧?”他厲聲說道,“我兒什麼都不知道!發生那事的時候,還沒有出生!執意要嫁你,是真心的喜歡你。你不能欺騙,利用!如果你真的要報仇,可以,朕就在這里,你隨便,但是朕有幾個請求,替朕殺了鄭王,替朕看好這屬于云家的江山,替朕好好的照顧云初,不要讓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朕就剩下云初和云文錦兩個兒了,還有云亭,你要保護好他們!”
嘉元帝的話讓慕容千觴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他有點疑的看著這個剛才還委頓的不行的男人,只是瞬間的功夫,他就變得這麼激了起來。
“你真的找不到那些賜下的酒之中有毒?”慕容千觴緩聲問道。
“不知道!”嘉元帝坦坦的說道。“朕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是朕對不起的人很多,唯獨這件事,朕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慕容家的,不過有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所以你將這筆帳也算在朕的頭上,朕一點都不會覺得冤枉,畢竟是朕親手將毒酒端給你們家的每一個人。”
現在嘉元帝倒是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當年吳王與慕容千觴的大伯有同窗之誼,而越王的武藝則是慕容千觴的祖父所教授的,同師徒,吳王與越王的意圖一定是被父皇先悉了,所以在他們還沒能起事之前,父皇就開始先下手為強,鏟除所有能幫助吳王與越王的人,慕容家首當其沖。
云亭帶著兵進皇宮是完全長驅直的。
皇后的駕在昌平公主和長安公主的陪伴下也在不久之后就宮了。
辰帝逃亡,皇宮全數被慕容千觴占著,沒有什麼是不安全的了。
昌平公主一回皇宮,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夫君。
一直想看看夫君穿上別的的鎧甲是什麼樣子的。
聽說云亭替他弄了一套金的鎧甲,公主殿下那小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一定很帥吧。
問清楚了慕容千觴去了哪里,就人陪著找了過來。
沒事跑太后這里做什麼?
守門的士兵認識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在驍騎營刷臉,那是從小刷到大的。
所以公主一到,他們行禮之后就馬上將公主放了進去。
“參加太后。”公主殿下笑嘻嘻的走上昭宮的正殿 ,對坐在椅子上的太后行了一禮,隨后抬起臉來,“我夫君呢?”公主殿下笑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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