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路上，不等韓霄詢問，白應玖便道出所知。

“你娘的畫像，與九皇子生母的畫像，一模一樣。”

對九皇子生母的畫像隻有匆匆一瞥，因著驚豔，記憶深刻。今夜，又把韓玥的畫像仔細看過。可以確定，二者之間完全一樣。

就好像王肅與太子一般，白應玖非常懷疑皇上對九皇子生母的機。

臨幸了人家，卻不冊封，還任由其做宮。皇上之心，著實難測。

“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韓霄抬頭看了眼月，白應玖不懂其中含義，同為男人，他大抵有些了解皇上的想法。

斯人已逝，逝去的好永不再來。可這世上，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縱然假的沒有真的好，也能夠解一時之憂。

皇上，把九皇子的生母當做了韓玥。

當皇上清醒過後，厭惡於一切的荒唐，他不但沒有冊封，還把九皇子送給了別人。

可一個宮能做什麽？

隻能仰仗皇上的鼻息，留在九皇子邊悉心照料。

韓霄覺得九皇子可憐，可他又如何不可憐？

做皇上的兒子，看似風無限，背地裏卻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太子如此，王肅如此，九皇子如此，他也如此。

白應玖“哦”了一聲，跟韓霄腳步。

韓霄以為不懂，其實，也有點懂。

可懂不懂的也沒那麽重要，韓霄今夜心不快，遵從就是。

東宮隨著一場大火沉寂了下去，東宮的兩任主人皆死於非命，今後再立誰為太子，朝堂上吵得不可開。

“朕，正值壯年，還有些日子好活。你們是什麽意思？早早立下太子，莫不是當朕不存在了！”

皇上在朝耍起了無賴，他非說眾人立太子，是詛咒他駕崩。臣工們跪了滿地，一是害怕，二是擔憂。

害怕於皇上會以此給他們定罪，擔憂，一向迫切立嗣的皇上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是不是還有什麽變故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息怒？天天對著你們這幫人，朕如何息怒！”

皇上將奏折全部甩了出去，大發雷霆。

這是見的怒火，更是讓眾人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怒火。

“臣，有罪。”

嘩啦啦，所有人的頭都叩在了地上。

天子之怒，伏百萬，流千裏。他們不敢與天子對峙。

但皇上就是鐵了心要大肆渲染，不給臣工們考慮的時間，一頓怒火咆哮：

“一天到晚，正事不幹，總盯著後宮那點事瞎捉。立不禮太子是朕的事，朕還年輕得狠，誰想要朕早死，誰就說一聲，別著朕做事！”

此言已太過嚴重，立太子本是分之事，可按照皇上的話來說，誰要敢提，就是盼著他早死。

這可是大不敬，誰還敢提？

眾臣工大氣不敢出，就怕自己哪裏礙到皇上的人，讓皇上來一場殺儆猴的戲碼。

看到底下一群人都不說話了，皇上也沒打算輕饒。

“九皇子，你說呢？”

他直指太子呼聲最高的九皇子，九皇子雖不見得想做太子，架不住嫻妃一家跳上跳下。

在皇上眼中，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最好的，有錯的都是別人。

此言一出，眾臣工屏住呼吸，翹首以盼九皇子的回答。

九皇子是皇上親自帶進朝堂的，又是嫻妃的兒子，無論份、地位還是寵，在眾位皇子中尤為突出。由他來做這個太子，朝中大半數人都很支持。

別看九皇子年紀小，卻很有主意。此刻被皇上問及，他毫無慌張，拱手道：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際，我大周千秋萬代，完全不必過早思慮。兒臣請命坐鎮南州府，讓百姓安心。”

他全然不提太子一說，反而主請纓離開長安。

要知道，朝中局勢瞬息萬變，離開了這裏，就等於離開了最有利的位置。

還是去南州府那麽的地方，除非他真能把事做好，否則，不過是彰顯了自己的無知罷了。

皇上對此大快，看著九皇子的笑容都燦爛許多。

“這才是我大周的好兒郎。朕……”

他剛要下旨，一旁的三皇子等不及了，主站了出來。

“兒臣也請命為國效力。”

自王肅死後，皇上便將他所有的兒子都帶進了朝堂。

反正，一個九皇子也是帶，再帶兩個人也無可厚非，還省得九皇子了靶子，被人攻擊。

這不，三皇子、五皇子都在其中。

三皇子請命的時候，九皇子也想站出來，卻被搶占了先機。還沒等他進一步行，皇上已經開了口。

“好。好。好！”

他連道三個“好”字，對三皇子和九皇子尤為滿意。

“我大周的兒郎便該如此。皇三子蕭淨，皇九子蕭冶，朕命你二人為奉命欽差，專為南州府一行造勢。”

南州府這回從上到下撤職了不員，百姓好一片，可新上任，未免再生事端，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前去坐鎮。

九皇子此舉，正好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朝工們見皇上終於開了龍，也都鬆了口氣。

在此之前，除了太子之外，皇上的其他幾子都不顯眼。別說做事，連個影子都難找。

如今要立新太子，也不能平白無故就立，總得看看他們的能力到底如何。自然得做幾件能拿得出的事出來瞧瞧。

因九皇子的主請纓，完解決了爭吵了大半天的太子之位。

眼見三皇子和九皇子都得到了任命，隻剩一個五皇子急得團團轉。

他好不甘心啊！

明明就差一步，他就能搶在三皇子前麵請纓，可卻被搶了先。

他現在再去清明，就落了下乘。

可……不說也不行。

五皇子可不想做什麽太子，他就想當個閑散王爺，為此，他還羨慕了閑王一陣。閑王，閑王，清閑的王爺，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封號。

可剩下的兄弟對皇位都有想法，他若不意思意思也說不過去。尤其是看到皇上橫過來的眼神，五皇子隻能著頭皮站了出來。

“兒臣，亦請命為國效力。”

同為皇子，五皇子尤為尷尬。

他不想當皇上，還不對了？